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114)
那一瞬间,叶祚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迫,心里发毛的同时,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到底京中一霸,庞大的家族势力和背后雄伟的靠山摆在那里,叶祚这些年几乎横着走路,还没有怕过谁,且他无非好一口色,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违法勾当,他心虚个什么劲儿?
这么想着,叶祚心神恢复如常,一手鸡皮疙瘩也很快消失了。
江莳年却答非所问:“弟弟要不是掌柜的话,就给姐姐让个道吧。累了,想去房间休息。”
叶祚其实早就注意到江莳年的疲态,暂时收敛心思,招呼真正的掌柜去迎晏希驰,自己则拿起牌子:“走吧,给你带路。”
嗯。
抬脚跟上叶祚,江莳年眼前恍然黑了一瞬,有点像蹲久了突然起身时那种头晕眼花的感觉,而后没走两步,被一尊轮椅挡住去路。
不想理会,江莳年作势绕开。
却听晏希驰气息不稳,嗓音倦而沙哑:“以命相挟,就为了来这等污秽之地,江姑娘好生兴致。”
闻言,叶祚脚下一顿,回眸。
江莳年则弯唇笑了。
嘲讽她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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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祖上曾经成立这家酒楼时,的确还是家正儿八经的酒楼,不过后面因为一起闻名京都的风流韵事,长乐坊渐渐变了味儿。
话说这事儿还挺有意思,基于原身记忆里听来的传闻,以及这个书中世界的历史,总结下来大概就是先帝的胞姐——长乐长公主,说起来还是晏希驰他爷爷的姐姐,生前曾偶尔来这家酒楼消费时,遇上一对作为跑堂伙计的年轻姐弟被客人刁难,这对姐弟是对龙凤胎,相貌出奇的妖艳绝色,雌雄莫辨,且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令不少人见之心痒,这也是他们会被客人“刁难”的原因。
长乐长公主当即善心大发,施以援手,给姐弟俩解救下来并买回了公主府,表面作为府上下人,实则充进了后院作为面首,供她消遣淫乐。
不错,长乐长公主男女通吃,对这对姐弟宠爱有加,时常带着俩人故地重游,花前月下,据说这里曾经有过的男倌,加起来能组好几桌席。
甚至大寅朝如今“民风开放”,也多少受了这位公主的影响。
虽说封建社会里大事都是男人说了算,女性地位低下,但凡事皆有例外,譬如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规则便什么也不是。
世人惯于循规蹈矩,骨子里却是渴望“离经叛道”的,就好比现实世界如果有人做了大多数人想做而不敢做,或没有能力做的事情,那么这个人本身就会成为一种“神话”,再经过时间的洗礼,必为世人津津乐道。
要江莳年总结的话,就是这件事儿之后,这家酒楼直接成了“网红地”,引不少千金贵女贵妇们结伴“打卡”,时间久了,性质自然变了。
且因这事儿当时风靡京都,颇受贵女圈追捧,这家酒楼还以长公主的封号“长乐”为名,改了酒楼名字,也算一种营销手段。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盛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到底还是男权社会,能进这种地方消费的女性毕竟只是极少数,长乐长公主还在世时,这地方基本是她一人的大本营,靠她一人就能盈利生存,而她去世之后,这酒楼若还要继续存在下去,就得稍微整改模式了。
中间历经过哪些变革江莳年不知道,但为了可持续发展以及保留它曾经的“神话”和底蕴”,长乐坊采取了“雌雄并存”的综合模式,目前基本算是京中权贵的集聚地。
主打消费群体还是男性,但接待女客,并置有男倌和男侍,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上等绝色。
来这里的男人,你可能猜不到他喜男喜女还是双吃,但来这里的女子,则一定玩得开,玩得野,也玩儿得起,毕竟寻常的“良家”女子就算有权有钱,一般也会因顾及名声而不会轻易踏足此地。只因这长乐坊本就是十足的“妖邪之地”。
这样一个地方,他的王妃披散着一头墨发,不染纤尘,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子调情。
弟弟,姐姐?
晏希驰嗤了一声,遇见江莳年之前,他权力在手,地位尊贵,却从未觉世间有什么人是必须该属于他的。
可她是他的妻子啊。
如今两人碎开裂缝,晏希驰却记得江莳年说过的每一句话,虚情假意哄他也好,骗他也罢,既口口声声说了爱慕他,许诺毫无保留地对他忠诚。
叫他如何忍耐,眼睁睁看她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
没有发疯,纯属晏希驰教养好。
更多的还有,他在考虑此番是否要将她强行带走,又惧她万一再以命相挟……
内心深处,知她今夜受了委屈,情绪有多崩溃。出府时晏希驰特地让卢月嬷嬷备了安神汤,准备带她回家时让她喝下,然后安稳睡一觉,来日方长,他以后不会再像今夜这般逼迫她。
但他没料到江莳年对他的态度变化。
“公子挡道了,让让。”
若是从前,江莳年一定会说自己进错了地方,而今非但不想解释什么,还下意识想要扎扎晏希驰,谁让他欺负她呢。当一个女人确定一个男人在意自己之后,可以用来“作”的法子就太多了。
绕过轮椅时,江莳年还故意对叶祚加了一句:“给本姑娘点两个男倌儿,要最俊的。”
“巧了,弟弟刚好就是长乐坊最俊的男倌。”叶祚接话,挑了下眉。
江莳年当即就要往叶祚身边去。
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晏希驰咬牙:“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
少女弯唇,笑得虚弱又开怀,本能就要挣脱男人的桎梏,奈何本身没剩几分力气了。
这一番拉扯,手腕袖口隐隐抻出,露了碗上一片肌肤,红里带着淤青,被白嫩的底色衬得触目惊心。
是不久之前戴过“护腕”,并用“护腕”砸向晏希驰左肩时……被反弹回来的力道所伤而留下的痕迹。
可想而知,晏希驰肩上又是何等景象。
怕她疼,晏希驰恍然间松了手。这一松手,江莳年被自己的力度带得后退几步,恰好退到叶祚身边。
后者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已经猜到了两人之间互相认识。
“我快站不稳了,好像要晕了。”捂着额头,话是对叶祚说的,江莳年刻意压低了声音。
眼见轮椅一点点逼近,少女果断道:“抱我去客房,现在。”
是的,抱。
来不及去猜两人究竟恋人还是夫妻,叶祚心下还琢磨着自己有没有机会呢,却听江莳年主动要抱,并且她似的确快撑不住了。
叶祚便在她身体隐隐下坠时,揽了人的腰,将人轻飘飘打横抱起。
“弟弟遵命。”叶祚轻道。
之后他转身,怀里抱着人,不方便用手推门,他便直接一脚踹开最近的一扇花门,门后是辽阔壮美的坊间夜色,纸醉金迷,风月无边。
抱着江莳年走着,叶祚双腿踩得轻飘飘的,甚至有些懒散,却似带了万钧之力,每一步都倾轧在晏希驰心上,一寸寸碾碎他现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