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拉科]那朵禾雀花(82)+番外
“钻心剜——”
“神锋无影!”哈利在地上大吼一声,着了魔似的挥舞着魔杖。
德拉科摔在积水的地上时,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水可真冷,像尖刀一样锋利,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胸口上甚至是与水面接触的后背上开始血如泉涌,德拉科的手似乎没了力气,魔杖软妥妥地从掌心滑落。
德拉科紧闭着眼,痛苦地□□着,他苍白的手抓着浸满鲜血的胸膛,控制不住地颤抖,颤抖。耳边又是桃金娘尖利的叫喊声,“杀人啦!杀人啦!盥洗室里杀人啦!”
是要死了吗?只是别这样对他——
他还不想死。
他的人生明明才刚开始。
西昂和斯内普从门口冲进来时,哈利正跪在德拉科身边惊恐地看着他身下的血迹。
像是鲜艳的红玫瑰绽放在了不堪的污水中。
夺目又刺眼。
“不!”西昂从不知道自己也能发出这样尖利的喊声。
她不顾一切地推开哈利,长达小腿的白裙随着她的动作浸在血水中,西昂看到德拉科痛苦的面具,手忙脚乱地扶上他胸前的鲜血,“别这样,德拉科,德拉科......”
斯内普脸色铁青,他紧跟着跪在德拉科身边,抽出魔杖,沿着哈利咒语造成的那些深深的口子移动,嘴里念着一种唱歌似的咒语。出血开始减轻,西昂颤抖着擦去德拉科脸上的污物,看着斯内普又念了一边咒语,现在伤口开始愈合。
哈利还在一旁看着,被自己做的事吓傻了,几乎没意识到他也浸在鲜血和污水中。哭泣的桃金娘还在四人头顶上抽泣和哀号。
“别哭了。”有微弱的声音从血迹源头传来,德拉科睁开眼,感受到滴落在脸颊上温热的液体。
西昂只听到自己较劲的心脏不停地叫嚣着——
德拉科说别哭了。
那我就不能再哭了。
西昂使劲点点头,却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用手背用力地擦去涌出的眼泪,结果白净的脸上一时沾上了德拉科的污血。
她无力地瘫坐在那里,看着德拉科的伤口不断愈合,就像是他不断失败的路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屏障,他在这条路上独自走了太久太久,久到似乎以前温暖的日子都能重新再来一遍,他还是走着。
德拉科背后是绝望,眼中呈现给她的却是“别担心我”的暗示。
多可笑啊。
西昂强撑起自己,掺起德拉科的肩膀,拒绝了斯内普的帮助,扶着他走出了身后满是血水的盥洗室。
再忍耐一下吧,德拉科,明天就要来了。
“也许他的脚步早已不敢停下,也许那些温存他早已忘记啊,也许他的眷恋不会再提起了。”
“如果我在角落里遇见他,碰巧有水浸湿他的头发,我会慢慢靠近给他肩膀,分担他一路重重的绝望。”
“如果我在角落里遇见他,碰巧有乌云遮住天空啊,我会伸出还温热的手掌,告诉他明天会有多晴朗。”
第64章 “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
“天哪,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
庞弗雷女士见到失魂落魄的两人,惊呼一声,立马放下手上正在准备的魔药,把德拉科扶到了最近的一张床上。
“斯内普教授说,可能会留下一些疤痕,庞弗雷女士,这里有白鲜吗?”西昂帮德拉科拉了一半的床帏,转身和庞弗雷女士一起去找能避免伤痕的白鲜。
“幸好伤口基本上已经愈合。”庞弗雷女士叹了口气,又向德拉科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窗外的阳光温暖地溜到苍白的脸颊上,凑上污浊的血红显得有些滑稽。
她从西昂手中拿过药瓶,注意到西昂手指上的污血,“你去校医院的盥洗室清洗一下吧。”
西昂疲惫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洗漱好后,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空洞的眼睛眨了眨眼,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刚刚在盥洗室的画面——
刺眼的血迹、手足无措的哈利、尖叫的桃金娘,还有濒临死亡的德拉科。
是斯内普教授把她叫来的,大概是学生报告了吧,如果不是斯内普教授叫上了她,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西昂低下头,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掉进洗手池内,一滴一滴。
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谈一谈的。
她记得之前邓布利多说过的话,“在霍格沃茨,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总能如愿。”
“你好些了吗?”西昂整理好情绪后笑着坐在德拉科床边,可微红的眼圈还是出卖了少女的心事。
德拉科已经靠在了床头,他努力扯了扯嘴角,“我当然已经没事了,斯内普教授不是帮我念了反咒吗,我好多了。”
怎么可能没事了,怎么可能好多了,那咒语的效果落在身上就像被刀锋割开一样,那经历了多大的疼痛和绝望,即使被施与反咒,也是要将裂开的皮肉愈合,过程是西昂不敢想像的。
庞弗雷女士端着白鲜走了过来,西昂起身接过,“谢谢您,还是我来吧。”庞弗雷女士还是叹了口气,知道伤口已经没有多大的危险了,点了点头,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西昂从德拉科的脖颈开始,在德拉科的注视下稳定心绪往那些怖人的伤疤上涂抹上白鲜。
狭小的空间里安静下来,临近的窗户外有悦耳的鸟鸣声细小地响起,西昂不敢出神,她仔细地寻找着德拉科的每一处伤口,在裸露的小臂上,那道黑魔标记却完好无缺,没有受到咒语的破坏,德拉科看到西昂的视线停留在那处,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西昂帮他把衬衫袖子放下,让那道标记掩埋在里面。
胸前的伤疤更加怖人,似乎在德拉科的胸膛上狰狞地露出尖齿獠牙,德拉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对于自己此刻不好的形象不想再遮掩,事实上他也没有了遮掩的力气。
他听着耳边的清脆鸟鸣,感受到西昂覆盖着白鲜的手指在他身上滑动,温暖地撩动着他的心神,像是神隐的画笔落在他裸露的躯体上,将伤疤雕刻成一道道完美的工艺。
德拉科渐渐地陷入了梦境。
西昂做好这一切后帮他盖上了薄被,她最后看了德拉科一眼,拉住床帘离开了校医院。
没想到校长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西昂看到斯内普再一次露出雨夜里那种恼怒的神情面对着邓布利多,而老人却安静地沉默,直到看到西昂站在办公室中央。
他伸手示意西昂走近,疲惫老态的样子第一次展现在她面前,“你来了。”
“先生,希望我没有打扰您们,只是我有事情必须想请您帮忙。”
“没有打扰。”斯内普收起那副表情,板着脸说。
邓布利多平静地笑了笑,“西昂,关于那段记忆上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希望我也能帮你做些什么。”
“谢谢您,关于有求必应屋的事物,我想您应该知道的更多。”西昂说,她紧接着描述了那扇奇怪的古旧衣柜,以及放入的玻璃杯和拿出来后的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