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没有花(111)
陈蒙喝了酒,说话有些不利索,笑嘻嘻对潘宁说:“潘宁,你快来我家,谢寻意被我喝倒了!我赢了!”
“你胡说!我没有醉!”谢寻意试图抢手机,嚷嚷道。
潘宁一听两人都醉了,她担心问:“你们两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
这个问题让陈蒙忽然笑到停不下来,但又很神秘说道:“嘘,不能说,我不能在电话里和你说,你要过来喝酒,我才能和你说,狗她太搞笑了,她遇到的事情太搞笑了。你快来!”说罢,陈蒙就挂了电话。
潘宁皱眉,和陈元恒说了句要出门,拿了车钥匙去接谢寻意。等陈元恒在游戏里回神,潘宁已经出了门。
潘宁赶到陈蒙家的时候,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出来给她开门,她们把潘宁拽进门,七嘴八舌开始说话。潘宁一个头两个大,见茶几上堆满了酒瓶,她摇摇谢寻意问:“尘尘,你怎么了?干嘛喝那么多酒?”
谢寻意呵呵傻笑,说道:“因为开心。”
陈蒙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我刚才和她说要是孟朝熙和贺禹再来烦她,我就帮她起诉他们两个,要是法院不受理,我就自己帮她把两个人都追走。不过,她得先告诉我,他们两为什么喜欢她,我就学她的样子去追人。”
潘宁直皱眉,问谢寻意:“你下午到底去干嘛了,尘尘?”
谢寻意还是傻笑,陈蒙喝了酒变成了话痨,抢着答道:“哈哈哈哈,她去演狗血剧了,去见贺禹还有孟朝熙了!哈哈哈哈哈,她太好笑了,我来给你演!”
潘宁看着陈蒙东倒西歪站起来要表演,谢寻意开始拍手鼓掌,这场面看得她心惊肉跳。
在两人嬉闹中,潘宁了解了事情始末,她拽住谢寻意,捧住她的脸,问道:“尘尘,你真的喝醉了吗?”
谢寻意目光闪烁笑嘻嘻。
“你的意思是贺禹哥误会你和孟朝熙复合了吗?”潘宁严肃说道。
谢寻意还是傻笑,但她说道:“陈元恒不是一个小喇叭吗?你赶紧告诉他,他会告诉贺禹的,我希望他不要误会但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其实,我觉得他也没有误会,但我们都累了……”谢寻意说着笑里带了泪。
潘宁闻言难过抱住了谢寻意,谢寻意再忍不住抱着潘宁大哭起来。陈蒙见状摇摇晃晃走过来,趴在谢寻意腿上,抬头看她掉眼泪,担忧说道:“别哭,狗,我明天就帮你起诉他们,免费给你打官司……”
潘宁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陈蒙发红的脸,说道:“你是真的醉了。”
陈蒙不满嘟哝了一声推开潘宁的手,抬手搂住谢寻意的腰靠在她腿上,说道:“狗,你要是哭,我也会想哭……”说罢,她也真的跟着哭,还哭得很响。
谢寻意和潘宁都愣住了,最后忍不住都被陈蒙醉酒的样子逗笑。潘宁无奈抽过两张纸巾先替谢寻意擦了擦脸,说道:“陈蒙是真的醉了。”
谢寻意吸吸鼻子点点头,接过潘宁的另一张纸巾给躺她腿上的陈蒙擦眼泪说道:“行了,我不哭了,你差不多得了……”
陈蒙还抽抽噎噎,哭了老半天。
最后,谢寻意和潘宁把陈蒙扶上床安顿她睡觉,然后收拾了客厅。
两人离开的时候,夜已经很深,潘宁紧紧挽着谢寻意的手,顶着寒风小区外走,她的车停在路边。
上车后,两人都冻得哆嗦,潘宁赶忙发动车子,问谢寻意:“你喝了酒,吹风会不会头疼?”
“不会,我酒醒了,好多了。”谢寻意笑道。
潘宁笑了笑,伸手握了握谢寻意的手。
谢寻意看了眼潘宁,则眉眼放松很释然,她说道:“宁宁,新的一年我要成功。”
“你一直很成功啊。”潘宁笑道。
“不,是要开心的大成功,过去两年我都不开心,新的一年,我要让自己开心了。比以前还开心。”谢寻意说道。
“嗯!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很相信!”潘宁很开心,她感受到了谢寻意的复苏。
而谢寻意真的决定放过自己要让自己开心了,二零一九年,她的事业起航了。当她把过去的感情,不管是爱是恨是内疚遗憾都全部接受之后,她接受了自己的残缺和无能的那一部分,便重新开心起来了,重新变得爱笑。
二零一九年的年初,她和支今月达成合作,她成了支今月的半个经纪人,把“支今月”做成了一个 IP,不仅网络营销,她更资助支今月的训练参赛。谢寻意这一年的重心还在产品上,她花重金找设计师,为孤鹏做设计做产品升级,将产品和支今月的个人特征相结合,树立了一个“坚韧”的运动品牌形象。
同年十一月份,谢寻意陪支今月到金洲参加马拉松比赛,支今月虽然没有获得第一名,但她前期经过营销出来鲜明的形象,以及她在比赛中穿着孤鹏极具设计感的运动衫博得很多眼球。很快,孤鹏这个运动服品牌在跑圈中形成一种风潮,向外破壁扩散。
为此,谢寻意年中的时候就升级了工厂生产线,也扩充了产能。虽然当时扩充产能对于负债运作的孤鹏来说很吃力,况且这一年,整个市场行情并不看好,银行频频压贷,但谢寻意还是大笔一挥批了项目。等到十一月出效果,谢寻意春风得意很开心,她信心满满,相信明年一切都会越来越好,孤鹏的能量也会越来越大,她能做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二零一九年是谢寻意最心无旁骛,最快速成长的一年,她甚至觉得自己人生里最难的那段时光彻底要过去了。结果,命运又给了她另一个历练,并且告诉她过去的那些感情纠缠根本不算什么。
二零一九年除夕夜前期,疫情爆发。这一年潘宁和陈元恒也来了榕城陪谢寻意过年,三人一开始看着网上沸沸扬扬的新冠肺炎消息,有点担心也是一头雾水。
陈元恒还说:“估计没什么事,可能就像零三年非典那样,就过去了。”
三人照旧准备过年,结果没多久武汉封城,接着全国各地包括榕城也开始采取封闭措施。榕城流动人口多,在外经商很多,年底大家都回来了,这座城市也出现了病例。
封城居家死亡恐惧笼罩在新开始的二零二零年。而对谢寻意来说,也是破产的风险。
春节的那几天,大家都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潘宁和陈元恒因为封控回不去金洲,三人每天在家看新闻,关心着其他人的生死,自我变得渺小,煎熬却内心有爱。大概在两周后,他们还是担忧但渐渐习惯这种恐惧感,而后才能慢慢重新感受到生活,感受到自己还能好好活着。
潘宁和陈元恒开始放平心态,等着解封,他们觉得着急也急不来了,至少疫情的情况在慢慢控制住,恐惧越来越少,一切迟早会正常的。
而谢寻意在家封控一个月后,抽的烟越来越多,她每天都在看手机,很多时候不说话。
潘宁和陈元恒多少知道谢寻意在着急复产复工,但他们不知道她具体在担心什么,他们只认为她的担心是和他们一样的,只是怀念能正常上班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