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动罪名(83)
又接着回想金泽安那几天的忽冷忽热,到后来一连几月见不到人,说是躲着也不为过。
“真的?”辛时川问。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可以问周蕾,她最有感触了。周絮由和金泽安相继倒下,偌大的公司就交给一个小姑娘撑着,估计天天抹眼泪吧。”
他不打算一点点挤牙膏,一口气全说完:“辛时川,你还真是没良心,根本配不上金泽安对你的喜欢,你的眼里其实只有自己吧?”
辛时川正是自我厌弃的时候,被他这些客观的话正中下怀。眼里可不是只有自己吗?否则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辛佳慧快死了都不知道...
姜知非:“我只问最后一遍,黎斯在哪里。我没空陪你们捉迷藏,金泽安藏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
辛时川水没喝一口,踉跄起身往外走。他一下子消化不了,短短几句话颠覆了他长久以来的认知。
他要回去亲口问金泽安是不是真的。
辛时川人还没到门口,后厨突然冒出几个厨师模样的人挡在他前面,“辛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外头守着辛时川的保镖察觉异样,疾步冲上来。双方正面对上,不料来的人不止这些,混乱间辛时川被强行带到后厨,后门停着一辆面包车,他们蛮横将人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姜知非眼皮子都没抬,无事发生又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起身整理好褶皱的手袖,淡定出咖啡馆。
“对不住。”
丢了辛时川,保险起见保镖先扣下同伙姜知非。
辛时川一路上没说话,他认得带头的男人,上回他被送到金承望身边的时候就是被这个人一路带到房间的。
到达不知名酒店,辛时川身上的束缚尽数卸下,五分钟不到又见金承望,比起上次头发白了不少。
他在辛时川面前坐下,客气地让他也坐,“手下都是些粗人,没伤着你吧?”
辛时川一言不发,更没有真的坐下。
金承望随他坐不坐,招手让人上茶。
他问:“金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说来惭愧啊。”金承望说着自己都想笑,“养了个逆子,千方百计想把他老子往牢里送。人老了,玩不过你们年轻人。但我那儿子犟得很,万不得已才让你跑一趟。”
“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事,想让我儿子替我买两张出国的票,就这么简单。”
第65章 我不欠任何人。
没挂车牌的黑色轿车在高架桥上飞驰,副驾的肌肉男摘了墨镜,一脸不悦对着驾驶座上的人就是几拳,“我晕车,我晕车,阿力你他妈聋子吗?说几遍了让你开稳点,能开就开,开不了停车让老子来。”
被叫做阿力的司机神情异常冷静,继续加速,持续超车,“蠢货,后面有车跟着咱们!抓紧,准备甩开他。”
肌肉男看眼车外后视镜,“妈的,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别废话,把人送到指定地点咱们就撤。”
辛时川一个人在后座,胶带封住了口,手也被牢牢地反绑,只有脚能自由活动。但在狭窄的车里没半点用。
一个大转弯,他被惯性重重地甩在车门上,瞬间额角渗血,顺着太阳穴一直淌到下颚。他只在撞上的瞬间闷哼一声,然后被这股力道砸晕了再没动静。
肌肉男瞥一眼,啧一声,“你没给他系安全带?”
阿力咬牙:“这话不该我问你?”
“行了,他要现在在车上死了,你和我也别要钱了,直接去牢里吃自助!”
“屁话少说!”
阿力的一系列惊险操作直接导致高架桥交通瘫痪,多辆车追尾甚至侧翻。肌肉男咽了咽口水,腕上的静脉因为抓紧的力道高高凸起,他咽了咽口水,慌张地道:“阿力,咱们是不是没有退路了?”
“没了。”阿力和他要了支烟点上,一字一句说得冷静清晰。
“从接下这个单子起咱们在国内就没有立足之地了。蛮子,打个电话给老金总,让他保证我们能安全离开,否则就谁也别好过。”
蛮子再看一眼倒在后座不省人事的辛时川,犹豫了,“阿力,金承望真值得我们信任吗?”
“不管值不值得,我们没退路了。”阿力情绪渐渐失控,手上的方向盘打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我们现在算绑架!绑架你懂吗?犯法的,你想坐牢?啊!”
“阿力,可是...”
阿力几近咆哮,脖颈挣得发红:“打啊!给我打!”
“打,我现在就打。”蛮子一手牢牢拽着扶手,艰难掏出手机把电话拨出去。
金承望看见来电,开了免提,区别于听筒中的嘈杂,他慢悠悠抿了口茶,问:“到了?”
“不是,还在路上。”蛮子也开了免提,“我们被人盯上了。”
金承望皱眉:“警察?”
“不是,好像是您儿子的车,好几辆一直跟着。”
阿力见不得他啰唆,直接谈条件:“金总,现在还没警察,但他们来只是时间问题,我有信心把人送到指定地点,但是你得保证,人送到马上给钱,再送我兄弟二人安全离开。”
金承望边咳边笑:“我要是不呢?”
“义城遍地警察局,鱼死网破我也不怕。”
“伤和气了不是,钱都是小事,我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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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安的车在半路被逼停,交警的摩托闪着警报灯横在大路中间,老远拉了警戒线处理现场事故。
“老大,老大你冷静,现在紧要关头一切以配合为主。”保镖拦住金泽安,率先打开车门下来。
近在咫尺的人就这么跑了,金泽安心有不甘,在方向盘上砸了一拳也下车了。
太阳烈得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车尾气,一串追尾的司机抱怨地抱怨拍照的拍照,等保险公司过来处理。
金泽安耳边唯有一阵接一阵地忙音,托人藏在辛时川身上的窃听器断了,他什么都听不见,彻底地失去了辛时川的音讯。
保镖赔笑给交警递了一支烟,“情况特殊,这次行动和义城刑警大队报备过的。”
交警礼貌推回香烟,“我知道,车祸主要由那辆无牌轿车造成。前方一百米有车撞高架桥了,路面被封死,不能过。”
“好好好。”保镖重新把香烟揣好,给其他路段的兄弟打电话。
金泽安的手机也没停过,刑侦大队那边的定位也断了,不好下一步部署,问金泽安现场状况。
金泽安也不知道,直接挂了警方电话给金承望的私人电话拨了一个。
金承望一早就在等这个电话,茶换成了红酒,醒了一早上也没见喝。
“儿子,想通了?”
“给我定位,我一个人,不带别人。”
“机票呢?”
“有。”
金承望笑了一声,“你明白我的意思?”
“羌华居,你知道的。那架私人飞机随时可以起飞。”
“嗯。”金承望仍是笑,“不愧是我金承望的儿子,有钱,真有钱。你知道吗?金泽安这个名字是你妈帮你取的,听说是预产期没到,羊水先破了,你差点活活憋死。她说什么遇水则安遇水则安就给你这么个名字,迷信,听着就没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