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130)
“可事情明明是他先挑起来的啊。”她心下有愧那是她会换位思考,如果真真只顾自己的利益,她还能更加理直气壮。
偏偏世事错综复杂,她一穿过来就跟晏希驰是夫妻,目标还是攻略人家,如今不睡也睡了,却不给人家生孩子,是显得好像哪哪都不对劲。
“若非王妃喝那避子汤,王爷又怎会生气?”
“可我是背着他喝的啊,谁让他监视我?”
沛雯一愣,重点不该是避子汤么?基于比江莳年年长二十有余,沛雯自诩还算见多识广,从前被江莳年一系列骚操作刺激多了倒也麻木了,然子嗣一事事关重大。
“恕奴婢冒昧,王妃为何不想怀孕?”
“别问了,当心祸从口出,我跟鱼宝就是个显明例子。”答非所问,少女唇角挽了很明显的讥诮,一想到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有暗卫在暗中观察,偷窥,连说话都可能被监听,江莳年就浑身发毛。
这事儿绝对不能让。
不过天大,先吃饭吧,江莳年是真的饿了,毕竟吵架也是很费心神的。
期间沛雯几度欲言又止,江莳年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但这事儿还真不是那么好沟通的,不如省省口舌跟当事人交流。
“今晚的事情别传到祖母那里。”
沛雯抬眼看她,榻上的少女垂着脑袋,声音闷闷的,已然偃旗息鼓,心道她任性不懂事吧,偏偏某些时间又是体贴的,反正就是让人看不懂。
寻常女子十六七岁,已然能撑起门庭,但江莳年身上,偶尔总有让沛雯感到莫名怜惜的孩子气。
“王妃放心吧,奴婢先前已经打过招呼了。”
吃饱喝足之后,用清水漱了口,视线掠过窗边案台上摆放的一对牛郎织女,江莳年发了会儿呆。
待丫鬟们陆续撤去饭菜时。“汤挺好喝的,给王爷葳着吧,把灯都灭了,我想睡觉。”少女嗓音轻而倦懒。
下人都退了,呷着淡淡的果酿,听着窗外雨声淅沥,脚边蜷着小狮燕,没一会儿江莳年就开始犯困,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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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入睡是很舒服的。
不过脑子里装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江莳年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再有意识时,寝殿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她睡前把最后一盏灯也灭了,光是借着窗外隐隐的天光,并不能判断时辰几许,可能是午夜,也可能是破晓之前。
最先感觉到的是脖子上一点点游过的,仿佛蛇信般冰凉的温度,再就是男人身上裹挟的淡而熟悉的冷香,以及才洗净之后残留的,江莳年隐隐闻到了却无法辨别的血腥气息。
因着睡前喝了酒,身子暖融融的,半醒半梦间,脑袋瓜儿还不怎么清醒,本能已经给出回应。
她的身体是喜欢他的,无论任何时候。
与记忆中的干燥温热不同,男人的手意外冰凉,呼吸也重,伴随着衣袍摩挲落地的声音,江莳年的感官一寸寸苏醒。
“……”
这,狗男人回来了?!还爬她的床,不是,怎么这么突然,事情还没解决呢。
清醒地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少女刚要出声,耳边声声低语:“阿年,阿年……”躬身匍匐在她身上,男人嗓音低哑,无端带了隐隐的哀求与忍耐。
他怎么了?
若非理智堪堪回笼,江莳年绝对能给这两声直接叫破防了,所以他这什么意思,傍晚时不是还哄不好吗,他们不是还在吵架呢吗?
心下隐隐预感事情没那么简单,晏希驰这人看似静如水,漠如风,骨子里却偏执得要死,也强硬得要死,有多迷人就有多可恨。
果然,两声叫魂结束之后。
“以后不许再喝了。”
一边说着,一边咬她,不知喜爱还是恨,比在长乐坊那晚的状态还不正常。
知道他指的什么,江莳年的瞌睡是彻底没有了,手抵在他某处:“王爷,年年有话要说。”
大晚上在刑部和镇抚司走了一遭,被萧索的夜风吹过之后,晏希驰俨然忘了不久之前,身下人还一如亮了爪牙的凶兽,将他的心撕咬得血沫横飞的感觉。
“给我。”
“不行。”
江莳年态度强硬,想要坐起身来,一瞬怔然之后,晏希驰却并未停止引诱她。
“如果年年以后执意要喝避子汤,王爷会杀了我吗。”
万籁俱寂的夜,缠绵悱恻的呼吸,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显得不那么真实,仿如梦境和现实交错的空白之境。
半晌。
“阿年如今已学会了拿命威胁本王,本王会不会杀你,你心里不清楚?”
“王爷不要阴阳怪气。”
江莳年别开脸,本该落在唇上的亲吻落在了颈边,“先正面回答我,好吗。”
感受到她的抗拒,晏希驰凝了几息,心口一阵又一阵的滞闷。
“不会。”
些许艰涩的两个字,“给我一个理由,阿年。”
“别说谎,别骗我。”
是脆弱吗,曾经在他身上感受过的,随时会枯萎一样的脆弱。
“年年不想要孩子。”
身体已经起了变化,江莳年没多少力气,有些难受地想要挣脱桎梏,语气还算控制得温柔——毕竟现实世界能接受女人无法生育,亦或不要孩子的男人尚且是极少数,别说男权封建的书中世界了,她心下自知理亏,便尽量放低了姿态,脑海中思量着如何措辞。
却听晏希驰一字一句道:“王妃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本王的孩子。”
此言一出,江莳年就知自己没有猜错,他果然心里还是梗着一些别的东西,否则顾之媛事件时也不会疯得要逼她二选一。
短暂的默然,以为她在迟疑,晏希驰大手已然从腰上一抄。
“先听我把话说完!”因为激动,少女嗓音一下提高了分贝,然而瞬息之间,有如惊雷划破长夜,男人已入领地。
风撩过轻纱帐幕,窗外的夜影明明灭灭。
庆幸没有点灯,谁也看不清此刻彼此眼中的神色,隐隐的暗流于黑暗中在两人之间迅速蔓延。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江莳年闭了眼睛,没再拒绝他,但坚持着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对于王爷来说銥嬅可能离经叛道,但是年年这辈子的确是不打算要小孩的。”人的想法和认知可能会随着时间改变,但至少当下的江莳年,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不婚不育主义,想要一生随性自由,也能接受每种选择可能带来的正负两面。
基于无法暴露穿书者的身份。
“以前在晋州乡下时听老人们说,女子怀孕可难受了,身体会很负累,会吐,睡不好觉,会变丑,会很疼,流很多血,也许会痛死,也许会抑郁,然后养小孩也很麻烦……”
这番说辞用在现实世界里,基本会得到类似于“世上女人那么多,个个都要生小孩,别人怎么没有你那么多过场”,又或“这都是作为女人必须要承受的,大家都是那么过来的”,“不做母亲,女人的人生就不完美”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