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当杠精(14)
搞什么?
难不成是他生气发怒时的样子,比平时更英俊吗?
等到池镜舒舒服服地窝在那里,甚至还做了个晋江文学城不允许写出来的梦后,马车才终于驶到了益阳侯府门口。
几个老老少少的人影立在外头翘首以盼、严阵以待。
池润最先伸长脖子往那边看了看:“马车,这马车……是东宫来的!爹娘,皎皎回来了!”
池涟也毫不示弱,扒拉过去池润自己看:“让我瞅瞅,噫,还真是。”
“我知道,我瞅见了,阿涟、阿润,你俩都闭嘴别吵吵,上一边儿去,别挡着我看闺女!”
“皎皎,皎皎啊,快别睡了。”益阳侯快步奔过来敲敲车壁,隔着帷裳殷殷关切道,“孩子,快出来让爹爹瞧瞧,你出嫁这几日、可过得还好吗?”
【哎,谁能不知道,能好就奇了怪了,东宫那种地方、那是人待的吗?更何况太子还那么……要不是答应了陛下,谁会舍得把女儿嫁过去受苦?】
那么什么?哪种地方?怎么就受苦了?
益阳侯这老东西,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不可理喻。
“岳父大人。”赵陵承抢先一步,起身缓步走出来,表情阴鸷地似笑非笑道,“金安啊。”
益阳侯正顾着跟自的己闺女煽情,被赵陵承这么一吓,差点给仰面栽倒。
【嗐!这祖宗怎么也跟着回来了?】
*
当日黄昏,京郊的某处偏僻府邸内。
有个男子穿一袭长衫,背对着光鼓捣了两下棋盘,沉声幽幽说道:“我听说、太子赵陵承难得出宫一次,这可是大好的行刺机会,你们可要好好把握得住。”
“主公放心,根据可靠消息、太子每次出宫,都会去城东的八宝楼上用饭,小的们已经在那附近埋伏好了弓箭手,且箭上也已经淬了剧毒,只要这两日太子一露面,必定让他有来无……”
“够了,不用再说了!”男子虽然表情冷静,但已经采取行动、一巴掌扇在了旁边下属的嘴上,恨恨咬了咬牙道,“上次让你刺杀益阳侯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再上次叫你暗害六皇子时,你还是这么说的!”
“以后在事成之前,记得别再说大话,省得连累我再白高兴一场!”
“一年了,都整整一年了!这次再失败,就一年没有干成事儿了!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男人越说越心痛,仿佛被无情玩弄过的哀怨少妇,又一把揪住下属的衣领,“枉我每次都对你满怀信任,可你呢?啊?”
下属被勒得面皮涨红,勉强扑腾了两下辩解道: “主……主公,其实属下刚刚说的话,也有能相信的。”
“呵,比如呢?”
“比……比如太子真的很爱去那八宝楼。”
“……”男子额上的青筋一抽,直接把下属扔了出去,“给我滚!”
作者有话说:
记住这个草蚂蚱,以后会考,承承挨虐的时候哭着回来找QAQ
第10章 、杠精蓄力10%
池镜这会儿已经知道,她那便宜爹益阳侯和赵陵承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说得简单点儿,就是益阳侯跟今上乃打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好兄弟,俩人曾在一块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直到后来益阳侯自请去戍边,也常常家书不断,并难免涉及到些诸如子女教育的重要问题。
赵陵承从出世起便是万众瞩目的太子,使得今上没少在信里跟益阳侯提及这个好大儿,但作为臣子、益阳侯才不会关心小崽子可不可爱,只一再强调“皇太子身为储君,肩负重任,还请陛下严加管教”,成功让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逼得赵陵承这倒霉孩子六岁就出阁读书了。
系统:[这就好比,你本来还是过家家、玩泥巴的年纪,结果有个坏蜀黍非得成天跟你老爸说、要催你好好学习,你能不讨厌他吗?]
池镜上辈子也不是什么勤学刻苦的尖子生,尝试带入了下,狠狠地跟赵陵承共情了。
“咳。”赵陵承一贯顽劣叛逆,益阳侯打死也没想到他会规规矩矩地跟着池镜回门,携妻儿僵硬着屈膝行礼道,“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臣妇拜见太子殿下!”
“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呵。”赵陵承很记仇,他想起这些年起早贪黑念书受的苦,都快恨死这个老匹夫了,故意背着手进门后才冷声道,“起来吧。”
“太子妃!”赵陵承往前多走了几步后,稍微扭了扭头,发现池镜竟然没有跟上他,无情催促道,“你磨磨蹭蹭的在后头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跟孤一起?”
“哦。”池镜随口应付,“知道啦!”
益阳侯:“……”
他女儿在东宫里就是这么随叫随到,受欺负的吗?
池镜随后发现,不光这会儿,家宴时的气氛也是大写的尴尬。
赵陵承地位尊贵,坐在正中上首,益阳侯好心问他口味跟喜好,他也只不咸不淡地答了之后,又挑挑拣拣地开始找事儿了。
“这鱼做得偏咸了些,孤吃不下去。”
“樱桃肉稍甜了一点儿,孤很不喜欢。”
“还有这乳鸽汤,喝着像是三十一天的鸽子,超了一天,不鲜了。”
“还有这虾蟹,孤怀疑它上锅前就已经死了。”
【怀疑什么你怀疑?碰都没碰还怀疑,那你也可真够牛X!】
“……”
得,反正整桌菜里压根就没一个他满意的。
“殿下……”池镜亲眼见坐在对面的她娘亲忍无可忍,拍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用饭可够挑剔的。”
池镜的便宜娘亲蒋幼容,也是举国唯一的女将军,据说在战场上作战时比她夫君更猛,能把敌军的脑袋当球踢,骷髅送给将士们当夜壶。
赵陵承受了一惊,脸色青黑,嘴里的汤水都差点给当场喷出来。
【活该,让你非得挑三拣四故意挑刺,摊上不好惹的了吧?啧。】
赵陵承刚听池镜吐槽完,就看到蒋幼容被益阳侯扯了扯袖子后、慢慢神色变得正常,莞尔假笑道:“不碍事,臣妇这便吩咐厨房再给殿下重做。”
【可恶,要不是为了皎皎,鬼才会惯这小子一堆臭毛病?给他面前插一刀,看他吃不吃!】
赵陵承:“……”
他虽说还想接着摆谱,但架不住自己从小听这位岳母各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战场故事长大,被吓得当年的恐惧感又全都涌了上来,终于肯老老实实地开始用饭。
等到夜里就寝前,池镜跟赵陵承排排站,盯着那架小绣床一直看。
“殿下,那什么,要不咱们……”池镜蹲在正中比划了两下,尽量不偏不倚,显得公平一点,“还是一人一半?”
“……”赵陵承望着屁大点的绣床,只觉自己的脑袋瓜突突了两下,扯扯嘴皮子转身道,“算了!就这连孤的一根腿都放不开,你去吧,记得明日,务必回东宫睡!”
他说完之后,恨恨走向另一边的血檀木贵妃榻,挺直身子躺下,随便把头一扭过来时,立马不淡定了:“还有……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