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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独占她(118)

作者: 安安的猫 阅读记录

她从未伤害过他半分, 可他却步步相逼,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傅屿迟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既心疼又无助。

他也不想这样逼迫她,可是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抵着门的手缓缓收了力气, 他还是投了降:“初初, 你别怕我好不好。”

他颤着声音, 望向黎初的时候眼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意。

放在以前,他是绝对料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碾碎所有骄傲, 狼狈不堪的祈求对方的怜悯。

但现在, 只要有一丝可能, 无论什么事, 他都愿意去做。

黎初抿着唇,没有给他一丝回应。

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怎么有脸和她说这样的话。

简直是可笑至极。

胸腔像是灌了凛冽的寒风,呼吸时有刺骨的疼痛感, 她气极反笑:“傅屿迟, 你从来都没有经受过我所恐惧的事,凭什么要求我不要怕你。”

“都不必去回想过去你所做的事情,只说今天晚上,”黎初言语激动,音调尖锐得犹如利刺般, 她继续逼问他:“那只从三楼砸下来的杯子是不是你故意干的?”

傅屿迟眸光闪烁,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从来都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自己做过的事也绝不会否认, 可当他看到黎初眼里的怒意时, 心里却胆怯了。

恐慌的情绪彻底脱离他的掌控,让他不知所措。

良久后,他哑着嗓子开口:“我……我可以解释……”

“你还要解释什么?”黎初冷着声音打断他的话。

傅屿迟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我只是接受不了,我做不到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

“你接受不了的事,我就不可以去做吗?”黎初觉得傅屿迟的话真是可笑,怎么到现在,这个人还是以自我为中心,要求所有人都按照他都想法行事。

“凭什么呢?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人生?我不是生来就欠你的。”

“不是的,初初,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屿迟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可当他想继续解释原因时,却发现根本找不出能让黎初能够接受的理由。

是的,他就是卑劣地想要独自占有黎初的一切。

黎初冷冷发笑:“怎么?想不出正当的理由了吗?”

她轻吐出一口浊气,对他说道:“傅屿迟,你是真的让我害怕。”

那样过激的举动怎么能不让人害怕,难道她要每一日都活在恐惧之中,忧虑着对方会不会再次和三年前一样逼迫她吗。

一股热气冲向傅屿迟的脑子,让他眼前一片眩晕,心脏像是被锋利的刀反复割着,痛到几乎无法喘息,他朝着黎初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初初,别怕我,求你。”

黎初的神色愈发凉薄,她看着他时像是看在被压入刑场的恶人,可心里却并未觉得痛快,“傅屿迟,我也求过你,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傅屿迟脸色煞白,嗓子沙哑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黎初说的话,他才意识到他当初对她又有多狠绝。

她不止一次地求他放她离开,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打碎她的希冀,固执地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他像是要把这辈子的道歉都说完一般,一遍遍重复着。

黎初听着他的道歉,气到郁结的心渐渐冷却,她疲惫地说道:“傅屿迟,别再来打扰我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往后,我们还是各自安好。”

黎初后退了一步,拉远了和傅屿迟的距离,眼里写满了冷漠和决绝。

傅屿迟凝视着黎初,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她失去血色的脸上移开。

她仿佛是一缕抓不住的清风,即便就站在他眼前,也依旧那么虚无缥缈。

他走近一步,空寂的夜色里飘散着他低沉的余音,“初初,我不能放弃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从前的我,因为那个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所以过去的这三年我逼着自己反思,改变,我想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只是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哪怕就只是让我在你身边为你端茶倒水都好。”

黎初纵容他将话说话,眼神里交杂着蔑视,开口道:“说完了?”

傅屿迟错愕了一瞬,轻点了下头。他放轻了自己的呼吸,生怕错过黎初的回应。

“那就走吧。”黎初伸手要将门合上。

傅屿迟下意识抵住,不肯认输,固执地问:“初初,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黎初冷眼看着他,话出口时满是讥讽:“我不给你机会,你就会放弃吗?也不会,对吧。不管我说什么,你总是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

黎初顿了顿,反问:“那你又何必来问我?”

“我不知道我哪一处表现的让你觉得我们可以破镜重圆,重修旧好,如果你还是不清楚我的意思,那么我再明确一点告诉你。”

深吸一口气,她接着说:“傅屿迟,你现在死缠烂打的样子让我觉得恶心。”

傅屿迟扶着门支撑身体,脑子昏昏沉沉到就快要失去意识,他强行将涣散的目光聚拢,投向黎初,忍着颤音语调尽失道:“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黎初说出来的话。

她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就算是气到几点也不会说一个难听的字眼,可她现在却说出这样狠心的话,仿佛将刀尖直挺挺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我说,你让我觉得恶心。”黎初像是怕他听不清般,又加重了语气。

铺天盖地的痛苦终于彻底压垮傅屿迟,扶着门的手滑落至身侧,身体犹如被折断的雪松,倒落在地。

他匍匐在地面上,最后一丝理智迫使他伸手去够黎初的脚尖。

距离不过半寸之遥时,那只还未来得及换下鞋子的脚后腿了一步。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脑子晕沉到没有办法再去思考。

“初初,初初。”苍白的嘴唇凄婉地念着黎初的名字,每念一遍气息便弱一分。

黎初目光冰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眼睛里没有一丝怜悯。

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曾经那样逼迫她,将她困住,如今,她又怎么可能因为他倒下而心软。

黎初转身进入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打了客房服务。

不多久,两位年轻的客房管家便出现在黎初的房门口。

黎初指着地上的人,皱着眉头用一种冷漠到嫌恶的语气说道:“麻烦你们带走他。”

客房管家连忙将傅屿迟从地上架了起来,表情凝重地向黎初道歉:“客人,真的很抱歉,都是我们酒店的失职,惊扰了您休息。”

傅屿迟倒在管家身上,脸色像是脱落的墙皮露出了灰色的混凝土般,透着死气沉沉的乌青。

蹙起的眉头,发白的嘴唇,无一不显现出他此刻有多痛苦。

可在场的这么多人里,却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病情如何。

他毫无意识地被客房管家带走后,身后的那扇门没有一丁点留恋地合上,就仿佛刚才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回归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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