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这么说了,周兆不好再拒绝,忙叫人去沏壶茶来让我好以茶代酒。
但变态们马上改口了:“不喝白的,喝啤的,好吧,黎总喝啤的……那瓶啤的递过来下!”“对啊,啤的,啤的不醉,水似的。”“递下递下。”“给。”
周兆急了,苦笑道:“孙总放过我吧,这不是放过黎总,这是放过我,等下杨总不得打死我?”
“哎呀,怕什么,我们让喝的,杨总不打你,打你你让他来找我们。”
周兆:“我——”
我拉开周兆,接过那孙子递给我的倒了啤酒的杯子,说:“我确实喝不了多少,但盛情难却,就陪各位喝点。等下就不要灌杨复酒了,他真的不能喝,医生不让他喝。”
周兆忙拉我:“黎总、黎总,别别别……”
我推开他。
变态们哈哈地哄笑满堂,满脸暧昧地说我心疼杨复之类的。
我真是搞不懂他们的G|点。我心疼杨复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很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我都不心疼杨复那谁来心疼杨复?他们吗?我不心疼杨复我心疼谁?他们吗?他们老婆不心疼他们的吗?那他们真可怜。
想到这里,我突然悟了。
怪不得他们一直在发神经要灌杨复酒,因为他们嫉妒杨复吧。他们的老婆估计是巴不得他们喝死在外面,早点死,她们就能早日继承遗产养小狼狗了。啧。
我不管,反正我就这么认定了。那他们真是活该。
变态们见我松了口,一边揶揄着我,一边呼朋唤友把其他桌的也叫过来,这架势就是想灌我,轮流来敬,喝了这个的不喝那个的就佯怒问我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真不想继续瞒着他们了。实话就是我对他们在座的每一位都很有意见。
但我和杨复不同,我不会傻喝,喝得差不多了,就管他们怎么激我呢,反正就是说不能喝了。
他们见确实激不动我,就退了一步,说:“那喝那个什么什么微醺,饮料,就是饮料!就是果汁!”
行云刚刚一直在旁边没说话,这时候开口了:“我替喝。”
但那群老毕登不肯,说:“你这关系太远了,你替不合适。”
杨复对外是说行云是他远房亲戚、表外甥。
我推了下行云,跟他说没事,这点酒我还是能喝的。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高中那个偷喝池郑云一罐啤酒就醉得不省人事的我了。现在的我愁起来就独酌一番,酒量上来了一些。
我喝完差不多两瓶微醺果汁酒后,自己心里有数,坚定地拒绝老毕登们继续给我倒。
他们不依不饶,凑过来这个说还没跟他喝,那个说我不给他面子。
推搡间,有个喝了不少的家伙没站稳,一个踉跄,下意识地撒开杯子去扶餐桌,正好扶在了一个用过的饭碗上,别人随手搁在上面的筷子飞到我衣服上了。
挺好的,我有借口跑路了。
我以上楼去清洁衣服污渍为由,撤退了。
行云说他陪我上去,我说不用,我真没醉。
他观察了我一下,见我状态还好,就没坚持。
我让他去替我招待唐俊铭那一桌。那一桌是我的朋友,正常人的世界。
后来,我想,幸好没让行云跟我一块上去,不然太尴尬了,遇上杨复勾搭男子大学生现场。
那男大生才十九岁,和行云差不多大。
我站在拐角看着杨复,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不幸中的万幸是杨复没表现出过对行云有意思,不然来十个医生都拉不住我打死他吧。
真好,他没变态到那份上。
*
作者有话要说:
黎川:心疼老攻不如去心疼受污染的大自然、濒临灭绝的动植物、被抓起来表演的动物、满身都是石油的企鹅。
池总见缝插针:也许你可以考虑我。
黎川:不要,1都不是好东西。
第65章 他是懂煽风点火的。
见我来了, 被杨复搭讪的男孩子飞速离开现场,我径自进了房间,去洗手池旁弄衣服。杨复在旁边叨了一阵, 问我是不是这点信任都没有。
我心想我都快自欺欺人到成傻子了, 你可别太过分了。
他当着我的面把那男孩的手机号删了。然而这有什么意义呢,我不会每一次都正好出现,如果我没有出现,这个手机号就不会被删。
“川儿你……”他忽然停了下,拉住我的手,问, “喝酒了?”
我没说话, 也没挣扎,就是看着他。
他皱着眉头说等下骂周兆这点事都做不了, 一边扶着我往洗手间外走,让我去床上躺会儿。
“不怪周兆, 是我非要喝。”我说。总不能让周兆平白背锅。
杨复不悦地说我:“那你干嘛非要喝?”
我说:“我喝了,你就不用喝了。你别喝了,我已经替你喝了, 你不能喝酒, 万一死了。”
“……”他一下子没说话了, 扶着我停在半路上,看着我。
半晌, 他把我抱到他怀里, 说我好说我乖,说我怎么就这么会心疼他, 怎么就这么招他心疼。
我听了会儿, 几次想问他:如果我真的这么好、这么招他心疼, 那他为什么还要搭讪年轻男生啊。我甚至连三十都没有,我才二十七,只比刚才那个男生大八岁而已。是因为我最近一直甩他脸子吗?好像说得通。他不会面上对我发脾气,但心里想报复我。
他很成功地报复到我了。
“川儿,去床上睡会儿。”他柔声说,“哄你睡着了我下去招待他们,你好好儿睡你的。我不喝酒,我得好好儿活着陪着你,不然你可怎么着啊,得被坏蛋生吃了……走得动不?走不动我抱起你。”
在他抱起我之前,我抬头主动亲了他的嘴一下,然后搂着他脖子,把脸埋里面。
他手摸到我后脖颈上,捏了几下,亲我的侧脸,低声问:“怎么了?刚你真误会我了,川儿。乖,去睡会儿,我搂着你睡,好不好?”
我没说话,他就把我抱起来了,走到床边,把我搁上面坐着。
他帮我把外衣脱了,蹲下来帮我把鞋也脱了。然后他起身自己脱了外衣裤和皮鞋,也上了床,把我往里挪挪,搂住我,拉起空调被盖到心口,拍着我背说:“睡吧,川儿。”
我想睡觉,但我不能现在睡,我现在睡了,杨复就会去找别人了。我得让他睡,让他睡我。我不让他睡的话,外面有好多人排队给他睡。我真傻,自己把他往外推。明明他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
我想来想去,翻身抱住他。
他的手搭在我的头上,轻轻地很温柔地揉着。
我偶尔抬眼看他,他好像一直在看着我,无论我什么时候看他都能和他的视线对上。他的目光深情款款,令我觉得他很爱我。
我问他爱不爱我,他说爱。我问他是不是也爱别人,他说没有,他只爱我。
我理解,其他人是他的逢场作戏和露水情缘,我是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这杆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