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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劫中缘-润玉传(160)

作者: 你猜我甜吗 阅读记录

花殿中,彦佑小心地取出一个盒子递给锦觅,看着锦觅接过去,不由得意,“这个可是我废了好大的劲才从月老那偷来的!”

锦觅已经打开盒子,那盒子里是一面小小的水镜,水镜里浮现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

锦觅忽然一把扣上盒子,脸上似乎有些可疑的痕迹。

彦佑啧啧几声,“这是瞧见了什么?”被锦觅瞪了一眼,老老实实闭了嘴。

长芳主看了海棠一眼,海棠心领神会,上前引着彦佑去一边休息。彦佑哪里瞧不出来这是故意支开他?看来这锦觅还没把芳主们安排明白啊!冲着锦觅眨眨眼,幸灾乐祸地走了。

“锦觅,你到底在做什么?”果然,大殿里只剩两人,长芳主迫不及待就开口。

锦觅叹息一声,目光诚恳,“长芳主,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只是……”锦觅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目光似温柔又缱绻,“早就晚了,我与他,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丝丝缕缕,早就密不可分了。”

长芳主听懂了,瞬间红了眼眶,“你,你就一点也不珍惜自己吗?”

“珍惜呀!”锦觅笑笑,“所以我在想办法,我也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他的!”

长芳主知道她说的是陛下。纵然花界低调,并不参与天界政事,可是关于天帝陛下的传闻也多有耳闻。这,简直就是一条死路!

“只是,我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少主。”锦觅歉意地看着长芳主,“还好我的母亲做好了安排,不然我可是愧对花界诸位。”

长芳主抱住锦觅,“你这个傻孩子!”

锦觅安抚地拍拍长芳主的背,“放心吧,我想跟他好好地活着,自然也会保住自己的!”

总算是安抚好了长芳主,锦觅松一口气,看向手中的盒子,又有些脸红心跳。悄悄打开偷瞄一眼,预想中活色生香的画面没了。锦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地叹息一声,继而又挑起眉头,彦佑这厮,到底是把另外一只水镜放哪里了!

第115章 繁花似锦觅安宁 “记住了,我叫锦觅,……

“这么说,你们还是没找到那个继任者?”听完面前人的汇报,凤长的眉头紧紧皱起。

下方的人似乎僵了一下,“属下无能。”

“你们的确无能!”凤长低喝一声,又不得不压制下自己的脾气,“我只再给你十日时间。若是你还是不能解决,那就别怪我了!”

那人立即应了一声,消失在殿中。

凤长得脸色却又暗沉了一个度,他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正思索着,侍卫便来报说是旭凤要见他。

凤长收敛了思绪,去见旭凤。还未问候,倒是旭凤先急着开口,“你准备何时举行我与霜花的婚事?”

凤长笑起来,“看来,你这一去收获不小嘛!”

旭凤皱眉不语,凤长笑着拍拍他肩膀,“哪里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

“只是什么?”

凤长笑笑,“只是,这嫁娶的流程,就是这么长呀!你急着成婚,那我问你,你可去花界提亲过了?”

旭凤沉默。

“若是之前嘛,霜花与你只在鸟族,我们先斩后奏也就算了。可是如今霜花既回去了,若是不按着规矩来总是不好。我知道你们不在乎什么风俗规矩,可是有人在乎啊!”

旭凤知道他指的是谁,略略沉吟,“若是按照风俗习惯来,要多久?”

凤长算了算,“我就不说什么你的身份霜花的身份了,便是参照普通花界鸟族的规矩,从提亲、纳彩迎娶等等等等,怎么也得一年吧!”

“凤长!”

“哎,听着呢!”凤长了然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着急,刚才说的是正常时间,我们可以简化流程,只是,三个月总是要的!”

三个月……若是三个月,他总还是能等得的。

“不过我提前说明,这只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若是,花界那边有什么波折,你可不能算到我的头上!”

旭凤瞥他一眼,“我自有把握。”

凤长抚掌,“那我立即便吩咐下去,挑个吉日提亲去!”

鸟族为此自然又是一番忙乱暂且不提。

闹了先前那一出,彦佑和鲤儿得了能随意进出省经阁的便利,于是彦佑与鲤儿几乎日日泡在这里。然而忙碌数日,不知看了多少本晦涩难辨的经书,却始终不得其法。

倒是润玉这边,不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样,竟是每日都来省经阁转一圈,倒似回到年幼时一般。

“你说他没事看那么多书干什么?”彦佑半躺在一边,一手拿着一串葡萄,蹙眉道,“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发现什么?”锦觅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书,顺便分出一丝精神与彦佑对话,“或许他只是想看看你们这帮兄弟呢?”

彦佑刚咬的一颗葡萄便滚了下来,他都没心思理,只是一脸惊悚,“这比他发现了真相还可怕!”

锦觅立即打了他一下,横眉,“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许在我面前诋毁他!”

彦佑委屈,“这是诋毁吗?你懂什么叫诋毁吗?”

锦觅继续摆好姿势读书:“在我这里,所有说小鱼仙倌不好的话,都是诋毁!”

彦佑一把把葡萄丢在桌子上,“不吃了!”

锦觅睨他一眼,“不吃就继续去省经阁!”

彦佑跳起来,指着锦觅咬牙切齿了半天,丢下一句“重色轻友”便旋身离去。

锦觅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挑挑眉,下一秒立即从身边摸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便是那面水镜。而水镜中浮现的,却是璇玑宫……

“陛下最近的魔气弱了虚度,看来最近压制得不错。”东华退开几步,话语中带上几分故作的轻松。

润玉沉默着摆了摆袖口,“你不必担心这些,再过不多久继任者归位,我入魔与否便不再重要了。”

“陛下怎能如此说话?”东华微微皱眉,神情压抑,“便是陛下禅位于继任者,也依旧是天界开辟以来修为最高深,最有望称圣之人。您的身上,系着六届四海多少道修的未来,如何是不重要的事?”

润玉似乎有些出神,“道修的未来啊~”那还真是一顶大大的帽子呢。

谁能想到当初惹人厌弃无人问津的天帝私生子,竟也有成为道修希望的一天?不知道这些道修可想过,又可曾会觉得讽刺?

润玉失笑,这有什么好想的?讽刺与否,也与他无关。

东华无声退下,润玉仰面躺在榻上,看着缠绕精致的穹顶,心也似那穹顶一般,浩瀚深远,深到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是没着没落的。

不知所起,却莫名就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人生数万载,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隐忍血腥又绝望的幼年,谨小慎微又隐形的童年,愤怒痛苦又挣扎的夜神时光,到后来孤独清冷又寂寞的天帝生涯,这样花式苦涩的人生啊。

润玉的思绪似乎随着那缠绕深远的雕花穹顶一起游走,恍惚间,仿佛抽离的元神,蓦然就看着那些他快要忘记的人,看着他们重演着记忆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