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88)
晏希驰说没有。
程氏这便提起顾之媛。
提归提,内心深处程氏却是自有一把量尺,顾之媛是晏希礼母家的远房表妹,出身不高,当初玩笑归玩笑,真要让顾之媛做世子妃,却是勉强的,做妾还算合适。
然而无论是妻是妾,晏希驰都对顾之媛没有任何感觉。
不过在程氏面前,晏希驰向来是个“乖孩子”,不忍给话说得太绝伤了祖母心意,便持了不置可否的态度。
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再后来,便是行曳一役的半年之后,天家一道赐婚的圣旨下来,直接打乱一切,准确的说是打碎了顾之媛多年的美梦。
一切轨迹都偏了,连丝毫“拨正”的可能都没有。
至于眼下,问题其实也简单。
程氏没有直接把人塞给晏希驰,而是事先找来江莳年这个孙媳妇儿一道商量,算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但江莳年吧,她压根儿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尊重她感受到了,至于其他的,却无法与老太妃同频。
“祖母,您的意思年年明白了。”
“不过年年觉着吧,这事儿关键还是得看夫君他自己啊,夫君若是喜欢表妹,年年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若夫君不喜欢,那岂不是耽误了表妹?”
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便这样吧,你看是你自己做主也好,回去跟子琛商量也罢,到时候给祖母回个话来,如何?”
如今顾之媛年岁不小了,换作其他女子,没有成亲也多半订过亲了,程氏想着自家孙儿若当真顾之媛这个表妹无意,那她也好趁着自己还没入土,早给顾之媛做其他打算。
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表亲,但当初既然给人收留下来,还养了这么些年,人心都是肉长的,程氏早把顾之媛当半个孙女看待了。
江莳年点点头。
“最近秋雨下个不停,祖母千万记得保暖,平时尽量把屋子里的门窗都关上。”后半句话江莳年是对着伺候老太妃的嬷嬷们说的。
一个多月不见,江莳年总感觉程氏憔悴了些,程氏年龄大了,要是不小心感冒……听说古代感冒也挺容易死人的,可不得好好将息着嘛。
“记住了,王妃。”嬷嬷们纷纷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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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晏希驰将来会有其他女人,但没想到这么快。
撑着水墨伞走在回去桦庭的烟雨之中,江莳年莫名有那么一丢丢烦躁,没走一会儿,望了望四周,江莳年脚下放慢了速度。
“鱼宝。”
“在呢!姑娘。”瑜洲一行,鱼宝许久没见着江莳年了,可想她,跟人贴着贴着走。
江莳年捏捏她的包子脸,压着伞柄小声道:“考考你啊,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避子汤?”
“啊?”
鱼宝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有点红:“这……奴婢当然是知道的。”
以前还在城南江府时,老夫人——也就是主母薛氏,就偶尔会用到这种汤药,丫鬟嬷嬷们私底下本就嘴碎,平日扎堆时什么都聊,鱼宝自然也就从她们口中得知,避子汤这种东西是用来避免怀孕的。
古代女人都要生孩子,且以“多子多福,儿孙满堂”为荣,但也不可能一直不停地生,故而避子汤便成了必不可少的“好东西”。
江莳年也不拐弯抹角。
“好鱼宝,你最近想办法给我弄点儿这东西回来,切记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沛雯和咱们云霜阁里的所有丫鬟,尤其是王爷那里,知道吗?”
“这事儿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能做到?”
“能是应该能的——”
鱼宝巴巴望着她:“可姑娘要这种东西做什么呀?”
鱼宝小姑娘单纯归单纯,却也大概能猜到自家姑娘要这种东西是干什么的,莫非是不想与王爷要孩子?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那东西多少伤身,生过孩子的女人自然无所谓,可自家姑娘还这么年轻,万一伤了底子将来真怀不上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江莳年却笑眯眯道:“别担心,我自有分寸。”……个屁。
鱼宝能怎么办?小姑娘虽然疑惑又担心,但最终还是依了江莳年。主仆二人暗搓搓约定好之后,这才一道回去桦庭。
…
江莳年觉得自己要是顾之媛的话,给人做什么妾啊,嫁给探花郎做正妻它不香吗?
古代的妾室,受宠的话倒还好,不过头上也永远有正妻压着,若是不受宠,地位也就比丫鬟强那么点儿,何必呢?
当然了,话说回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定王侧妃这一名头,放眼整个京都,顾之媛走出去也是抬得起头的,这个叫做起点不同。
不过,都不重要。
关键得看晏希驰怎么说。
决定一个女孩子的终生大事,就跟烫手山芋似的,江莳年其实压根儿就不想沾手,她不打算代晏希驰同意,更不打算代他拒绝。
回京之后,晏希驰头两天被天家召见过几次,之后大多时间都在书房,看上去挺忙的,也不知一天天的都在忙些什么。
江莳年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案前翻阅什么,大概是信件手书之类。
“中午好呀,王爷。”
江莳年人未到声先至,合了水墨伞直接丢给鱼宝。
进去书房之后,晏希驰的视线径直落在她身上,在裙摆处逡巡而过时,微一拧眉,“去给王妃找新的罗袜和足衣来。”
“奴婢这就去!”鱼宝得令,赶紧抱着伞退出去了。
“去榻上坐着。”晏希驰说。
江莳年挑了下眉,隐隐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书房里置有一方坐榻,形状跟现实世界的沙发差不多,还带靠背的,这要源于江莳年足够粘人足够体贴,回京后专门让玖卿安排人搞来的。
原因很简单,晏希驰的书房里除了书案,书阁,数不清的卷册书本之外,啥也没有,他自己有个轮椅可以坐,江莳年每次来找他时却是没地方坐。
然后她就自己做主了。
只要今后自己可能出入的地方,都按自己的想法和习惯来,秉承着走哪躺哪的风格,渐渐朝着“奢靡”的方向发展。
晏希驰自是任她折腾,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一上榻,江莳年就跟没骨头似的,摊成了一只软唧唧的咸鱼。
轮椅上的男人则放下手头的事,驱驶着轮椅行到榻前。
而后躬身,将她沾了雨水和些微泥泞的鞋子脱掉,之后是罗袜:“雨天就别乱跑了,乖乖呆在后院可好?”
“年年也不想乱跑啊,这不是祖母找我有事嘛。”望着廊下淅淅沥沥的雨,江莳年用自己雪白又冰凉凉的脚丫子蹭他膝盖。
晏希驰动作娴熟地将她乱蹦的两只脚握在一起,用大手握着,捂着。
不得不说,还挺暖和。
“王爷不问问什么事吗?”
晏希驰这才抬眸看她,眼神黑漆漆的,带了若有似无的暖意:“本王不问,你便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