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劫中缘-润玉传(192)
钟卿拱手,“臣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吃!”不等他拒绝,又加上一句,“陪我吃!”
钟卿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
花锦立马欢天喜地起来,亲自给他布菜。只是钟卿依旧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花锦见他如此,轻哼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转身捧住钟卿的脸,倾身上前就将口中的酒水渡了过去。瞧着毫无防备的钟卿猛烈咳嗽起来,脸上浮现一团红晕,得意地笑起来,“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以继续。”
钟卿怒视着她,花锦昂着头,毫不畏惧。
钟卿苦笑,他早该知道的。公主大人啊!向来张扬,便是当初与他……也是直来直往。如今又还会怕什么呢?
只是,“臣无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宽宥。万请莫要在戏耍臣下。”最后含了些许苦涩。
花锦不满,“我什么时候戏耍过你了?”突然凑近一些,小小声,“你是说在太和堂那次,还是,书画坊那次?亦或者……”
上前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巧笑嫣然,“现在这次?”
钟卿登时涨红了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花锦前仰后合,钟卿忍无可忍,拂袖又要走,花锦赶紧拉住他。花锦的恶趣味,似乎每次都要惹恼了他才肯罢休。
花锦拽着他的袖子轻轻摇,“哎哎哎~你还真的生气啦?”
瞧着她娇俏带笑的面容,钟卿深吸一口气,用力拉扯出自己的袖摆,躬身行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花锦,渐渐收了笑容。
钟卿生气了。
花锦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件事。不过,那又何妨?她早晚把人重新拽回手掌心!
于是晚间的餐桌上,钟卿看到了所谓公主殿下赏赐的美味。只是越发心堵,食不下咽。然后花锦就收到了,状元公将所有饭食赏赐给下人的消息。
花锦讶异,“他气性还真大!”
梅香小心翼翼,“可见,状元公也正为此事才食不下咽呢!”
花锦敲着下巴,眼睛发亮,“你这意思,觉得本宫该好好哄哄他?”
梅香笑,“不然,只怕殿下又要心疼了!”
花锦白了她一眼,“本宫已经很心疼了!”
小厮铺好了床还未说话,就被钟卿摆手赶了出去。钟卿目不转睛看着手里的书,神色间是挡也挡不住的抑郁。
“公子看得这么入神吗?何不看看我?”甜甜的嗓音如同她柔软的手臂,朝着钟卿环绕过来,鼻尖瞬间萦绕馥郁的芳香。
钟卿闭上眼睛,抓着她的手臂就将人拉下来。
“哎呀!”她痛呼一声。
钟卿深吸口气,“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花锦立马眉目舒展,“我来哄哄某人呀~某些人,生气了呢~”
钟卿抿紧了唇线,墨黑的眸子看着她,仿佛要穿透她。
“怎么?许久不见,不认识我了吗?”
“花锦~”
“嗯?”
“如此深夜孤身而来于理不合,殿下还是……”
花锦歪着头看他,“你想让我回去?”
钟卿拱手便欲行礼,被花锦一把抓住,“干嘛行礼?”
钟卿固执地挣开花锦的手,坚持行礼完成,垂头道:“臣,恭送殿下回营。”
花锦脸上的笑容终于落下来,“你这是赶我?”
钟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固执得一动不动。
花锦彻底沉了脸,愤愤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来之前她设想过许多,却唯独没有想过,钟卿竟然当面赶她走!
花锦踢翻了矮桌,在营帐里发疯,“他就是仗着我喜欢他!”
可是发过了脾气,能这么饶过他么?当然不行!从来都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还从未有人能拒绝她!
只是,纵然不甘心,一时半会却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于是一连两天,花锦都闷闷不乐。梅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本想着去找钟卿来哄哄公主,不然还不知道殿下要做出什么事。结果还还没到营帐就被奔出来的小厮给撞倒了。
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梅香也顾不得疼痛,赶紧一把将跪地讨饶的小厮拽起来问原委,这才知道,钟卿居然病了!
“殿下,公主殿下!”
“慌慌张张地做什么?”花锦意兴阑珊。
梅香上气不接下气,“是钟,钟状元……”
听到跟钟卿有关,花锦立马坐起来,转瞬又想起那厮竟然赶自己离开,又皱了皱鼻子躺回去,懒懒道:“慢慢说,怎么了?”
“钟状元,生病了!”
下一秒,花锦立刻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就飞奔了出去。
梅香楞了一下,才反应够来,拎起地上的鞋子追了出去,“殿下,鞋子,您的鞋子!”
第137章 禁制 钟卿目光沉沉地看着鲤儿片刻,直……
花锦一路跑到钟卿的营帐,喝退企图上前阻拦的人,一路冲到钟卿的窗边。
床上的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光彩,但是接着就垂下眸子,拉紧了被子,“你来做什么?”
花锦哼了一声,“看你死了没有!”
不顾他的抵抗,不容拒绝地伸手覆上他的额头,“这么热!大夫看过了吗?”
钟卿闭眼不说话,跟着进来的小厮战战兢兢地:“看,看过了,刚喂了药下去~”
花锦大手一挥,命那大夫过来问话。
钟卿的问题并不大,受了凉引起的高热。但是也不可轻忽,一定要好好休养,否则转成伤寒,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花锦这才松了一口气,挥退了大夫,钟卿立马睁开眼睛,挣扎着要起来,被花锦一把压住,“有什么话就这么说!”
钟卿还是坚持坐起身来,“臣担心拖慢殿下的行程,自请在此休养一段时间,再行上路。还请殿下应允。”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花锦看着他笑起来,“我不急,左右不过是去游玩,早一日晚一日的又有什么区别?”
钟卿低着头,撑着床榻的手背上却爆出青筋。
花锦仿若未见,拍拍他的肩膀,“卿本是国家栋梁,身负重任远赴江南,我又如何能丢下卿一人在此呢?”
然后不等钟卿有所反应,高声唤人。跟着的大夫又鱼贯而入,花锦就当着钟卿的面,将这些大夫挨个敲打了一遍,无外乎让他们务必将钟卿治好,否则人头不保。
可怜几位大夫颤颤巍巍伏地跪拜表忠心。
花锦回头,对上抬头的钟卿,挑了挑眉,“状元公,你可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呀!”
瞧着钟卿不忿又强自压抑的模样,梅香忍不住担心,“刚才我可瞧见状元公不甚高兴的模样,坊间传闻,状元公素来性情疏淡,为人清冷,人都说这不爱生气的人,若是气了,那才更难挽回。殿下方才如此逼迫,不怕状元公……”
“怕他什么?”花锦哼笑一声,“我有什么好怕的~”
梅香眨眨眼,“状元公应该还在因为之前的事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