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当杠精(108)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回来还能去哪里?”池镜懒得再跟赵陵承胡扯,把荷包抱着扭头就走,“不说了,等会儿就又晚了,你赶紧把你的手包上去,听见没有?”
“好。”
赵陵承站在原地没动,一直在盼着池镜多少能回次头。
而池镜也觉得自己够没出息、走出去不过三步之后,就顿住了,微微侧了侧脑袋。
【不行,不行不行,心疼狗男人是会变不幸、倒大霉的,我得忍住,不能看,不行不行。】
【对对对,矫情什么?不就手流点血吗?皮肉伤又死不了,再说他有御医在,我又不会治伤,我才不看!不看!】
赵陵承只听见池镜默默叽里咕噜了一通后,撒腿就给跑了。
从始至终,都没回头看过他一眼。
“行吧,阿胖,你过来。”赵陵承叹叹气,也只能自己认命,“去告诉阿仁,叫他另外多带些护卫,看住太子妃。”
“她要是敢偷偷跑掉,就立即把人抓回来见孤。”
“啊?是。”阿胖并不是很懂,太子妃好端端的为何要跑,但看殿下的样子似乎没在开玩笑,他哪敢多问,赶快小跑着去下令。
“啧,三弟啊。”大皇子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慨叹了句,“为兄记得此前太子妃嫁来冲喜时,三弟还不愿意娶,如今看来你们夫妻两个,倒甚是恩爱、感情颇深啊。不过为兄瞧着,这太子妃待三弟……似是没有三弟对她上心啊。”
“此一时彼一时。”赵陵承并不是很会给人面子,也不肯接大皇子的捅刀子,“再说我们夫妻俩的事,跟大皇兄有什么干系?”
“啧,三弟啊,你话可也不能这么说。”大皇子话里真纯良无害,显得赵陵承狗咬吕洞宾不知好歹,“我也是好心提醒,三弟纵然真心喜欢这太子妃,可也该在外头收敛着点儿,别让人轻易发现了,逮着你的软肋。”
“那也得是、别人有本事动她才行。”池镜一走,赵陵承自觉他的血流得没再有意义,拿袖子慢悠悠缠了缠手,“大皇兄还有事吗?这么担忧孤的伤势,都一路护送孤回东宫了,还不走?”
【我担心你个鬼?当然是来看好戏,等你个狗东西倒霉的!不过圣旨呢?降罪赵陵承的圣旨呢?父皇怎么回事?这还没来?】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大皇子。”
【来了来了!赵陵承这狗东……】
大皇子满怀期待地转过脸,谁知正对上的却是——
咳,皇后身边的丫鬟?
“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传话说,今日又新做了点心,请太子殿下即刻去鸾凤宫里品尝,等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好。”赵陵承摆了摆手,示意阿瘦去备轿辇,“孤知道了,这就去。”
赵陵承再没停留,根本懒得理会他的大皇兄,只在临行之前回眸瞥了一眼:“阿瘦,好好招待大皇子。大皇兄,别客气,虽说你没能当上太子,但既然来者是客,也可尽管把东宫当成自己家,别拘束,随便坐。”
大皇兄:“……”
混账东西,居然还懂杀人诛心。
赵陵承拿袖子随便缠了缠自己的伤处,晃晃悠悠到了鸾凤宫外,被宫婢引入后头也没抬、跪下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逆子,你就看得见你母后,不曾把朕放在眼里,是不是?”皇帝突然现身在上首,猛然拿镇纸拍桌怒喝之后,见皇后给吓了个激灵,赶快小心翼翼地赔笑着重新摆正。
皇帝仗着赵陵承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指着他的脑袋就厉声质问道:“逆子,朕看你就存心想气死朕,早日继承大统,是不是?”
“不是。”赵陵承对皇帝,显然没有待她母后那么恭敬孝顺,学着池镜的语气摊手摆烂道,“但您要真这么想,儿臣也没有办法。”
“你……你,你你你……”皇帝被气到吹胡子瞪眼,舌头直打结,骂都骂不出口,打又真下不去那个手,最后只凶神恶煞地拍了拍桌,“来人,快,快传御医!
“把这逆子,给孤拖下去、止血上药去!”
一炷香之内,别再在他眼前晃悠添堵。
*
池镜自打从围场回来后,再也没见过郑景仁。
这回再会面时,这可怜兮兮的社恐小将军脸涨得更红,对着她直身长跪道:“末将见过太子妃!末将有罪,末将上次不该欺瞒太子妃,请太子妃降罪!”
“啊?降罪什么?”池镜思忖了一下,想到怎么回事后,爽快摆摆手说,“不碍事,我早忘了,起来吧!”
“那不行!”郑景仁尽管社恐,但架不住脾气执拗得很,硬生硬气地就是不肯起,“请太子妃降罪!太子妃今日若不降罪,末将心里属实过意不去。”
“你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始作俑者又不是你。”池镜本来就让赵陵承搅得心里烦闷,哪有功夫理会这些破事,“你别管这些了,赶紧走吧。”
“太子妃,不行……太子妃,还请太子妃念在末将诚心请罪,太子妃您就治末将……”
“太子妃,您不治末将的罪,末将会吃不下睡不……”
“太子妃,末将诚心恳请您……”
“太子妃,您多少……”
池镜让郑景仁给烦到没招,怎么也说不听,马车又让他给堵得严实,干脆甩了甩袖子、扭头撒腿就跑。
“殿下真乃神机妙算,太子妃果然跑了!”隐在暗处的护卫们见此情景皆如临大敌,神情严肃地面面相对,“赶紧追上去,跟好!”
作者有话说:
承承把自己的钱给镜镜,承承给镜镜讨来珠钗送给他,承承手上有血就不舍得碰镜镜,承承一直在等镜镜回头……
镜镜: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退退退!
晚上尽量肝二更!
第72章 、杠精蓄力72%
“不是, 头儿,属下们没有冒犯太子妃的意思。”护卫们个个紧挨着, 跟下饺子似的挤在暗处房顶之上, 看见池镜在跑出皇宫正门都差点被绊倒后,全部神情既疑惑又惊恐,“只是太子妃看起来……似乎还挺柔柔弱弱(笨手笨脚)的, 不……不太像能一下子跑得没影,需得死死看住的样子。”
“咳, 其实我也……”护卫首领同样瞅得一愣, 实话差点就在嘴边、给脱口而出, 又赶快板着脸收住了,“淦!你们在教太子殿下做事?”
“殿下既然吩咐让咱们看好太子妃,那便只管看好就得了, 否则太子妃万一真不见了, 谁能给太子殿下赔个媳妇儿?你能?还是我能?”
“再说太子妃如此……等等!”护卫首领低头时一眼未能扫到池镜, 差点脚下打滑, 给吓得心跳骤停, “太子妃人呢?”
另一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整群护卫当成目标监视的池镜,正跑得累了坐在路边歇歇脚,顺便揉了揉消退,整个人几乎都被旁边卖油纸伞的小摊给遮挡住,这才没被看见。
郑景仁匆匆忙忙地跟在后头,默不作声着对护卫们打手势催他们赶紧退下、千万别暴露, 偷偷瞄了眼池镜缀着东珠串串的鞋尖, 似又觉得不太礼貌, 迅速垂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