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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38)

作者: 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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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返回车架,晏希驰一语不发。

偌大的车厢内置有案几、冰鉴、凉茶、卧榻,豪华得不得了,江莳年却没由来感到一阵压抑。

因为她隐隐感觉到,晏希驰好像不高兴。

所以他这又是怎么了?

衣裙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不怎么舒服,坐在马车里闷了一会儿,江莳年实在受不了了,开始没话找话。

她从怀里掏出午时在鸿彦法师那里得来的祥符,想要讨攻略对象开心。

“噔噔~”

握着崭新的绳结晃了晃,江莳年笑眯眯道:“王爷猜猜这是什么?”

晏希驰原本在望着车帘外的远山出神,闻言侧眸看她,不说话。

“这是年年特地给王爷求来的平安符,还挺可爱的吧?王爷觉得哪只好看,选一个吧。”

……

晏希驰还是不说话,看她的目光里隐隐带着某种审视。

此时此刻,如果江莳年知情,并且让她来粗暴总结的话——

那就是晏希驰整个儿沉浸在“自己的女人背着自己私会了野男人还以为他不知道并在他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甚至想继续讨好他究竟拿他当什么”等一系列情绪当中。

他不高兴。

并且因为察觉到自己的不高兴,更不高兴了。

彼时的晏希驰,其实都还并未把江莳年真正纳入“自己的女人”这个范畴。

但正因如此,却被她牵扯和扰乱心绪,晏希驰觉得可笑。

他不是江莳年那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类型,他心里有事,有情绪,但他不说。

而江莳年也知自己问“王爷怎么不高兴”之类的话,多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能怎么办?哄呗,谁让他是自己的命呢。

故而哪怕晏希驰根本不搭理她,江莳年还是很热情。

“华恩寺的大法师说,这符可以保平安的,而且是绝无仅有的一对,就年年运气最好得到它了,我们一人一只吧王爷?”

说着,江莳年随手挑了“宁”,那只绣着“安”的则恭恭敬敬递给晏希驰。

祥符小小的,模样很普通。

晏希驰伸手,拿在手里端详片刻,唇角挽了笑意。

就在江莳年觉得他其实还是挺好哄的时候,却见晏希驰轻轻偏了下头,然后指节一松——

毫无预兆的,祥符飞落马车之外,江莳年的笑容戛然而止。

“王爷干嘛扔掉?”

“不喜欢就扔,有问题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似完全意识不到这种行为是在糟蹋别人心意。

江莳年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心道多大点事儿,才不要跟他计较呢,他爱扔就扔呗,她又不损失什么。

然而到底是鸿彦法师好心馈赠的礼物,而且她好歹顶着炎炎烈日和人流排了那么久的队。

于是默了片刻,念在晏希驰主动上山找她的份上,江莳年当即拍门喊道:“停车!”

古代的山路,哪怕是官道,也并不好走,远不如江莳年原来那个世界。

听到她的声音,前排的阿凛急急勒马,车内一番颠簸,江莳年起身时没能站稳,直接一个趔趄摔向案几。

晏希驰眸色一凛,眼疾手快扶住她,然而撞翻的茶水还是泼了他一身。

那一瞬间,许是错觉,江莳年感觉晏希驰扶住他的左手很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若是以往,她肯定已经在道歉了,譬如不好意思啊王爷弄脏了你的衣服之类,但眼下江莳年心里有点儿积气,就假装没看见,直接起身往外走。

“去哪里?”晏希驰钳住她的手腕。

“去把东西捡回来,王爷稍候便好。”

言罢后,江莳年抽回自己的手腕,轻轻一跃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往回走。

由于之前在密林时就淋过雨,江莳年身上的衣裙早就湿了,且裙摆下方沾染了不少污泥和杂草碎屑。

望着少女纤窈却些许狼狈的身影,晏希驰心口越发窒闷。

一只小小的平安符罢了,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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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彦法师的原话,祥符最好随身携带,切勿轻易遗失。

江莳年并非迷信之人,却不想好好的东西被人无辜糟蹋,所以想把它捡回来。

可那小小的符,竟是掉在了山崖边的荆棘丛上。

眼见她就要拨开荆棘往里走,晏希驰冷然道:“阿凛,去带她回来。”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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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让属下来吧。”

阿凛人高腿长,皮糙肉厚,三两下便跨过荆棘丛,将那小小的祥符拾起来。

“谢谢阿凛。”

“王妃客气了,以后这种小事,您吩咐一声,交给属下便好。”

江莳年嗯了一声,心道果然是个人都比晏希驰好相处。

马车重新起步,江莳年不再没话找话,而是坐在角落里闭睛假寐。

山风拂过车帘,入眼是薄薄的雨幕。

视线掠过她握在掌心的绳结,晏希驰心上爬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滋味。

却又并不足以消减他心上窒闷。

十几年来,程氏一直在试图将晏希驰培养成真正的君子,希望他身上能拥有高尚美好的品质。晏希驰自己也在努力,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他多疑,敏感,狭隘,阴暗,且睚眦必报。

于是短暂的静默之后,江莳年忽然听到这样一句话。

“江姑娘不是一直想要贴身伺候本王,今夜开始,搬来桦庭住。”

搁这儿坐过山车呢。

睁开眼睛,对视上一双不见底色的幽邃黑眸,江莳年心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她面上不显,讪笑道:“那王爷可要说话算数,不许反悔。”

狗男人又要作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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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如晏希驰,哪怕还未被曲枭汇报过任何信息,仅仅看到禁军制服的那一瞬间,外加那位禁军脚下微滞,而江莳年刚好别开了脸——

种种细节,晏希驰已然猜到他的王妃今日为何“走丢”。心里装着曾经的情郎,借机私会,事后却要若无其事的演他。

知道她曾经有个未婚夫,他们本就是“被迫结缘”,晏希驰其实并不想为难她。

前提是,她不曾信誓旦旦说什么一见倾心,仰慕他,真诚又热烈,还说要与他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偏偏她这番表态之后,再与过往的情郎私会,性质已经全然不同。

晏希驰觉自己仿佛被人愚弄的玩物。

既如此,无论她抱着怎样的目的,他要看看她能为此演到什么程度,什么地步。

今夜,他便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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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莳年哪里知道狗男人在暗自计划些什么弯弯绕绕,又或是打算如何搞她。

她只觉得吧,如果真能同居,肯定会对她的攻略任务有所助宜,至于晏希驰想干嘛——

随便他想干嘛,只要不威及她的小命,江莳年有的是把握见招拆招。

回府之后,江莳年第一件事便是交代沛雯和鱼宝:“把我的东西搬去王爷的桦庭,今晚开始我就在桦庭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