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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仙尊(33)

作者: 帝王屑教教主 阅读记录

突然一声敲桌子的响声,叶羡寒的话音低沉而平静,眼神中带着威胁:“他现在并无过去的记忆。既然他已经在控制之内,就不必多言。任何后果,我自会承担。”

叶羡寒进房间时,白弈尘正抱着被子缩在角落警惕地看着他。叶羡寒脱下外衫,连同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各有各的心思,天下这样乱,你当年是怎么...”

他又低下头来,喃喃道:“我还能回头吗?只是平淡简单地偏安一隅,不问天下。像咱们从前那样,走街过巷,云游四方。”他攥紧拳头,坐到床边,“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白弈尘往墙角更是缩了缩,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傻子。

叶羡寒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也是,现在的白弈尘就只有作为小孩的记忆。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起身烧了一壶茶打算静下心来考虑接下来的动向。

在流放船上动手,隐蔽性自然不用说。毕竟船上不乏穷途末路之人,动手死伤是常有之事。何况他出手隐蔽,在旁人看来白弈尘不过是突然昏迷被同行者带走。再者,船靠了岸目击的人就全都不再是域内之人,流落蛮荒,旁人要去寻都寻不着,指不定几时就送了命,也传不出什么消息。

不久后于锦煜和孟知客就会收到他们失踪的消息。于锦煜大概率会误认作孟知客动的手。他先前在门外偷听,孟知客方才没了在白弈尘身上的定位术法,就得知白弈尘下落不明,可能会当作是白弈尘自己记忆复苏的金蝉脱壳之计。

两波人不久后会相斗,他依旧可以安身于暗处,静观事态变化,坐收渔利。

只是“另外一个与妖族结盟的凡人势力”,那个据称叫墨盟的势力,有些难办...

“你是...戏园的客官?”正当叶羡寒沉思着抿了一口茶之时,白弈尘突然的开口询问让他差点把茶水喷出来,“啪”一下把茶杯放到桌上,转头看白弈尘。

乱世戏子,出名大戏园中的还好,有些小戏园挣得少,便多了些不太正规的勾当。

白弈尘放下被子靠近他,先前的衣裳已经换下,此时只披着一件有些单薄的白色内衫,隐隐透着其下白玉般的肌肤。

白弈尘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不太适应地缓缓将身子倾斜贴在了叶羡寒背后,叶羡寒穿得也不多,隐约感受到温凉柔软的触感,甚至...其他一些微妙的触感。

叶羡寒脑子一懵,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纤细修长的手臂从他的肩侧探过,似乎要碰上他的内衫系带。

“不对不对不对,前辈小时候是这种性格吗?不可能,就算人的性格会变,也不可能差别这么大...”叶羡寒已经完全失去身体控制能力了,只有脑子还在勉强迟钝地运转,“真有登徒子做到这等地步,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给对方脑袋开瓢!”

据他经验所知,白弈尘只有在一种时候才会性格突变...那就是......

演戏骗人的时候。

“啪”一声,茶壶带着滚烫的开水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陶瓷碎裂开来。

大意了。叶羡寒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想,刚才脑子慢了半拍,竟然没反应过来。

但一个以远攻为主的修真者,拖着虚弱的身体,再怎么用尽全力也不可能砸晕一个从小练体术的剑修。

白弈尘现在心理年龄和记忆大概在他自己的六、七岁水平,连修真的门都没入,当然不知道这些。

他看到自己奋力一击居然都没能把眼前的黑衣人怎么样,眼神顿时变了,从假意温柔又变作了一开始虚张声势的恶狠狠模样。

叶羡寒被他弄得心里不上不下的,但随后就是自责、无奈与心疼。他没来得及处理伤口,就想着如何安慰不明情况、惊惧交加的白弈尘。

脑海里却莫名冒出一个念头:他把白弈尘带到自己屋子养伤,可这山上没有多余的房间让他去。

第24章 关关雎鸠

叶羡寒把铜镜递给白弈尘。

白弈尘低头,镜子里分明映着他长大后的模样:“那你方才说你与我相熟,又怎么证明?”

“你看这个笛子,就是你之前给我的。你在外游历认识我时一直用着它,最后留给我做纪念。看到它应该能想到些什么吧?”叶羡寒从储物袋里取出竹笛,白弈尘光看这竹笛隐约觉得好像还是有点熟悉的,自己应该确实用了有些年头,“还有这个玉,上面刻的是你的名字。”

白弈尘顿时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你是我的什么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在玉上刻名字的行为他只在一些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客官身上看到过。

叶羡寒一时间卡壳了:“我是你的,嗯...”

仇敌?这个不能说。

后辈?朋友?弟弟?还是...

不管哪一种,他真的有资格这样说吗。

白弈尘看他纠结起来,神色更古怪了。

他自己应该是因为实力高所以驻颜在了年纪不大的时候,但眼前这人比他看着年纪还小,也就刚成年,而且还是个男的。

长大的我,不至于吧?他质问自己的灵魂纯洁性。

“是你的朋友。”叶羡寒挑了一个最保守,不容易出问题的。

白弈尘看他说一个朋友迟疑了那么久,脑内风暴已经转过上千回了,现在是一点都不信:“这样啊。”

入夜,因为没有多余的地方,两人只能继上一回在朝平的客栈之后,又睡在了一间房。不过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曾经朝思暮想的人以后,叶羡寒的心态就完全不同了。

白弈尘睡得很老实,不但不翻身,连呼吸都很轻浅。如果不是看着他,甚至都察觉不到有这么一个大活人在。

他侧躺着,微微蜷着身子,乌发铺散在肩头。手肘弯曲,微微握拳的手抵在额头前。柔和的月光在他指尖流连,睫毛触碰着略有些宽松的内衬袖口。

温热柔软的被子勾勒出有些单薄的轮廓,莹莹月光流泻,随着呼吸,被子的轮廓微微起伏。

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叶羡寒一直看着他。

叶羡寒倒是按耐不住自己一直想翻身的欲望,辗转反侧。主要是天快亮了,他却一直没睡着。

轻浅的呼吸落在他耳中,就像羽毛拂在他心上,扫来扫去。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从被子里钻出来,生怕惊醒白弈尘,一边庆幸着白弈尘的睡姿让他不用面对古书轶事里隔断衣袖的窘境。

叶羡寒一会儿在原地兜着圈子,一会儿又来到床边,一会儿坐在边上的椅子上,一会儿趴在床边。

然后白弈尘睁开了眼。

叶羡寒惊得一哆嗦。

“快睡。”白弈尘好像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一些,一双桃花眼里浸满笑意。

叶羡寒慌忙把自己塞回了被子里。

结果第二天醒来时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吓了白弈尘一跳。

“你...”白弈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叶羡寒却坐在床边,揪住他的袖口:“你不要再出去了,不要到山下,好不好?”他一整晚都安不下心,不仅仅是因为内心的悸动,还因为对现状的一种不真实感和不确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