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当杠精(143)
几个大人忍着想吐槽骂人的冲动,全都顶着一对黑眼圈面面相对,保持礼貌假笑地点点头:“世子爷放心,关于此事、臣等必然会向陛下如实禀告的。”
还不都是怪这该死的破案子, 打从陛下命三司会审那一日开始, 他们天天从早到晚, 有家不能回, 还生怕犯人出了什么差错,夜里不是睡在府衙就是牢房,连妻妾都已经大半个月没摸过了,个个怨气冲天。
“什么?太子……太子还真是你杀的啊?”
一听见他们整座牢房里最大的案子有了结果,隔壁的犯人全都大半夜的脸觉也不睡了,猛地从自己扒窝的稻草堆里爬起来,个个使劲把脑袋往那边看热闹,还说得七嘴八舌。
“啧啧,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自打来了这里以后,天天哭天天哭,跟个娘们儿一样,还以为他受了多大冤枉,没想到啊,他娘的、凶手还真是他,那他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小声点儿,人家可是世子爷,你嚷嚷这么大声,不要命了?”
“世子爷又怎么了?别看我王大牛不认得几个字儿,那也知道,刺杀太子,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他都快死了,也活不了几天了,还在乎身份,有意义吗?”隔壁的大胡子犯人自己说还不算,非得往李梓安的伤口上撒盐,使劲冲他喊了喊,“喂,你说是不是,小白脸?”
李梓安一听见“死”这个字,骤然急喘了两声后,直接哭得更伤心了。
“肃静,都肃静!”大理寺卿眼看着场面更加混乱,赶紧抬手冲四处朝这边围观的犯人呵斥道,“都闭嘴,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个嚷嚷什么?来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点儿规矩没有?”
“既然不关你们的事儿,那就别掺和,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自己身上背的案子,该怎么了结吧!”
李梓安颤颤巍巍地被狱卒扶着带出牢房,一路去往审讯室里做口供。
大人们在看完这几页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宣纸后,全都倒吸一口冷气,生怕皇帝会盛怒之下,把自己当成出气筒,便由林尚书最先提议说:“咱们之中,是不是该派上一个合适的人去面圣,亲自把这口供,交给陛下过目?”
其余几位大人纷纷点头:“林尚书说的是。”
继而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向、倒霉催的都察院谢御史:“谢大人,您看这……”
“线索还是谢大人亲自查出来的,我们这最靠谱,又能干的,当属你了。”
“你就切莫谦虚,不要推辞了!”
为了性命还有头上的乌纱帽,牺牲上两句微不足道的夸奖怕什么?
重要吗?根本就不重要!
“啊诸位大人,既然如此信任谢某。”老实巴交的谢大人讪讪低下头,望向塞进自己怀里的口供,尴尬笑着拱了拱手,“那谢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御史不愧是实诚人,还真听话地一点儿没耽误地进了宫,皇帝不得不从皇后床上爬起来,夤夜看了口供后大怒,当即做出了处置。
世子李梓安刺杀太子,罪无可恕,赐毒酒准他自尽,算是给了他最后的一点儿体面。
顺阳长公主和驸马教子无方,准他们带着嘉慧郡主,一家三口离京去守皇陵,终身不得再回京。
“陵承差点死在她的好儿子手中,朕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就让顺阳去对着父皇母后的陵墓,好好忏悔吧。”
赵陵承听见最终结果后,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忽然像反应迟钝一样、淡淡开口说:“守皇陵?终身不得回京?此去可是够山高路远的。”
池镜正搁赵陵承身边,磨磨蹭蹭地给他喂粥,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挑了挑眉问他说:“殿下是心疼你姑父姑母,还有你那被无辜连累的小表妹了?”
“你要是心疼,还可以派人追上去,跟护卫打点打点,让他们多多关照,马车还没启程,来得及的。”
“太子妃。”赵陵承半笑不笑的,轻“呵”了一声质问池镜说,“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怎么……”
“在你眼里,难道孤是那种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的人吗?”
赵陵承登时自问自答道:“那当然不是啊。”
“他们一家之前就总是跟母后过不去,孤的命还差点折在李梓安手里,孤又不是脑子烧糊涂了、菩萨转世,凭什么去关照他们?不雇打手揍他们一顿,已经很不错了。”赵陵承转着眼睛偷偷扫了下池镜,抬抬下巴继续傲娇道,“太子妃,别费你的脑子、想那些没边没谱的事儿了,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关心关心你夫君,再去给孤盛一碗虾仁粥。”
“吃吃吃,又吃,都吃了三碗了!”池镜嘟嘟囔囔地站起来,边往外走边抱怨,“也不知道明明成天一件正经事都不干,就躺床上养伤、还吃那么多干什么?”
池镜本来就没什么耐心,三天两头地又听了三公主有意无意的“挑唆”后,更觉得赵陵承是个累赘麻烦,隔几个时辰就要唠叨唠叨,但赵陵承没皮没脸,还是把她人磨得根本走不开。
就这么纠纠缠缠了不知道多久,赵陵承的伤势也在飞快好转,直到有一天——
“太子殿下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小姐正在里头沐浴。”酱酱酿酿一左一右守着净室门口,看见赵陵承就不顺眼,满脸警惕地说,“太子殿下要是想沐浴,可在外头稍候,等我们小姐洗完了,再进……”
“用不着,孤跟你们小姐是夫妻,要跟你们小姐一起,共浴。”
赵陵承自信满满地补充说,好像真有那回事似的:“鸳鸯浴啊,你们小姐很喜欢的,不信……你们可以进去问问。”
酱酱跟酿酿双脸一红,还是决定挺身把赵陵承拦住了:“反正我们小姐进去之前也没说,让殿下进去跟她……咳,反正你就是不能进。”
“算了,孤知道你们是忠心耿耿,但防天防地,你们还用得着防孤吗?”赵陵承就不肯走,坚信只要他不要脸、别人就都拿他没辙,好苦口婆心地说,“孤是她夫君,她是孤的媳妇儿,你们孤跟她什么没做过?嗯?”
“可惜孤这些天受了伤、一直卧病在床,没能跟她做得了夫妻之事,她是个小姑娘,又害羞,就算想跟孤亲热亲热,怎么好意思明说?”赵陵承瞥了眼,见酱酱酿酿的脸色已经要红成熟虾了,赶紧添上最后一把火,“她当然没能直说想跟孤共浴,可她也没说拦着孤、不让孤进去,是不是?”
“这还不够明显吗?她想跟孤……”赵陵承已经太久没做过,连回味都差点找不到感觉了,但仍轻笑了声沉醉说,“孤劝你们,最好少管闲事。”
酱酱和酿酿被赵陵承的骚闪到了腰,极为茫然地对视了眼,继而慌慌张张就跑了。
“哎呀,狗太子,狗太子真是……”
“他怎么好意思把那种话说出口的?真是……真是羞死人了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若是要脸,还不知道得少了多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