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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320)

作者: superwtermelon 阅读记录

可是这时他却想要大笑,他在折磨着斑:“不同意?好的,那么我走,我会回到千手家。斑……你说的没错,我在报复你,你心痛了吗?”

“……。”斑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他的身形摇晃一下,只能借着抓住柱间来平衡自己,“柱间……不要走……”

“那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柱间一把推开了斑,此时他再也不愿意多看这个男人一眼,转头便离开。

藤蔓也在此时缓缓褪去,留下一个终究站不稳跪坐在地上的斑,他的眼前阵阵发黑,眼前出现的可以预见的未来——他的孩子,那三个孩子,终究一生都只能活在阴影之下。他的晴树,难道此时就要习惯被母亲所憎厌?

晴树那双无邪天真的眼睛萦绕在斑的脑海中,这时他除了柱间,在这个世上最牵挂的人,是他的儿子,他第一个孩子。

斑跪伏在地上,发出野兽负伤一般的嘶吼声。除此之外,就像柱间所说的那样,他没有任何选择,柱间不可以走,如果走了,那么他所做出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都白费了!

他不允许这样,他不可以让一切都付诸于流水。

斑努力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在出去之前,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显得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玲子是个干练的女人,她很自然的让所有人不要接近这里,斑在此时只想前往晴树的房间,他经过了长廊,直接拉开了门,乳母看到他还是那副受惊的模样,斑说:“你给我出去。”

她丝毫不敢怠慢,低着头从斑身边走了出去,斑看着她走出去,将门关上,晴树正在摇篮里挥舞着手,斑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玩闹的晴树。

这个孩子,在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有了俊秀可爱的样貌,斑从前总是很奇怪,为什么旁人都可以说出孩子们什么地方像自己的父母,而如今落在他的眼中,只觉得晴树的模样几处都像极了柱间。

斑跪在了摇篮前,轻轻摇晃着它,晴树张着无邪的眼睛,边吃着手指边笑。

斑的手指点在了晴树的额头上,这里像柱间,十分的方正饱满,那挺直翘起的鼻子也像是柱间,最后是花瓣般红润的小嘴。

长得多么好看的孩子,肖似柱间的模样,斑可以想到他未来的样子,是不是又是一个在山间耍闹,留着齐眉刘海的男孩子?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晴树……”斑哽咽叫着晴树的名字,他的儿子这时咯咯笑着,看着斑靠近自己,挥舞着小手拍打在斑的脸上。

那小小的手将斑的眼泪在皮肤上抹开,而晴树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突然湿润了起来,他只是笑着,看着哭泣的男人,流露出懵懂无知的天真模样。

幕 二二零

斑在晴树的房间待了许久,或许也只有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他才能袒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那还在摇篮中的孩子,懵懂无知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眼中流出的是什么,只是拍着手掌笑着,那天真的笑容浑然不知道自己往后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生活。他即使有着千手与宇智波家的血统,却因为斑激怒了柱间,也无法得到柱间的承认,被写进族谱之中,除非斑愿意放手。

迎娶别的什么人进入到这个宅邸中,成为晴树名义上的母亲,只有这样,晴树才能拥有一个身份。

这是斑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但是他永远不会去这样做。

斑看着晴树,深知自己是这样的自私,那双瞳孔中映照出的面容因为晴树的无邪而格外的丑恶。

“晴树、晴树……”他只能低声叫着这个名字,这个由柱间取来的名字,“我已经做了这么多,花了这么多时间,才有了你……和他们……,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对不对、对不对?”他轻轻的说着,晴树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这些话与其说是讲给晴树,倒不如说是讲给他自己。

他已经等待了这么久、这么久。

从辉夜刚刚出生,到父亲的死去,到如今晴树的出生,他已经做了那么多错误的事情……他失去了自己的兄弟,失去了族老们对他的信任,他所失去的一切,即使是用下半生来填补,也远不足够。

他现在,至少和自己心爱的人,有了孩子。

这样美好的孩子,睁着那双像母亲的眼睛,只是望着就让濒临崩溃的他维持着神智。

那柔软的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晴树是他和柱间的血脉,是他这些年努力争取的证明。

他已经活的这样狼狈而狰狞,倘若此时放手了,那么他还剩下什么?

“晴树,也许有一天,你的母亲……会心软?”斑用手掩住自己的脸孔,“柱间是那样好的人,他一定不会忍心让你没有父亲、母亲的对不对?”斑轻轻的说着,对着晴树说着他记忆中的柱间,那个在山间对他露出笑容的少年。只是那曾经在脑海中格外清晰的声音,如今就像被风蚀一般,透露着苍白。

现在的柱间,已经不会在那样笑着了,早在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柱间的笑容就被他夺走了。

——这些事情,田岛都可以做到,他甚至比你做得更好,你还觉得我应该感谢吗?

伴随着灰化的记忆,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是柱间那冰冷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尖利的锥子,狠狠地扎透了他的心脏。之所以锐利而痛苦,是因为即便是他用手遮掩起耳朵,闭上双眼,都无法欺骗自己这句是谎言。

它那样的真实,撕破了他粉饰出的太平。

宇智波斑夺走了柱间的幸福,在柱间的心里,他一辈子都无法比上自己的父亲,早在他们纠缠的开始,斑的前面就只剩下一条死路。

他闯不开,也无法击穿那堵墙——这是他应得的。

柱间独坐在房间里,现在外面发生任何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已经对斑划明了自己的底线,一旦斑试图逾越过这条界限,那么他再也不会姑息斑的行为,为了辉夜,他甚至可以跟斑撕的鱼死网破。

这明明是他作为一名母亲早该做的,可是却拖延了这么久,好在……即使现在做也不会太晚。

而也就在他撕扯开斑维持的假象后,他才发现这个男人是这样的脆弱,那个在雷雨夜中逼迫他的恶魔,在被撕扯开假象后,可笑得让他想要嘲讽自己——原来他早就可以保护自己的辉夜。斑为了不让他离开,可以做任何可怕的事情,也可以放任他做任何事情。他因为厌恶,从未想过要在这样的胁迫关系中掌握主动,而如今,他发现自己的手中早已握着了一把利刃,他要毫不犹豫地把它送入斑的胸膛里。

柱间突然笑出了声,他此刻正身处怎样扭曲的关系之中,他抗拒、厌恶,而如今却又掌握着主动。

田岛会怎样看待现在的他?

愤怒吗?就如同那双大睁看着他的双眼?

柱间只能靠在矮榻上,闭上眼睛,等待着疲倦将自己的意识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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