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当杠精(80)
池镜这才缓步凑过来,神情明显已经很不对劲,可还是冲皇后端正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啊,太子妃,你你你……来了?什么时……”皇后上翘的嘴角一抽,身形趔趄了下,不敢想池镜到底听见了多少,左右瞅了瞅好大儿和儿媳妇,终于知道大事不妙,“那什么、本宫……我刚刚跟陵承聊完个话本故事。”
“挺无趣的,你,还是你俩小夫妻接着说吧,我……我还得回去找你们父皇,就先不打扰了,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承承:哦,我的娘……老六!
之前提过镜镜不是娇弱美人,会一点点散打哦。
第54章 、杠精蓄力54%
“母……母后您……”赵陵承一阵脑壳疼, 茫然瞅了瞅皇后匆匆忙忙下山的背影,只能叹叹气、自认命苦, “哎您, 别跑太快……慢一点儿!”
皇后头都没回,明明声音温柔体贴、却更像是往赵陵承:“不碍事,儿啊、你忙, 无需担忧为娘,赶紧陪太子妃说说话。”
“……”
赵陵承连气都气不出来了, 他慢腾腾扭过脑袋, 正对上池镜那一张还带着灿烂假笑的脸, 结结巴巴地对她咧了咧嘴角:“那什么……太子妃,我回,不是、你回来了?”
“嗯。”池镜环抱着手臂歪了歪头, 满眼期待地看向赵陵承, “殿下, 这会儿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啊就是那什么……”池镜越是显得不发脾气极有耐性, 赵陵承越是感觉无比惶恐, 连话都说不顺溜,“就刚刚你听见的、母后跟孤讲的那些、你听孤解释……”
“好啊。”池镜愉悦得无比受用,爽快点点头,“那我听着、殿下随便狡辩吧。”
“行。”赵陵承都没发觉有哪里不对,顺着池镜的话随口接了过来,“那你听孤狡……”
赵陵承并不是什么老实孩子,从小到大都淘气得很, 贪玩胡闹、没少跟他父皇母后编瞎话撒谎, 比如爬树说成去读书、下河摸鱼讲做练骑射功夫, 但毕竟他没什么坏心眼、又实在天赋异禀, 因而帝后也都未计较过这些事情。
或许是因为骗人被当场抓包,赵陵承竟莫名其妙地无比紧张。
赵陵承磕磕绊绊、厚着脸皮现编:“其实御医开的药方确实很有效的,孤……”
“呵。”池镜见他到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不认账,实在忍不了了,登时气呼呼、一路小跑着冲过来,举起拳头捶在他的右腿上,边捶边骂骂咧咧说,“好啊,殿下可真是会演,就该搭个戏台子让你上去唱!牵连到腿、卧床静养、行动不便是吧?”
“哎!”池镜捶的力道不大,赵陵承受着就跟被挠痒痒没什么两样,伸出双手想托起她的拳头,“太子妃,你慢一点儿,打归打,你……别把自己给伤着了。”
“呵,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还挺贴心的?”池镜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把视线转向赵陵承那只缠满纱布的右胳膊,直接更气了,“被虎咬了一口、手臂断掉了是吧?”
“那小白虎多大了?孩子足月了吗?”
“应,应该……”赵陵承愣了愣,还真思忖一下、老实巴交地给了池镜个答复,“应该有半岁了吧。”
“是吗?半岁了?好厉害!好,好好好,真好。”池镜拍了拍手、笑容在不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抱住赵陵承的右臂,又用力打了一下,总算忍不住骂骂咧咧,“赵陵承!混蛋!你个无耻之徒!简直臭不要脸!”
池镜平时也没少在心里骂他,这会儿总算骤然说出口,居然还让赵陵承听得有些习惯,小心翼翼地低头哄着:“你……你骂吧,就咱们两个人,这些话,别让旁人听见就行。”
“殿下你可真善解人意,我替我全家谢谢你!拿开!”池镜把赵陵承刚要绕过来搂她的左臂一下子打掉,恶狠狠推了他一把,继续跟他掰扯着算账,“你说你手臂断掉了、重伤起不来是不是?于是就把我这些天一直留在你床边陪着,你气我、我都不跟你计较,你每日要用饭用药还是我喂给你吃的,甚至连昨晚你欲求不……”
“想跟我行、行.房,我都没拒绝你。你看我多好心,还怕你压到伤口,特意让我自己在上头,我之前都从没这么做过……你有没有一点良心?知不知道会疼的?我疼的?”
其实池镜当时只不过因为没习惯、稍稍有一点难受,此时此刻早就完全没事了,但她骂着骂着赵陵承这狗哔就念叨起来这件事,还是觉得很委屈。
凭什么?凭什么啊?
池镜本来仅仅想做做样子,但她越讲越觉得自己实在太难了、说到最后,已经压制不住抽噎的喘息声,眼睛里隐隐有点点泪光在闪动。
赵陵承发现她要哭,猛地心里一慌,总算意识到,这事是真大了。
“你疼……”赵陵承简直手忙脚乱,想抱住池镜给她擦擦眼泪,难得好声好气地哄着说,“你傻吗?孤不知道的……疼你怎么不告诉孤?现下呢?好点没有?孤带你回去上药行不行?”
“你不知道,你就会说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池镜给他扒拉开、揉揉眼睛,这回真是声泪俱下地在控诉,“你就知道你自己觉得好玩就拿别人耍着玩,你就知道你自己高兴别人的死活都无所谓,你就知道自己高高在上、别人怎么样都活该……是不是?”
“不是的。”赵陵承打死也没料到,池镜能说话如此正经,干巴巴地想辩解两句,“镜镜……”
“镜你个头!”
“赵陵承,你骗我!你个混蛋、大骗子!你走开,别动我!”池镜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指着赵陵承如立重誓,“我最讨厌骗子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理你了!”
“不是,太子妃、镜镜,别哭、你别哭……”赵陵承就想站起来,去扯池镜的袖口,“你听孤说,孤……”
“你起来,我不听!”池镜两只手臂齐齐发力,把赵陵承给使劲按了回去,还踩到他的脚上碾了碾,“死骗子!你的话我再也不信了!”
“啧,镜镜,你、你别冲动,孤……孤错了……”赵陵承看着池镜的眼泪已经“吧嗒吧嗒”落下来,她还不让碰,急得只喘粗气,“镜镜,不哭,那要不然这样,你要是骂完还不解气、你就打我吧,你打我行不行?你随便打,我绝对没有二话的,不想打的话,给……这只手臂给你……”
赵陵承撩上去衣袖,露出来他光秃秃的、冷白皮的左臂:“只打见不了血、不好消气,要不你咬我?咬我行不行?”
“你想得美!”池镜愤而毫不稀罕,张牙舞爪地嗤了一声,“像你这样的,咬一口我怕塞牙。”
“啊?塞……塞牙?”赵陵承又不明白了,他认真了起来,活像个好奇宝宝,“什么意思?”
“你纯纯是个人渣!”池镜气得肝疼,跟赵陵承一句都说不下去了,骂完后又报复着踩了他两脚,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