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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唐朝破案(66)

作者: 大芒 阅读记录

他的脸色很吓人,欧阳意忙摆手,“没事、我没事,夫君不用为我担心。”

她气息微颤,只因为安抚梁柏而强作镇定,梁柏耳目何其聪明,怎听不出来,只觉心脏狠狠抽搐一下, 有一股愧疚又夹杂着暴戾的情绪好像要迸发。

黄玉猛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梁大将军奉懿旨成婚是朝廷里都知道的,只是这位梁夫人却极为神秘,除了天后,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梁夫人是……久推官?!

梁柏的“英雄救美”可不是因为她美,久推官也不是他外面随便玩玩的女人,人家是天后都认可的梁夫人,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妇啊!

黄玉背后冒起一层后怕的冷汗。

双方都在宫里当差,互相认出来了,也不好再闹出人命。

时局微妙,各方角力,奉宸卫和东宫侍卫还不到兵刃相见的最后时刻。

但终会有那么一天的。

“得罪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黄玉对梁柏点头哈腰。

梁柏统管禁军,在军中积威甚重,无论是敌是友都畏惧于他的手段。

想当年,不少朝臣对他利用“先斩后奏”之权大肆屠戮的行径十分不满,纷纷上折弹劾,更有甚者,在朝会上言辞锋利地死谏。

扳倒梁柏,似乎就在眨眼间。

但事态来得快,去的更快。

所有弹劾的折子皆如泥牛入海,二圣未予以半分回应。

而跪在殿前以死谏要挟的言官,二圣更理都懒理,直接让奉宸卫将人拖出去晾着。

眼看扳不倒梁柏,相关人等只能将弹劾之事放后,改为制造舆论。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几个月后,当那些人因把梁柏名声搞臭得意洋洋时,却终于见识到梁柏的狠辣。

接连数日,多名弹劾梁柏的官员被奉宸卫抄了家。

判死的判死、流放的流放,一着棋错,满门败落。

敲山震虎,梁柏用无数人的血,立下他的杀名。

那段时间里,多少人夜不能寐,曾在众官员弹劾梁柏期间跟着落井下石的黄玉,更加心惊胆战。

觑着梁柏并未缓和的脸色,直接“啪”,撩袍半跪。

梁怀仁眼疾手快,一脚踢开,低喝:“还不快滚!”

这么轻易放他走?黄玉无暇思考,让手下背着卫贤明撤,到门口又补了句:

“今日不方便,明日、明日定到奉宸卫当面请罪。”

“奉宸卫”三个字一出口,梁柏身形一僵。

终究还是捂不住……

第30章

梁怀仁也是一愣, 继而怒目:……你少说一句会死是吗。

果然梁怀仁就对他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奉宸卫的杀气不是谁都能挡得住的,黄玉背上都湿了,风一吹, 能冷死人,麻溜地滚了。

欧阳意已经缓过精力,从梁柏怀抱挣开, “奉宸卫?”

原来还真不是小狱卒。

为何要伪装,而且连她也欺瞒呢?

联想到他在大理寺死牢、狄仁杰从大理寺调进宫里当侍御史、皇宫刺客案被奉宸卫平息、夫君高超的武功、黄玉的畏惧……快速思考,心中的猜测渐渐有了轮廓……

欧阳意:“夫君, 你……”

梁柏生怕被识破身份, 先承认一波, “对,我奉命潜伏在大理寺调查刺客案, 外号阎罗。我也想不到,夫人就是久推官。”

他们三人都有默契般绝口不提梁柏真实身份,既然被黄玉当面说出“奉宸卫”,便只承认是奉宸卫普通侍卫好了。

欧阳意:“哦……”

梁柏神情复杂, 三份愧疚七分尴尬。

欧阳意则坦然多了。

都是打工人, 理解理解, 执行保密任务嘛。

难怪他与狄仁杰那么熟呢。

而且双双掉马, 谁也不亏哈。

原书中提到梁柏之父收了几个孤儿当义子,组成义子团。

现在看来, 她的夫君是义子团的一员。

“不好了!”顾枫急声道,“阿意,阿意你快过来看看!”

刚才梁予信一直给角落里的顾枫和沈静做包扎, 他从小习武, 处理简单刀剑伤都有经验。

只要血能止住就问题不大。

但沈静的血就止不住啊。

欧阳意过去粗略一查, 难怪了,伤在腹部,是贯穿伤。

梁予信束手无策。

“军医说过,刺中肝,五日死,其动为语……这……”

“老沈是替我挡刀的!老沈,你醒醒!”

欧阳意也慌,她只是半桶水没有执照的外科爱好者,内脏手术她没做过啊。

沈静气息微弱,一个字一个字地吐,“我不……我要……回……”

顾枫听不清,急死了,“老沈你说什么?!”

梁柏忽然开口:“他说,他不想死在这里,他要回家。”

朴素的愿望,想想也是,这里是凶手的家,谁愿意死这儿呢。

梁柏敛了敛目,“一定要在这里处理吗?”

腹部贯穿伤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都算严重的,处理不当,影响到生命安全。

如果穿透伤及到了腹部的脏器,引起比较严重的出血,再继发感染,就得嗝屁了。

欧阳意心中下了决定,哑声道:“好,我们带你回家。”这里手术确实不合适。

梁予信出去找板车运载病人。

正好撞到从外面进来的梁怀仁,他扬了扬手里的纸:“信件我都拾回来了!”

原来,卫贤明出门后还想去捡那些被欧阳意撒得满街都是的信件,被梁怀仁截胡了。

沈静还是很坚强,一直保持清醒指路,梁怀仁梁予信哥俩一个拉车一个为其按压伤口,片刻便到了沈家。

进门,众人终于知道沈静死也要回家了。

家里只有两个人,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孩子。

家中长子、顶梁柱,不能这样撒手人寰,弃老母亲和幼弟而去。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出门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好大儿,咋晚上回来就这样了。

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沈母当即就哭了,老泪纵横,紧紧抓着儿子满是鲜血的手。

沈静也红了眼眶,嘴唇一颤一颤的,千言万语都在泪中。

小男孩害怕,抽噎着。

这样一看,他和沈静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和沈母的五官也毫无相似处。

难不成是邻居家来串门的小孩?

这可咋办,唯一的家属情绪不稳定,接着手术还有一堆事要准备呢。

正犯难时,孩子悲戚地连喊“兄长”,欧阳意这方略松口气。

穷人孩子早当家,这孩子好歹能帮上忙。

欧阳意对老人和孩子同时说:“我们是沈静的同僚,办差时被歹人所伤。”

沈母哭着看儿子。

沈静说不出话,只点点头。

欧阳意俯身在孩子耳边,道:“你兄长还能救,如今要靠你帮手,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孩子愣了愣。

欧阳意问:“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回答:“我叫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