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32)
“是我害了相公?”有人反应过来,无法接受,晕了过去。
叶娘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竟是我害死了汪郎?”
点心师傅许三娘道:“大人,小人不曾见过堂主,也不曾求过任何一张符纸,不知大人为何将小人唤来。”
魏山阙神色淡淡:“你哪里需要求,你本就是欢喜堂的人。”
那淡然的眼神仿佛如有实质,只轻轻一瞥就叫许三娘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平日里都在茶馆里探听消息,不似堂主这样迎来送往,接触各色人物,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她神情一恍,开口道:“我……”
一名小吏呵斥道:“大胆!敢在大人面前自称我!”
许三娘猛地一惊,回过神来。
“小人……”
剑北提起那名小吏冷漠道:“督主审案,倒是头一回有人敢插嘴。”
只见他左手捏住小吏的下颌,右手握着利器一伸一勾,竟然硬生生将那小吏的舌头勾了出来!
“啊!”
“呀!”
“天啊,太可怕了!”
小吏的惨叫声和现场女眷的惨叫声混作一团。
剑北擦了下手,把帕子往地上一扔:“肃静!”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许三娘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让人心里一哆嗦。
太守暗道不好,有小吏的遭遇在前,再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她害怕的边哭边和盘托出。
孔文不是死于钟情蛊,钟情蛊进入人体一般需要十日以上才会开始啃噬心脏。
许三娘下的是食心蛊,从饮下到发作只需两个时辰。
在孔文之后,他们还打算随机找几个人下食心蛊。
为的是混淆视听,好让魏山阙知难而退,同时散布谣言,激起百姓对魏山阙对东厂的怨言。
裴长缨气笑了,就如此视他人的生命如草芥吗!
堂主看了眼垂首的太守,心知此事只能认下,到她为止。
欢喜堂的人被一网打尽。
其所作所为被公之于众,笼罩在雍城百姓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去。
雍城的夜晚重新热闹起来。
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太守感慨不已。
他端起酒杯恭敬道:“这一杯,下官敬督主。”
“这一杯,下官替雍城百姓敬督主。”
“这一杯……”
裴长缨皱眉,雍城这群人是想灌醉魏山阙啊。
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在裴长缨的大腿上,安抚性的拍了拍。
裴长缨偏头,看见魏山阙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雍城的官员一个个喝的眼神都涣散了,魏山阙依旧面色如常。
太守大着舌头道:“大人好酒量!”
魏山阙道:“太守大人醉了。”
太守摆摆手:“下官还能喝几杯。”
“大人!大人!”
雅间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是太守府的下人。
“大人不好了!太守府走水了!”
太守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走了?”
“走水了!太守府走水了!”
太守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猛地抬起头来,正巧对上魏山阙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63章 账本
魏山阙放下酒杯道:“太守大人,还不快去看看?”
太守拔腿就跑。
等他到太守府时,已经是火光冲天。
下人们拿着桶、盆不断的舀水去扑火,无风的天,这火势却蔓延地极快。
“糟了!”太守发现书房的火势极大时,着急地抢过一个人手里的盆就往上浇水。
奈何杯水车薪。
大火一直烧到第二日,将能烧的都烧尽了。
魏山阙一行人,夜里在酒楼里宿下,第二日才施施然地来到太守府。
太守灰头土脸地站在残垣破壁前,仿佛被抽干了生气一般。
见到魏山阙,他的眼睛才动了动,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哑着嗓子说:“督主好手段。”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查案,不过是为了麻痹他们。
魏山阙道:“太守大人这是何意?”
太守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魏山阙身旁的少年,咧嘴狞笑道:“督主还是将东西还给下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好,不然小公子的命可就难保了。”
裴长缨双手置于脑袋后面,问:“你是说茶壶盖上那个会钻进人皮肤的食心蛊?不好意思哈,我就是装装样子,指甲盖里的就是普通的灰,那水里的是我事先放进去的钟情蛊。”
再说了,真要中了蛊,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哦。
由衷的感谢欢喜堂堂主友情赠送的符纸一张。
太守不可置信道:“难道打从进了雍城你们就提防着了?”
裴长缨挑眉,递给他一个就是如此的眼神。
“你们究竟是如何发现的?”太守不甘心地问。
这还要多谢太守了。
裴长缨发现自己屋里被翻动过后,魏山阙借着抱他回房间为掩护,扔了枚香丸。
那香丸散发出来的味道沾染了便要三日才能消散,且那味道人是闻不出来的,只有东厂特意培育出来的昆虫能够闻到。
借助这个,他们找到了屋里的密道。
至于山间寺。
“其实,当时打定主意去山间寺,纯粹是因为太守大人你话语里隐隐的阻拦之意。”裴长缨挠挠头,憨憨一笑:“然后误打误撞,听到了欢喜堂和符纸的说法。能破案,还要多谢太守大人。”
联系到灵枭自叶娘床下带回来的符纸,他们决定借助密道,乔装打扮亲自探查一番欢喜堂。
太守身形晃动了下,不敢相信居然是自己露出了马脚。
东厂的番子在欢喜堂的地下挖出了五十余箱金银,有求符女子投的,更多的是太守贪下的银钱藏于此处。
魏山阙随手翻着从太守府书房里找出来的账册,这是他此行的另一个任务,查找太守贪墨的证据。
上面详细记录了收受的银钱。
裴长缨趴在魏山阙肩上好奇地问:“这些贪官,为什么都喜欢搞个账本记账?”
一旦被发现了,不就玩完了吗?
“大约是为了理清人情关系。给谁送礼、收了谁的礼,也都得记下免得混了、忘了。”
“哦,原来当贪官也是个技术活。”
他做不了贪官,他只能给贪官的书房里倒上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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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上,一扇半掩着的窗里,一双眼睛正盯着缓缓驶离的东厂马车。
“雍城太守,真是无用。”
“大人莫恼,至少还是有所收获的。”
“费尽心机,搭进去那么多幼虫,才得了这么点,那些银钱也没来得及运走,也好意思说是有所收获?”
第64章 栗子糕
“还是京城舒服啊。”
把桌子上的菜一扫而空,裴长缨没什么形象的窝在椅子里,眼睛眯着,就像一只正在打盹的猫。
雍城虽然太守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待着,但心里提防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