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当杠精(117)
“对了,给,拿着。”赵陵承使着俩包成螃蟹钳子的伤手,抱过来水囊跟油纸包,“这里你平日喜欢、吃的喝的都有,拿好了,孤一会儿就回,你可不准到处乱跑,谁叫你都不准跟人走,等孤来领着你,听见没有?”
“哦。”池镜闷闷接过来点心跟水囊,“听见了!”
“好乖,听话。”赵陵承倏忽低头,在池镜额上猛吻了好几口,“那就赐给你个亲亲吧!”
“呔,快走吧!”
赵陵承跟人吩咐完话,环顾四周,默默在身后打了个手势。
这些护卫们皆耳力过人,他怕会留下来碍事,有什么不能被听见的声音。
“头儿,太子殿下这是……”护卫眯了眯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似的问首领,“让咱们都退下?”
护卫首领并没好气:“知道你还问?”
“可头儿,殿下跟太子妃单独在这……”
“太子殿下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话?”护卫首领实在心烦,“啪”地拍在下属的脑门上,“你还知道殿下和太子妃正小两口独处?你还不知道殿下什么意思?殿下今夜恐怕要在外头过了,既然让咱们走、你就走,亲嘴儿都看过了,你还想瞧见点儿什么不该看的?”
“不,不想,不想,属下明白了,属下都明白了,属下遵命。”
等到护卫们全数撤退离开,不过短短一炷香后,湖边芦苇荡中,便蓦地现出七八个明晃晃提着刀的黑衣人影。
“都听好了,上头有令,据可靠消息,狗太子的双手已经伤了,无法拿取兵器,他身边再无旁人,只剩个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太子妃。”
“就在今日,找准时机,务必取他……”
杀手头头正说到重中之重,冷不防身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狠狠扑倒在地上。
“啊大,大哥,脚滑,脚滑了!我不是故意的!”后面跟着的其中一个双手合十、赶紧凑过来,招呼着兄弟们,把杀手头头给匆忙扶起,“大哥,您快起……”
“糟了!”杀手头头根本顾不上抹干净自己脸上的泥,只专注低头望向自己被意外砍伤,正汩汩流血的脚,还深沉地抹了一把感叹道,“动手前见血,大凶之兆啊。”
作者有话说:
镜镜:谁除了吃什么都不会啊,你礼貌吗?
第77章 、杠精蓄力77%
赵陵承其实跟池镜之间无论是亲亲还是抱抱, 甚至于在床上或那次梳妆台涩涩时,都极其喜欢同她大手牵小手, 腻腻歪歪地十指紧扣。
他虽说自幼在皇宫里娇生惯养、横行霸道, 也是个被惯坏的小孩,但毕竟作为个大男人还要习武,双手早被武器给磨得粗粝难看, 不堪入目。
相比起来,池镜的一双小爪子又白又香又软, 纤细滑腻, 好像温温和和的上好白玉, 让他抓住了就舍不得撒开,捏了还想摸。
他堂堂大丈夫、流点血无所谓,此前并没对自己的受伤觉得有什么可惜, 但这会儿把包成螃蟹钳子的手往池镜眼前一怼, 才骤然反应过来——
哦哟, 不能牵手手了啊, 那是挺可惜的。
“太……不, 娘子。”赵陵承抬了抬自己的钳子,极为不满地催促池镜,“你怎么又撒开了?快抱住为夫的手啊。”
“你别……别这么喊我。”池镜别别扭扭地低头没接,“我我我……我听不惯。”
“听不惯就多听几遍,不然在外头还要孤‘太子妃太子妃’地喊你么?”赵陵承刚想敲敲池镜的脑壳,见她先行一步捂头顶,觉得又好笑又舍不得, 干脆放弃了, “行了你, 赶快抓好, 前头就是画舫了。”
“我,我不用抓你的手。”池镜闷头瞥了眼还渗出些血迹的纱布,“你的手伤得这么厉害,别给你抓疼了,我能跟上你,我又不是五岁小孩,丢不了的。”
她上辈子五岁时去游乐园还走丢过,幸好被工作人员碰见抱走,坐在广播室里对着大喇叭嗷嗷哭。
所以别人说三岁,她讲五岁,很可以的。
“你十五岁也是小孩,万一呢?”赵陵承还把手臂在她面前横着、不肯收回来,“万一孤真的找不到你,难道你还要孤,在这里到处转来转去,喊着找媳妇儿吗?”
“我又没要你……”
池镜嘟嘟囔囔,最终还是把小手慢腾腾避过了赵陵承的伤处,一只抱不过来,索性两只一起,抱住了他的小臂:“抓就抓嘛,吵个什么吵?嗓门高了不起吗?”
“真乖。”赵陵承猛然转身,差点用胸口撞到池镜的脑袋,厚着脸皮诱惑道,“让为夫亲一口。”
“起开。”池镜没松开他,只不过闪身一躲,“臭男人!你再这样,我我我……我就捏你的伤口了,我捏人可疼可疼了。”
她舍不得。
赵陵承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自信,反正就是能一下子断定,她指定舍不得。
“……”赵陵承心里简直美滋滋,拉住池镜往前走着穿过熙熙攘攘,稍微有些拥挤的人群,还时不时回头贩剑一句,“别撒手啊娘子,否则当心你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被人偷走了,卖给山里的熊瞎子当媳妇儿。”
“你知道熊瞎子么?满身黑毛丑陋不堪,牙比你的手指头还长,而且也会打媳妇儿的!”
“去去去,别嘴碎了,你少来这一套吓唬人,我才不带怕的。”
【搞什么?臭狗太子还以为、他自己比个熊瞎子能好多少么?】
等到池镜抱着赵陵承的手臂、复又行了几百步,终于累得满头热汗,几乎再也走不动了,直接喘了好几大口粗气,用一只手捂住小腹,立在原地不肯挪窝:“你站住,我不,不行了,走不动了,你那是从哪弄来的画舫,怎么停得那么远?”
“不是停得远。”赵陵承依然气息正常,环顾了一圈后,慢悠悠地扭头看向从池镜额角滑落地晶莹汗珠,放肆大笑说,“好像孤记错了地方,应该是停在另一岸的,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也不碍事,娘子,你成天在东宫里只会吃吃睡睡,你不觉得这么出来走走,也很好的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镜:“……”
滚啊,她并不觉得。
更何况这都什么时辰了?搁平时她早该洗洗睡了好吗?
这狗东西绝对是故意的吧?故意在遛她的!
亏她刚刚在马车上时,还差点为了赵陵承动了心,这下子一动气,恋爱脑立刻狠狠死机。
“那我不……不去了,下回再说吧。”池镜撒开赵陵承的手,干脆原地蹲下、打着哈欠不动了,“我困了,你让人把马车驾过来,我要回东宫睡觉。”
“驾不过来,孤已经让车夫走了,明日才会来接咱们,今晚咱们在画舫上过夜。”赵陵承绕着池镜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圈,口吻简直跟池镜上辈子的体育老师一模一样,“快点儿,别犯懒,歇够了赶紧起来。”
“我不。”他不催还行,这么催直接把池镜的逆反心理全给逼了出来,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我困,我又困又累,就不走了,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