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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唐朝破案(37)

作者: 大芒 阅读记录

沈静:“这谁知道,食肆老板也没听清楚她们具体吵架内容。孙蔓从是个自由身,柳锦有家室,也许那天孙蔓从就是给柳锦下最后通牒。纪念日这天不来,就默认结束她们的关系?孙蔓从那么高傲,不想吃回头草?”

欧阳意思索着道:“也就是说,柳锦丈夫以为她和情人私奔,离开了长安,但孙蔓从以为柳锦选择做一名好妻子,从此留在家里,再也不和她相见。”

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都当她是抛弃了对方。

以至于出了意外,无人知。

若不是找到她的尸体,也许这辈子,所有人都以为她在某个地方逍遥快活。

欧阳意微微皱眉,她想不通,柳锦性格温和,为人周到,说话做事都给人舒服的感觉,会是那种不留只言片语就离家出走任由家人担心的人吗?

这么决绝的事,她干得出来?

为什么她的丈夫对此深信不疑?指腹为婚的妻子,父辈应该是交好的,再没感情,也该了解她不是会那种任性之人玩失踪吧?

还有,柳锦应该最了解孙蔓从,孙蔓从性格偏激,柳锦就不怕突然分手导致她做出不顾后果的事?

比如直接上她家里讨说法什么的。

怎么也该好好跟孙蔓从摊个牌吧?

孙蔓从也是,平日里快意恩仇,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狠角色,为什么这回甘愿□□情里被抛弃的一方?

也不上门当面求证一下,只知道躲在她们初遇的角落哭泣?

难道真的爱情令人降智?

这事怎么看都不对劲!

欧阳意莫名觉得好像有一把看不见的剪刀,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剪断了柳锦与丈夫、柳锦与孙蔓从的联系!

“到了!”沈静驱停马车。

柳锦的丈夫名叫蔡南良,户部的一个书令史。

蔡宅门外挂白布,沈静扣门进去后,见仆人都忙着布置灵堂,男主人蔡南良在写挽联,亲力亲为,柳锦遗体还在刑部,但并不妨碍他们悼念。

看着挺有心的。

蔡南良一身白衣,长相儒雅,发际线不明显,四十岁的年纪了,一点也不显老。

阅男无数的顾枫一进门,就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不错,保养得宜,顾枫觉着这位蔡书令有那么点“男人四十一朵花”的意思,难怪当年能得到柳锦青睐。

“蔡书令,正忙着呢?”沈静之前来过,算和他认识,先一步进大厅打招呼。

蔡南良不紧不慢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才慢吞吞起身迎接。

“沈主事,怎么又来了。”

瞎子也看得出蔡南良满脸写着不耐烦。

正办丧事,心情不好能理解。

沈静赔着小心,“还希望蔡书令对夫人两个月前的情况确认一下,不知现在是否方便?”

蔡南良眉头皱起,“你看寒舍现在的样子,都在忙阿锦的事,沈主事不去破案,总是来问我有何用。”

“案子一定会破的,但也得您配合不是。先别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疏议司的久推官……”

“谁来问都一样,”蔡南良打断他,“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话不是这么说,久推官可是我们疏议司最强的。您不信我,总该信刑部吧,此案复杂,只有久推官才能破。”

“呵,女人也会查案,糊弄谁呢……请快离开吧。”

“蔡书令若赶我们走,那我得如实禀报周侍郎。”

蔡南良一听到“周侍郎”脸就变了:“你什么意思,我可是苦主……”

这时屏风后就冒出……一颗头。

啊草,什么玩意!

顾枫惊恐,连退三步,终于看清那是个面庞黝黑、貌极无盐的女子。

女子大声问他们是什么人。

蔡南良本就心情不好,颇为不耐地回答说他们是来调查案子的,女子撇撇嘴,嘀咕着又把头缩回去了。

家有丑妾,蔡南良有些尴尬:“我的妾,没念过书,不懂礼数,呵呵……略微小事,不必惊动周侍郎,有什么想了解的,快问吧,还请诸位尽快查明真凶,还阿锦一个公道!”

“就这态度,挺抵触呀。”顾枫小声在欧阳意耳边说。

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今天算白跑一趟。

查案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家属都见过,蔡南良这样反应倒也不令人吃惊。

欧阳意只是无奈笑笑,环顾四周后,开口:“半月前,也就是中秋节前后,请问蔡书令在哪里,去过西极山吗?”

傻子都听得出是将蔡南良列为嫌疑人了。

“不对吧,他孩子老婆热炕头的,不像变态杀手。”沈静挠挠头。

顾枫悄悄踢了他一脚,让他闭嘴。

蔡南良毛了:“什么意思,怀疑我杀妻吗?!希望你们这些女推官真的能动动脑筋,秉公查案,不要见着个男的就当凶手。或许你想不到,你们小小的猜疑,会给我带来多坏的影响。”

蔡南良很生气:“你们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就算最后没有证据,外人也不会认为我是清白的。”

说着数落欧阳意,“女人就爱嚼舌根,就不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吗!随随便便指控我,我儿子还小,你们要连他的人生都毁掉吗?”

说到最后,他竟是义正言辞,要求配合调查可以,但接下来只与唯一的疏议司男代表沈静对话。

顾枫:“哈哈,沈主事只是借用人员,还没有我司编制。”

蔡南良:……

沈静在旁边有些不自在,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他心道:久推官这个问题问得不妥,人家刚死老婆呢,且不论夫妻间真情假意,能这么认真地布置灵堂,还亲自写挽联,多少有些情谊的……

久推官为什么往人心口上戳啊。

面对蔡南良的指责,欧阳意并未应声,以前遇到情绪激动的家属,她都会耐心解释,但这回,她却没有这么做。

倒不是她能忍,她故意的。

“呵,怎么,不会说话了吗?可笑,刑部掌天下刑狱,乃阳刚之地,怎有女人说话的地方,荒天下之大谬也。”

蔡南良骂了一通后,情绪调整好,微微扬起下巴,对欧阳意的哑口无言很满意。

欧阳意挑眉,忽然对蔡南良说:“张嵩是不是找过你。”

沈静:!?

欧阳意:“张嵩不仅来过,问了你话,还交代你不要理会我,他会帮你找到真凶,对吗?”

接着又道:“他向你打包票时,是不是特别言辞凿凿、胸有成竹,甚至同仇敌忾,答应你要让凶手血债血偿之类的话。”

这样一来,蔡南良的恶劣态度得到了很完美的解释。

听到“张嵩”的那一刻,蔡南良有一瞬间明显的表情失控。

他不自觉退了半步问:“你、你怎么知道?张嵩说、说你有名无实,就是个花架子,让我不要信你……”

“因为张嵩对你和对我说过同样的话——荒天下之大谬也。”

欧阳意微笑,“张嵩与我疏议司早已结下梁子,要借此案公报私仇。张嵩和许家有过节,你去打听打听,许公子是来长安赶考的书生,半个月前还在老家呢,怎么谋杀你夫人?至于真正的凶手,以张嵩的脑子,估计这辈子也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