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女神(120)
庞帝亚克猛地停下。
奥萝拉往窗外看去,此处的景色荒凉冷清,方圆百里不见人迹。而这让她更显疑惑,转过头,她望向驾驶座上的青年。
“……妳不是说要跟我好好聊一聊的吗?”黑发青年转过身,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双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奥萝拉。在奥萝拉半是诧异半是疑惑的目光下,那低沉的嗓音便从广播悠悠扬起:
“──现在就是最好时机了。”
眨了眨眼,奥萝拉望着黑发青年,没多久就突然间“噗哧”一声,径自笑了起来。
见状青年挑了挑眉,表情略显困惑的瞧着笑出声来的奥萝拉。奥萝拉却并未因此收敛些,反而一边笑着一边说:“Seriously?我以为你又想耍啥流氓呢!夜深人静居然不顾我意愿就私自把我带到这种荒郊野外,随随便便脑补估计都是糟糕且未成年止步……哈哈哈哈结果居然是一脸认真的说出这种话哈哈哈哈哈!”
爵士:“……=_=#喂。”
总觉得他有些狰狞的表情中暗藏着「小心老子现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妳什么叫做未成年止步」、「要不趁这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来玩玩过了磨合期才能玩的有趣事情吧」……稍微克制下笑意后,奥萝拉抿了抿唇,这才继续说:“Well,我原本的确是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只是……”
比如告诉爵士说,她并不是在玩闹,也不是在开玩笑。
又比如告诉他说,她当时有多认真。
或者煽情点,问他一句──Do you want me, or not?*1
……= =还是算了。
“……我后来想想,那似乎一点也不重要。”平淡的笑了笑,奥萝拉重新迎向青年的目光,说:“感觉说那些都是多余的,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反正在这样煽情下去又要被说OOC了……喂你给点反应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驾驶座上的黑发青年定定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维持着这样沉默气氛许久,奥萝拉着实有点忍受不了,正想要转移话题以改变此时些显凝重的气氛之时,爵士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不。”
这让奥萝拉愣了下,她抬眼看向驾驶座上的青年,满脸均是困惑。“什么?”她问。
“我说,不。”黑发青年勾了勾唇角,双眼直视着奥萝拉,似笑非笑的道: “妳根本一点也不明白,奥萝拉。”
对方突然这样正经八百唤着自己名字,令奥萝拉再次发怔,更别提她从那之中瞧见了莫名的真诚和认真。她既是诧异又是纳闷的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奥萝拉的话并没有完整说出,后半字句就因为惊诧而被自己硬生生给阻隔并吞进腹内。她怔愣着望向在眼前瞬间放大数倍的那张脸孔,即使唇上没有任何感觉,她也能够明白到──眼前这个黑发青年吻上了她。
青年往后拉开些许距离后,闪过意犹未尽与不满表情。挑了挑眉他抬眼,看到奥萝拉此刻还未反应过来而因此呆愣的模样,这让他嘴边勾出一抹笑意。
紧接着,奥萝拉便听见广播扬起那带着笑意,语气上扬的轻快嗓音:“既然妳说完了──”
“──那么现在,该换我了。”
奥萝拉:“……=口=!!!”
Holy Shit!
刚刚电光石火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表示这转折的实在太曲折且快速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啊!!
……
长达数百万年战争几乎快消磨掉他们所有正向的情感,令他们无不身芯憔悴、疲惫不堪。负面的情绪几乎占满情感处理模块,杀戮、怀疑、愤怒、猜忌……以及憎恨。
──我们究竟为什么而战?
偶尔会有的茫然会不经意跳出处理系统,让他们短暂的感到困惑,但逻辑模块很快就将这样的迷茫给消除殆尽。
对自由的渴望让汽车人永远不会放弃抵抗。
只是,这场战争,却似乎是永无止尽。
自己或者是在身边的战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敌人一枪贯穿火种,回归火种源去见那些早已先行一步在那里等候他们光临的伙伴。
所以即使他剎那间就明白这个女孩对他所抱有的情感,他却感到踟蹰犹豫。
他有千万种理由可以拒绝。
而这些都令他不自禁的自嘲。
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即使逻辑系统无数次的跳出警告的讯号,但是他渣的,他才不是狂派的震荡波──那个当面临选择时,首先考虑逻辑的家伙。
火种不正常的脉冲,情感很快就压制过逻辑。
他变形,站起身来同时也将那个女孩轻抓在手中,接着才安稳的将她放置在地。低头迎向她仍旧错愕的目光,他扬了扬嘴角,道:“妳根本完全不知道──”
“──我现在究竟要说些什么,奥萝拉。”
※
奥萝拉抬头迎向爵士被护目镜遮挡住的光学镜,表情均是掩不住的诧异。双双注视好一会后,奥萝拉才眨眨眼,问了句:“你刚刚被揍到脑袋了?”
“没有。”爵士马上应声。
“接错线路了?”奥萝拉又问。
“……= =我想这个也没有。”爵士也立即回应,只是这次语气染上一些无奈。
“噢,那我替你预约一下救护车的门诊──”
“──不需要。”这次爵士没有让奥萝拉说完,立即出声打断她。
奥萝拉愣了下,被爵士这难得严肃的语气给止住话语,好一会才说:“……果然哪里不对吧,这个发展我可是完全没有──”
“──没有什么?预料到吗?妳一开始就认定我会拒绝妳吗?”轻快的语气宛若曲调,俯下身,爵士朝着奥萝拉伸出手掌,轻包裹住她整个人。触碰至肌肤的冰冷触感让奥萝拉反射性的瑟缩了下,一瞬间她脸上匆匆闪过不知所措。
爵士将奥萝拉的所有动作和表情给看在眼底,让他不免感到好笑,语带促狭的说:“好像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说要跟我算帐,还让我千万别死的?妳现在这个样子一点气势也没有啊亲爱的。”
明白对方正在取笑自己,奥萝拉顿时有些恼怒。瞟了一眼爵士,正想出声说些什么时,环住自己的金属手掌突然间又收紧些,这也使奥萝拉顿时止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爵士则继续说:“Well,我也清楚为什么妳会这么想,也不能否认我的确曾经这样考虑过,毕竟……”
耸耸肩,后半句话爵士没有说完。即使如此,奥萝拉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之间横亘着的差异太多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奥萝拉更感困惑。张嘴奥萝拉正想出声时,爵士却抢先一步打断了她。“──但是,我还真是,没办法做到啊。”句末染上一丝叹息,爵士语气煞是无奈。
似乎很得意此时奥萝拉如此诧异的模样,在确定奥萝拉无法闪躲后,爵士嘴边扬起一个极为恶劣的笑容。“妳好像还是一脸惊愕,甚至不相信的样子?”更加收紧手掌,他语气宛若稀松平常,轻快的对奥萝拉说着:“或者刚刚的动作我应该再对妳做一次?只不过刚刚是用光学拟态所以什么都没碰着,但是这次,我可不保证会亲到哪里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