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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56)

作者: 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同一时间,顾之媛接过自己丫鬟手里递来的东西:“马上就要入秋了,阿媛最近特地赶制了披衣,听闻表哥要出远门,或许刚好能用上,还望表哥莫要嫌弃。”

她口中的披衣,也就是古代版披风,材质为轻薄的锦缎,靛蓝色,上面绣着龙飞凤舞的麋鹿纹,隐有金线浮动,绣工也出奇精致,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江莳年就有点儿自愧不如。

她那俩粗糙的表情包抱枕,作为“礼物”的话,跟人家这精致又豪华的披风相比,高下立见。

作为一个眼神正常的人,江莳年当然老早就看出顾之媛喜欢晏希驰,她倒没兴趣跟人“雌竞”,但也觉得顾之媛一出手就比她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要实在多了。

得好好学着。

晏希驰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手肘支在轮椅扶手上,有些烦闷地摁了摁太阳穴。

这时程氏道:“子琛收下吧,最近天气明显凉了些,阿媛这孩子也是有心了。”

晏希驰依旧缄默,没有动作,顾之媛双手捧着披衣,面色略微尴尬,转而看向江莳年。

江莳年心道你看我干嘛?

这样一幕,让她有种非常滑稽的错乱感。

怎么说呢,就好像有人当着你和你长辈以及亲戚朋友的面,光明正大地给你老公赠送礼物,现实世界里这种情况基本不存在,但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的书中世界,这种举动就显得非常正常。

故而老太妃程氏,包括鱼宝沛雯等人,面上都没有任何讶异,只因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老实说,如果换作其他人,处在王妃这个位置上,哪怕装模作样,一般也会开口劝自己的夫君收下,以彰显身为正妻的贤惠和大度,更过分的还有主动帮夫君纳妾的……

但是很显然的,江莳年没有这种自觉。

她能理解这个时代被封建社会荼毒的女人们对夫君无底线的宽容和一些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也清楚自己此刻够“懂事”的话,就该替夫君收下披衣,以及替顾之媛这个表妹解围。

但江莳年一开始就选择了“做自己”,这会儿当然不会跳出来崩人设,而且这件事她就算做了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就为了博一个贤良的名声?那江莳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倒挺想看看,晏希驰自己会如何应付。

古往今来,三妻四妾几乎是每个男人骨子里自带的梦想,现实世界里,中央空调更是比比皆是,在有法律约束一夫一妻制的情况下,尚有男人偷腥,出轨,来着不拒,又或是不接受,不拒绝,不负责,玩儿的一手好暧昧。

真正能在男女关系上正儿八经拧得非常清楚的男人,倒也不是没有,但终究是极少数,更不消说书中世界观的加持和顾之媛本身的美貌了

现场一度僵持着,程氏有些看不下去,轻咳了一声。

这时晏希驰忽而淡淡开口:“阿凛,收下吧,给王妃披上。”

江莳年:?

顾之媛:?

阿凛依言收下,“谢过表小姐。”转而恭恭敬敬披在江莳年身上。

江莳年:“……”

嘛呢?给她拉仇恨呢吗这是?

只见顾之媛的脸刷地一下煞白,老太妃光顾着小夫妻俩感情处得好了,故而虽有诧异,总体还是很欣慰的,沛雯和沛雯手底下的一干丫鬟等人则面上隐有笑意,以及一丢丢含蓄的嘚瑟。

现场唯有顾之媛身边的丫鬟柳芙,气得脸都要绿了,但也不敢发作。

而顾之媛本人不愧为京中大家闺秀,她面色很快恢复如常,颇为大方得体地道:“左右不过阿媛一点心意,表嫂披着也是一样的。”

顿了顿,她从怀中掏出另一事物:“明日便是七夕节了,这个……赠予表哥。”

江莳年原本半只脚已经踏上马车了,闻言好奇地回头瞄了一眼,只见顾之媛手里拿的是个绣祥云纹的荷包。

基于原身记忆,江莳年懂得荷包的含义,大寅朝的七夕节,跟现实世界的七夕一样,是有送礼物的习俗的。

只不过现实世界的七夕,一般是男生送女生玫瑰花,转账,或一起吃饭庆祝什么的;而书中世界如果“郎情妾意”的话,男子一般会赠送女子发簪,手镯,珠钗之类,女子则大多送男子亲手绣的荷包。

如果收下对方的礼物,就表示两人从此互通心意,就跟现实世界里确定恋爱关系差不多。

这种东西,阿凛自然不敢代主子接收,这玩意儿跟刚才那件披衣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程氏和一众丫鬟婆子们倒是满眼期待,沛雯和鱼宝互相看一眼,纷纷看向江莳年。

江莳年则靠在马车旁观察晏希驰。

啧……顶得住吗?顶不住吧,自古以来表哥表妹什么的,一听就是某种意味深长的代名词。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晏希驰侧眸朝她看了过来,那眼神有点复杂,江莳年读不懂,但绝对算不上温柔善意就是了。

两人视线无声交汇,噼里啪啦地火花直冒,半晌晏希驰淡淡开口,话是对顾之媛说的。

他道:“不必了,本王已经收到过王妃的礼物。阿凛,出发吧。”

江莳年:嗯?

他指的是抱枕?玫瑰花?还是平安符?

算了,管他呢,至少自己攻略的男人不算渣男?这个结论显然为时尚早,但江莳年懒得想,她索性收回视线,率先上了马车。

马车行于青石大道,于城东辘辘远去,朝着京都玄武门进发,没多久便与晏泽川和谢渊等人汇合。

而定王府,走在园中小径,路边的花草叶片上沾染着昨夜未落的雨珠,空气清新得令人沉醉,顾之媛却心上郁结,眼眶通红。

“表小姐,恕奴婢多话,再这样下去,这王府哪还有您的位置?那狐媚子……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分明过门那晚险些给王爷亲手掐死,结果这才不到一个月,她非但已经侍奉在王爷左右,王爷竟连出远门也带上了她!”

说着,丫鬟柳芙气得跺脚:“表小姐熬了多少个夜晚才做好的披衣,王爷竟这般不解风情,白白糟蹋您的心意,倒是便宜那贱坯狐媚子了!”

“她是王妃,柳芙……说话别失了分寸。”顾之媛眼泪扑簌簌落下,嗓音里鼻音很重。

柳芙不服气道:“王妃?!”

“若非王爷半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哪里轮得上她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庶女?这定王妃的位置原本可是表小姐的,奴婢真替您感到不公,表小姐也真是的,不知想想办法……”

深深吸了口气,顾之媛拿着巾帕擦眼泪,没有接话。

这时柳芙又道:“对了表小姐,奴婢前段时间派人去打听过她的底细,您猜猜,奴婢都打听到了什么?”

说这话时,柳芙特地看了眼四周,刻意压低了声音。

顾之媛终于忍不住问:“什么?”

面上闪过轻蔑之色,柳芙以手拢嘴,凑在顾之媛耳边,将打听到的关于江莳年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