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白光之中伸出一支温暖的手来轻轻地抚在了少女娇嫩而仍带有泪痕的小脸上，克里斯蒂娜眯着眼睛轻不可察地蹭了蹭, 流下一滴滚烫的泪来。

“我愿意，大人。无论这过程多么痛苦，我都愿意。”

“好孩子，那就放手去做吧。”伊露维塔顺手摸了摸少女柔软的脑袋尖儿，柔和的光渐渐变得有些黯淡。

“伊露维塔大人！”克里斯蒂娜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出声挽留，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与试探，“您、你会帮我……让我的族人复活的吧……”

“不，你错了，孩子。”

伊露维塔的话让原本试图靠近她的少女浑身一颤，直愣愣地低下头来。原本有些干涸的眼睛里渐渐又漫上了湿意。

温暖的手又复揉上少女的脑袋，克里斯蒂娜朦胧着一双眼看向自己眼前那有些模糊不清的光团，颇有些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并不是我帮你，孩子。即使没有我，你最终也能够拯救你的族人，我只是将这个结果提前了而已。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族人们。”

“现在，醒来吧。”

克里斯蒂娜的意识渐渐地清醒过来，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脆弱的脖颈上此时正放着一只冰冰凉凉的手，那双手在不断地用力，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虽然被人掐住了自己的弱点，但是此时的小丑根本不能伤害到少女分毫。

猛然间，克里斯蒂娜突然伸手扣住小丑掐住自己脖颈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扭，一个过肩摔将反应不及的小丑摔倒在大理石地板上，然后一脚死死地踩在小丑的脖子上狠狠碾压，声音残忍而又冷硬。

“我最讨厌别人掐我的脖子。”

哥谭的这位犯罪帝王看样子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愣愣地眨了眨眼，随之而来的是疯狂的大笑：“果、果然……咳咳，宝贝儿，轻点，silence小甜饼果然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我刚刚还以为我要失望了呢。果然不错，不错……”

小丑舔了舔自己的小嘴唇，虽然呼吸有些困难，但是他仍然保持着平常那种欠揍的表情，甚至还伸出手像是讨好般地抱住了克里斯蒂娜的小腿。

“silence，哦~我的silence，快告诉我，小宝贝儿。你是怎么从稻草人的药剂中醒过来的？是不是小蝙蝠那边给了你点什么帮助？对不对？对不对？我是不是猜对了？”

冰绿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罪恶的男人状若疯癫地晃着少女的小腿，像是一个跟自己母亲撒娇买糖的小娃娃。

克里斯蒂娜觉得自己身上鸡皮疙瘩得起了两层。

她嫌弃地微微挪了挪自己的腿，但是施加在小丑身上的力气却变得更大了些。

“想好你怎么死了吗，小丑先生？”克里斯蒂娜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颇为邪恶的笑来，浅棕色的眸子里似乎有红光闪过。

“我的宝贝儿，你怎么能这么干？我的心都要碎了。”小丑装模作样地委屈了一下，“silence，我的小甜饼，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小蝙蝠呢？哦，不，不对。你应该跟我一伙才对，然后让小蝙蝠也跟我们一起玩儿，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小丑的表情，克里斯蒂娜突然意识到，这位小丑先生现在是在拖延时间。

不过她也乐意配合他，趁这个机会说不定她可以顺利地从某只闷骚的大蝙蝠口中问出他的真实身份。

“不怎么样。”

“哦~甜心，你可真无情，你这样以后我跟小蝙蝠就没法好好玩了啊，这可不公平，真的。”小丑咧着唇，像是突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一般继续说道，“听着，我有一个提议，要不让一切回到原点吧？没有silence小姐你的话，我跟小蝙蝠两个人其实也不错……”

剩余的话克里斯蒂娜没有听清楚。

大楼内部突然发生的大爆炸，让克里斯蒂娜暂时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听觉以及整个身体的稳定。整座楼内因爆炸而产生的剧烈的晃动更是让小丑趁机从少女的挟制中逃脱出来，趁乱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摔倒在地上的少女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火光中她眯着眼观察着四周，小丑早已经不见踪影。

克里斯蒂娜有些狼狈地站起来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这个小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这么大规模的爆炸他也不怕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

看着某只大蝙蝠给自己的联络器上不断跳动的蝙蝠头，克里斯蒂娜抿了抿唇选择了接听。

“喂，什么事？”因为吸入了些烟尘，克里斯蒂娜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

“silence。”蝙蝠侠那边带着呼呼的风声，看样子似乎正在赶来的路上，“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