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当杠精(177)
这也太、太太太恐怖了,那就再也没人能救得了她。
池镜想想都觉得恐怖,躲在斗篷里猛打了好几个哆嗦后,又反而以为大概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赵陵承并不是个恋爱脑,没理由无缘无故离开京城、来西川单单只为了找她,兴许人家早把她给忘了、仅仅受皇帝外派、在例行公事,都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呢?
总之池镜现在就是纠结,非常纠结。
赵陵承记得她、她挺难受,赵陵承真就扭头把她给忘了、她也挺失落。
赵陵承找她、她心虚,赵陵承真的放弃不再理会她、她好像也有点……
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想……见他。
不,不不不。
她惨了,她不能坠入爱河的。
“哎呀你别这样了,说来说去,不就是个男人而已嘛。”三公主瞧见池镜越想越不明白,垂头丧气地好像还钻起了牛角尖,把她的小臂一拽就开始顺毛,“镜镜,别为了男人难过了,会变倒霉的,等以后我亲自给你挑面首,我看了这么多美男图,一定能给你挑中最好最好,把你伺候得更周到的!好不好?”
“啊?”池镜听三公主这么一说后,是真的不想戳破她,但实在忍不住,转头时极为困惑地拧了拧眉,小心翼翼地问,“合着……溪溪你成天大话荤话说了那么多,什、什么都懂的样子,原来也只是看过美男图……咳、而已啊?”
“那我当然不是啊!”三公主抬了抬下巴,绝对不能让自己在这种事上丢撵,昂首挺胸地反驳说,“我我我……我早就想养面首试一试来着,这不是、这不是一直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吗?你等我逮到合适的,我非得养他三五个,不、养一院子,全都只让他们披一层那种什么都能瞧清楚的纱衣!”
池镜埋头无语,心道你这还叫院子吗?这不分明是窑子吗?
“这不还是都怪你这个倒霉二哥!”三公主猛地拔高音量,也不怕被外头骑马随行的池润听到,“还他无所不能,结果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转了一个遍后,才找到西川城,耽误了多少事,把我累得,连找美男的事儿都给忘光了!”
“我说公主,你也不能全然不讲道理啊!”池润只要没聋,必然是能听见的,张口便开始不服气地反驳,“那我承认是我一时疏忽,除了那么些小意外,给你带错了路,但你在西川也待了有几日,还不是天天只会跟着皎皎吃吃喝喝,一睡睡到大晌午,睡醒了又开始吃,吃完了去街上溜达溜达,溜达累了又吃又睡……”
“咦,这不是,你自己都没把找美男的事儿放在心上,自己不惦记着,怎么还能全都怪到别人头上?”
“镜镜,你看他!”三公主噘噘嘴,撒娇似的抱住池镜的小臂就来回晃荡,在她怀里蹭了蹭、求安慰道,“池润,本公主说话,你不顶嘴一句,你会死是不是?你再敢这么巧言犯上,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就怎么样啊?”池润带着笑意的尾音上挑,毫不在意道,“嘻嘻,三公主,想不出来了?你现在出门在外,事事都要赖着我们皎皎,还能干什么?”
“我从小长在边关,跟着爹娘一起上战场打仗,空壳子将军见多了,空壳子公主,您还是头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吧!你居然还敢取笑我,你这混账!”
“好了,好了好了!”池镜低头眼睁睁看着三公主生气之下,差点把铁柱的狗头都给薅秃了,赶紧护着犊子给它一捂,“你们俩还是别吵了,赶紧说一说咱们再去哪里吧?”
“好,听皎皎的。”池润当即答应,从自己的坏里掏出来张羊皮地图,“你等我先看看……”
“池小将军,你行不行啊?”三公主撩起来帷裳,朝外头斜乜了一眼,似有点看好戏的意图道,“你该不会……又不小心拿了前朝的地图吧?”
“给你看看,没那回事!”池润“吓”地一声,把地图背面展示给三公主,“镜镜,你要是想躲着太子殿下,我们下一步就去莲城、莲城的鸭子极好吃,然后一路上走走停停,最后去砚州那里看。”
“砚州?这个好这个好!”三公主听完后,好像找到了快乐老家,愉悦地直拍手,“砚州美男极多,镜镜,你要是想养面首,逮着合适的、多挑几个。”
“你从小长在北疆,哥哥们还没带你下过江南呢。”
“二哥,你别这么说,我没要躲着太子殿下。”池镜把自己的双脚腾空,来回在那里晃啊晃的,显然有些不开心,“再说人家一国储君、堂堂太子,哪至于惦记着我放不下?他八成只是去西川城例行公事,赶巧了而已,根本就没想要跟着我的。”
“怎么不至于?当然至于!”池润听到这里,终于不干了,“我妹妹那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太子那脾气、不合适是不合适,你等着皎皎,哥哥一定给你找个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儿郎配你!”
“一个那能够吗?一个不够!绝对不够!”三公主也就在这点上能跟池润有点共识,笑着拱着、跟一尾鱼似的、就往池镜的怀里钻,“我们镜镜的美人怀,指不定有多少人想来呢!”
有多少人想来不知道,但起码眼下能确定的是,赵陵承绝对是最想来的那一个。
赵陵承因为接连几夜没睡过,神情已经显而易见地有些恍惚,等他晃晃悠悠地上楼去时,郑景仁跟阿胖阿瘦都在他身后紧紧跟着,又没一个敢伸手搀扶。
赵陵承站在一间屋门紧闭的厢房外,颤着手指了指:“她在临走前,就是在这儿住过的?”
宋知府不明原因,但赶紧点头说:“是,殿下,您要找的那个姑娘,就是在这里住的。”
乖乖,不过太子殿下好端端的,追着人一个未嫁的姑娘干什么?
宋知府眉头皱了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有问题,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赵陵承长长吸足一口气,伸手按在雕花木门上,“吱呀”给它推开了。
池镜平时并不怎么爱用香料,但赵陵承亲吻时,莫名感觉她身上,有股奇异的体香,再加上她老是搁那吃吃喝喝,就逐渐日复一日,让他怎么忘得了?
赵陵承明明第一次踏足这间厢房,却出奇地十分眼熟,再加堆在绣床上的被子,还保持着跟池镜在东宫里踹过的被子都一模一样的姿势,才终于让赵陵承确定了。
“是她,就是她,她来过,她在这里待过。”
有郑景仁在外头拦住,谁也不敢踏进门槛打扰赵陵承,就见他步履蹒跚,摇晃着蓦地踩到了个女子的耳珰,低头边捂胸口边捡了起来,小声喃喃:“是她的,这是她戴过的,孤见过的。”
“殿……殿下。”郑景仁并没听见赵陵承在说什么,就算再社恐木讷,也理解赵陵承这会儿是真的伤心了,悄悄靠过去附在他耳畔说,“殿下,您放心,末将已经吩咐暗卫,去循着太子妃离去的方向紧追,一定能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