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主角受成了我的攻(8)
早说啊!知不知道他爬过去吹灯再爬回来很累啊?!
但李明霄毕竟在马克思主义的熏陶下生活了二十五年,身体已经被牛顿定律支配得妥妥的,一下子对这个鸡毛设定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害,真心疼其他穿书宿主,在修真界想不ooc都难啊!
生活不易,明霄叹气。
为了不引起小白花怀疑,李明霄板起了教导主任的口吻:“修真者的确能如此行事,但我们身为仙门之人,须以天下大事为己任,对民间疾苦感同身受,时时警醒自己心系天下苍生。”
懂了吗,女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智慧的结晶啊!
江尽楼没说话,不知道他听懂没。
“行了,快睡吧。”
李明霄满意地翻身钻进被窝,很好,今天又是带着满满成就感入睡的一天!
很快进入梦乡的李明霄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江尽楼睁开了眼,那幽深的眸子黑得发亮,久久地,没有阖上。
第6章 是小黑花哦
师尊,很奇怪。
不,在这一世,他应该叫——明霄哥。
江尽楼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缓缓阖上眼眸,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是他重生的第九次。
与其说第九次重生,不如说是第九次机械地重新演绎着他的人生。
他并非不相信“不喝孟婆汤就会带着前世记忆投入轮回”这样的说法,但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活在一本书里。
冥冥之中有丝线牵引着他,制约着他,操控着他,好让他按照既定的轨道,一刻不停地走下去。
第一世,他受尽顾言叙的折磨,在地牢中混混度日,不知今夕何夕。
忽然某一日,在一片昏暗中,他失去知觉。
再次睁眼,他回到了十四岁自己初承雨露之时,这一世,他依旧没法避免被侵犯的命运。
但好在,对于前世的变数,他掌握得一清二楚,这一世,他比第一世逃出象姑馆的时间早了半年。
半年的折磨,依旧像无休无尽的噩梦一样痛苦,但他学聪明了不少,除了身体上的□□,他并没有吃太多苦头。
前世的经历让他看清了李明霄的自私和野心,看清了顾言叙的狠心和偏执。
他决心远离,一辈子都不要踏足仙门,就这样平凡简单地过完一世。
但就好像老天偏要与他开玩笑,好像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在逃跑的途中,他再次被顾言叙救下——分明第一世的顾言叙半年之后才会到达京城!
他开始怀疑顾言叙是否也是重生之人,一路上频频试探,结果令他松了一口气——顾言叙的的确确还是那个顾言叙,对仙门充满景仰与向往。
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没有爱上顾言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被顾言叙救下后,他的言行举止开始逐渐不受自己的操控,明明内心无比抗拒,可还是像被人夺舍了一般说着第一世说过的话,扬着第一世那样依恋的笑容。
看上去就好像......他再次义无反顾地爱上了顾言叙。
这个认知令他感到绝望,好在他并非彻底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在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他想尽办法逃离顾言叙的身边。
可每一次!几乎每一次!都会被“夺舍”的那个人操控着身体回到顾言叙身边。
哪怕他绑住了自己的身体无法行动,最终也一定会被顾言叙找到。
他和顾言叙像是有着命定的羁绊,被人用丝线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他无可避免地再次成为了修真者,而收他为徒的,依旧是那个想把他收为炉鼎的李明霄。
他逐渐接受自己动不动就会被“夺舍”的事实,但他不愿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他必须变强。
只有这样才能在与命数的搏斗中求得一线生机。
事情出人意料地进行得很顺利,前世没有教过他什么功法的李明霄居然开始教他练习《御水决》。
除了他时不时被“夺舍”给顾言叙送去上好的丹药,一切都。
——顾言叙开始憎恨他了,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他真的生活在一本书里,被人为地操控着喜怒哀乐,那么顾言叙一定是主角。
而他的作用,大概就是让顾言叙像上一世一样觉醒魔王之血。
他不愿再次承受李明霄的百般欺辱,前世的那些记忆与他而言痛苦得就像捅穿胸膛、凹凸不平还带着小刺的荆棘丛。
于是他决定代替李明霄,将顾言叙推下悬崖。
第一次,失败了,顾言叙被树枝挂住,没有掉下悬崖。
第二次,失败了,顾言叙被一位路过的仙长救下,没有掉下悬崖。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没有一次成功。
直到他再次被“夺舍”,不受控制地激怒李明霄,被他套上锁链关在狭小黑暗的屋子里。
心如死灰地躺在散发潮湿气味的木板床上,他不止一遍地质问那该死的命数。
为什么?分明是掉下悬崖就能觉醒的魔王之血,一定要李明霄的愤怒,一定要他的牺牲?
这一切都好像在嘲笑着他的徒劳无功——多么愚蠢的、蝼蚁一般的人,竟妄想与命数抗衡。
李明霄每天夜里来到这所屋子,对他做着猪狗不如的事,强迫他发出婉转娇媚的声音。
他终于被折磨至崩溃,产生了自杀的念头——既然无法改变命数,这命不要也罢。
他买通伺候的婢女,让她偷偷带来匕首,带毒药,带长绫。
第7回 ,失败了。
第8回 ,失败了。
第9回 、第四回、第五回......
不论他何时自杀,濒死的那一瞬间都会被李明霄发现,迎接他的不仅是求死不能的痛苦,还有李明霄更为疯狂的惩罚。
再后来,正如第一世那样,顾言叙踩着血归来,而他也在遇见觉醒魔王之血的顾言叙那一刻起,彻底丧失身体的控制权。
一切按照原有的轨迹,按部就班地上演着。
他无法闭眼,无法抗拒,也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演着上一世的悲剧。
很快,他就迎来了第二次重生。
接下来,是第三次,第四次。
他发现每一次重生都会发生细微的不同,例如逃出象姑馆的时间,被李明霄囚禁的时间,或者是顾言叙觉醒魔王之血的时间。
但不论重生多少次,他都逃不开被凌/辱,被侵犯,被囚禁的命运。
渐渐地,他意识到自己根本力掌控自己的人生,更无力与命数抗衡。
更令他感到崩溃的是,每一世,他都要被迫听着自己对顾言叙说出那些恶心的话,被迫看着自己对顾言叙做出讨好的举动,被迫感受自己与顾言叙斩不断的该死羁绊。
第九次睁开眼,他变得麻木。
看着身前哼哧哼哧的男人,除了早有预料般地嗤笑一声,他竟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程度越来越轻,可前几世的他仍旧会做出反抗,会感到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