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当杠精(211)
“呜呜呜呜,我就说嘛,像镜镜这么美貌又可爱的,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姑娘!”
“等、等会儿,让我好好想想,阿风,你刚刚说,那个监察御史沈……沈城他、他是太……太子啊!”
“完了,完了完了,这不是完了吗?”阿雪戳了戳阿花,“哎,花,我怎么记得沈……呸、太子殿下刚来南院的第一晚,你见面就骂他‘小白脸’来着?是不是?”
“嘶……”阿花突然觉得后颈一凉,飞速反应说,“虽然……但是‘小白脸’,好像是阿月说的。”
“什么嘛,阿花,你也别想推卸!”阿月毫不认输,“你还说要找人揍他来着!”
“哪有?怎么可能?我怎么不记得……”
“肃静!全都肃静!”阿风实在瞧不下去,自己兄弟一个个没出息的模样,烦得拍了拍手,“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
“我……我想太子既然作为一国储君,理应宽宏大量,再说他既然自己先隐藏身份,还去了南院那种地方,也没法全赖咱们,理应不、不知者无罪……的吧?”
“但、但愿如此。否则咱们四大头牌,岂不是要变成四大……棺材?”
“哎,不过阿风,太子外出微服私访,我能理解,但镜镜……不是、太子妃她又是在玩哪一出?”阿风性子素来稳重,不愧是他们剩下三个人的解惑担当,有什么问题全都被扔给他来扛,“这这这、太子妃逛南院,找美男作陪,是不是不大好?”
“啧,要不然说你们肤浅,你们知道些什么?”阿风默默在心里吐槽剩下的没一个能带得动,但依旧很有耐性地跟他们摊开阐述,“太子殿下如此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你们还真以为太子妃,能瞧得上咱们这种野男人?再说太子妃,端庄矜持,一看便不是肤浅好色之人。”
“这些日子咱们同太子妃在一起,太子妃是不是借机让咱们陪着她、把整个砚州城,大大小小的食肆、茶楼、酒楼,小吃铺子全都逛过一个遍了?”
“这叫什么?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太子妃分明是在一心为民,不惜实地考察,关心百姓疾苦,只不过她并不是沽名钓誉之徒,深藏功与名,从未明说过罢了。”
“太子妃如此深明大义,你我又怎能如此肤浅,把她曲解成贪图享乐之人?”
“是……是这样啊。”经过阿风慷慨激昂、感情充沛的解释之后,阿花、阿雪、阿月只觉自己麻木的灵魂得到了洗涤,肮脏心灵经受过教诲,纷纷无比瞻仰地望向池镜,个个恍然大悟,“要不是你今日说明白,恐怕我们都得一辈子蒙在鼓里,误会了镜……太子妃。”
你看她陪坐在太子身边,笑里带着些沉重的样子,是多光芒万丈、忧国忧民啊!
“来人,把犯人石岳给孤带上来。”赵陵承吩咐人一拍惊堂木,直接炸出句震慑大喊。
只要他演得气势足够强,就没人知道赵陵承正用藏在广袖里的右胳膊,去牵池镜的小手。
“是,殿下。”郑景仁挎着刀转身抬臂,“把石岳带上来。”
“殿、殿殿殿下……”石岳自己已经不大能走得动路,几乎是托着被人带进大堂里,嗷嗷哭得好像公鸡在打鸣,“殿下,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求殿下饶下官一命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得太丑太假了,没诚意。”池镜小声跟赵陵承哔哔,“也没你哭得好看啊。”
“听着就烦。”
“他怎么可能有我好看?你嫌烦,孤就让他闭嘴。”赵陵承贴心安抚完池镜之后,还真对着石知府勒令道,“闭嘴,不准哭嚎,太丑了,孤听着也心烦。”
“……”石知府抽噎了下,还真彻底住口,没敢再出声了。
“大胆石岳,你向朝廷谎报灾情,骗取赈灾银,吞进私库,又用贿赂勾结京官、打通关节,为躲避查账,又将账目亏空、通过向百姓借贷的手段,使百姓谋利为你掩饰罪责,媚上欺下、祸国殃民,你可认罪?”
“下……下官……”石知府哆哆嗦嗦,“下官知罪,知罪了!”
“各位乡亲们!”阿胖和阿瘦被泼了几盆冷水后彻底清醒,跟着池润一起帮忙唤醒被无良知府洗脑的砚州群众,“我们殿下知道,乡亲们都是被石岳蒙骗,他骗你们说,砚州离着京城山高皇帝远,陛下不管你们,只有上报灾情,朝廷才肯给砚州百姓拨一点点银子度日。”
“乡亲们只觉得这样一来,自己能分到朝廷的银两,殊不知其中十有八九,都进了石岳自己的私库中。石岳是为了弥补账目亏空,又向乡亲们借贷,许给乡亲们两分利,乡亲们因自己的血汗银子、才纷纷为他说话的,是又不是?”
围观群众们个个听得瞠目结舌,其中有个最心直口快,问阿胖道:“你怎会知道?”
“乡亲们,你们都是大雍的子民,朝廷跟陛下,我们殿下都不会不管你们,只可恨石岳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利用乡亲们谋利,收受贿赂,借乡亲们之口替他争得美名,可谓是猪狗不如!”
“乡亲们,大家可万万别再被这狗东西,蒙在鼓里了!”
“你、你说是真的?”砚州百姓毕竟跟石知府还有银钱交易,显然很不敢轻信,“你拿什么证明?有证据吗?”
“那当然是有的,抬上来!”
池润吩咐兵卒,当即抬过来十几个大箱笼:“给大家都打开吧。”
箱笼盖子被掀起来得一刹那,金黄和银白的亮光大片大片地从其中奔涌而出,直接照到那一整片都极为刺目,连离得老远的池镜都不得不用袖子遮住眼睛:“嚯,好闪啊!”
“他这么能贪,还敢装清廉,让你住那小破客栈,赵陵承,可不能放过他,不然我看不起你,嗯看不起你。”
“激将法?”赵陵承挑着眉毛,悄悄摸了下池镜的屁股,“淘气。”
“乡亲们,经我等查证,砚州知府石岳,共贪污金银合计一千万两,私置宅邸田产十七处,此处便是他的房契地契,以及与他勾结的人证,大家若有谁不信,可自上前认证。”
“乡亲们全是我大雍本本分分的百姓,但有石岳这样的贪官蠹虫在,朝廷和乡亲们皆受其所害,没有一个能得到安宁。大家被他骗去的银子,我们殿下稍后均会如数奉还,本地被石岳私自提高的赋税,殿下也会奏请陛下,施以减免。”
“大家以为,石岳这样的贪官污吏,难道不应法办吗?”
“办!办!办!”
“必须要办!”
“岂有此理,还敢骗人!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大堂外呼喊声震天、石知府几乎快被吓瘫,赵陵承坐不惯这样的破椅子,烦得动了动,搞小动作、在底下蹭池镜的脚背:“石岳,你冒赈贪污、蒙骗百姓,媚上欺下,刺杀储君,罪该万死,你还有何话可说的?”
“启禀殿下,下官……”石知府想哭又不敢哭,觉得自己或许尚有活路,还想勉强挣扎一下,“下官并未刺杀殿下,下官不知殿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