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50)
呵,晚了。
来都来了,谁也挡不了老子,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以后、但凡、敢跟老子叫板,从老子手里抢案子的,都得是这下场。
张嵩朝周兴行了礼,恭恭敬敬道:“属下几日前找到了许挚之子许书诚,从他的证词中挖出三起命案。连日来,属下废寝忘食,一刻不停,当然了,也少不了疏议司和沈主事的帮忙。属下让他带人襄助疏议司,只为加紧排查,终于,被我找到凶手了!”
张嵩又道:“这案子最早就是我经手,当时我就很坚定,终有一日水落石出。”
坚定个屁。
周兴慈祥地道:“你倒是有始有终。”
张嵩声音更响亮了,“职责所在!都是属下份内事!”
疏议司的人都愣了,这家伙睁眼说瞎话也太离谱!
哦还有,敢情沈静你是内鬼啊!
所有人都出离愤怒,却不敢正面否定周兴,怒气冲冲的眼神聚焦在沈静身上,几乎要把他看个对穿。
黎照熙最冲动,要不是陈理拉着,他都想上去给沈静一拳。
沈静也委屈啊,但谁让他确实一开头就是来当奸细呢。
张嵩在上司面前提他一嘴,不是真要带他飞,只不过是为了让谎话听上去合情合理。
沈静拳头都攥紧了,正要开口反驳,欧阳意却在背后拽了他一下,不单拽了,还在他背上敲了两下——
咚咚。
好像在说:等等。
沈静懂了。
火候还不够。
可谁能证明张嵩没查案呢。
案子已经结束,街上的悬赏公告已经撤了。
孙蔓从案他确是第一经手人,许书诚也是他抓的,把逮捕说成“找到”,从许书诚那儿找到线索也不是不能。
还有仵作房,都是公用的,“巨人观”极为少见,停放在仵作房,少不了要被围观。他张嵩说他也去验尸了,那些仵作们还敢说没有吗!
疏议司的读书人玩不了这种心机,张嵩那边已经开始请示周兴,由他来提审刘泉。
真就不早不晚,太会掐时间了。
好歹也早点来,帮忙把孙庚和卫贤明一起审了呗。
除了周兴以外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张嵩是来抢功劳的。
许书诚之父曾与他有过节,张嵩原计划是弄死许书诚,奈何欧阳意翻出来的证据太多太多,凶手指向性太过明显,周兴又不傻,对照着卷宗稍微想想就知道许书诚不是凶手。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呗,张嵩就来摘桃子了。
坐在上首的周兴抬抬下巴,“人呢?”
是啊,早就派人去带刘泉了,还没到,算时间,都够侯审室来回几趟了。
守卫在外面喊:“不好了不好了,刘泉逃了。”
逃了?那不就是畏罪潜逃!
张嵩大喜过望,心中大喊天助我也,凶手还真是这厮!这回破案的功劳真给他挣到了!
他正震惊狂喜,那边疏议司已全体出去寻人。
原来疏议司这次大规模排查人手不足,请了不少其他司的兄弟来帮忙,当然沈静的手下也参与了。
这些低阶的守卫平时没什么机会见着大官,听说周侍郎来了,多多少少想来看热闹,看押松懈一下,刘泉就趁机从候审室跑了。
好在刘泉并未跑远,没多久就找着人了。
刑部太大,他迷路了,绕半天没绕出去,跑到一个犄角旮旯的死路。
这家伙正要翻墙呢!
“都后退,别拦着。”欧阳意朝沈静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带着几个人绕出去了。
刘泉的个头确实不到五尺,刑部外墙对他说高不高,但说矮也不矮。
欧阳意不让抓捕,所有人都只好闲闲抱着胸围观嫌疑人——
我跳、我跳、我再跳。
“Duang~Duang~Duang~”
顾枫忍不住就给这画面配音起来。
欧阳意拱了她一下,让她别闹。
顾枫却停不下来,“你瞧,像不像人中柯基?”
欧阳意被顾.金句王.枫给逗得吭哧一笑,“柯基多可爱,你辱柯基了!”
逃生的巨大压力下,刘泉成功克服身高劣势,在第N跳跃后攀上墙头,手一撑,终于翻了出去。
好景不长,人一落地,又被逮了。
刘泉:……
原来,沈静早已带人在外面等着,“看不出来,还挺会蹦跶。”
刘泉满腔怒气,瞪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你们耍我!”
沈静却嘿嘿一笑,“爷爷就爱耍你,怎么了,你瞪爷爷干嘛?”
随即抬脚朝人胸口一踹,这一脚力气可不小,直接把人踹出一口老血,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这下老实了。”沈静拎小鸡似拎起他,“小乖乖,你跑不掉的,跟爷爷走吧。”
审讯室都是人,周兴指节轻轻叩着桌面,“嫌犯逃脱,该当何罪?”
语气温和,根本听不出是上司询问,就像是征求疏议司意见。
韩成则:“……当执杖刑。”
周兴点头,手下人立马会意,把人拖出去打了几十大棍。
满院子都是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等被带回来,已经成了个血人。
沈静心里直呼好家伙,差点没把人打死。
刘泉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哪哪儿都疼,连连告饶。
只是他现在像没骨头动物似地趴在地上,每说几个字都要吐一口血沫。
疏议司个个冷眼旁观,刘泉虐杀女人,怎么揍他都不为过。
张嵩却怵得慌,因为看懂了上司的暗示——
敢在他面前放肆的,就是这下场!
满屋子的人没动,刘泉也没力气哀叫了,只有周兴微微笑着,“怎么,都哑巴了?”
欧阳意低眉敛眸,看上去像是被吓得不轻。
张嵩心中暗笑,哼,女人就是女人,胆子太小了,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当然抢答了,“属下只要问几个问题,就能证明他是凶手。”
周兴颔首,“问。”
张嵩满脸得意,看欧阳意的表情全写着“你可瞧好了”。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开始念:“八月初二、九月十三,有人看见你在西极山出现过,这两个日子和郑敏、柳锦遇害时间都对得上。你的木匠兄弟说,九月底,你常常往城门口跑,孙蔓从那段时间差不多要回来,你是去蹲点的。”
刘泉趴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似的,还试图狡辩,“大路朝天开……草民去西极山散步、去城门看热闹……不、不行么?”
“西极山人迹罕至,有何热闹?”
“草民就喜欢去人少的地方……”
“那只沉香木鸟又怎么讲!”
刘泉愣住了。
张嵩有点兴奋,又紧张,翻页的手都有点抖,“你木工手艺不佳,要不是你爹娘都死了,无依无靠,你也不会出来做活。”
“啧啧,都二十岁人了,还浑身臭毛病,只有一个老木匠念在跟你爹的旧情收你当学徒。你是所有师兄弟里手艺最差的,赚的自然也最少。偏偏你还爱瓢、爱赌,把你家的租屋都输了,然后你就开始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