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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后被敌国皇子捉到了(22)

这个消息传开后,齐后果不其然等来了顾淞,昭阳宫大殿内,顾淞立在距齐后五米开外的汉白玉地板上,道:“娘娘,吏署陈谷两位大人年事已高,欲辞官归乡。”

齐后是个聪明人,顾淞这句话一出,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两个条件他只能允诺这一个,吏部陈谷这两个人,谷贵平官职不高,不过六品,但陈安是从三大臣,掌五城核评,倒也算手握小权,这个条件,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她垂下眸盯着他,意图看清这是顾淞心中赵菀玉的位置,还是他想表露出来的她占有的位置。

“顾大人的诚意就只有这些?”

“这就是臣的诚意。”顾淞微低着头说,顾家嫡脉长大,他不是蠢货,在意的东西可以表露在意,但底线如何不能随意让人知晓,否则软肋为人所执,岂不是任对方为所欲为。

齐后笑了声:“我明白了。”

顾淞告退后,齐后捏了捏眉心,女官见齐后神色露出疲惫,上前力道适中地替她按摩穴位,齐后闭上眼,过了许久后,轻声吩咐道:“明日,可以把赵菀玉送回公主府了。”

女官按摩头部的东西慢了一瞬,“娘娘,二殿下的心思你不试了?”女官知晓从顾淞愿意用吏部两个官职换赵菀玉之后,就不会杀她了。赵菀玉在顾淞心中颇有几分分量,杀了他反倒容易让他偏向二皇子,虽然说人和人之间的合作要谈利益,但娘娘用铁血手腕固住自己的权利之后,做事手段变得温和不少,不必结的怨不要结。但现在放了赵菀玉,会不会为时过早。

齐后双眸睁开,看着女官,轻轻扯了下唇:“顾淞对赵国公主痴心一片,我大为所感,意欲赐婚。”

与此同时,暮色四合,烟霞在天际处堆积,彩色的光从千家万户的门扉缝隙投入,可有些地方,依旧一片昏暗。

二皇子府最受刘徵倚重的谋臣脑袋有些疼,他瞥了眼立在昏暗里的那个背影,低声道:“殿下,刑署乃齐后一首遮天,我们的人在其中,用处极小,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挪出来,难度不低。”

那个背影依旧伫立在黑暗中,没有开腔,也没有移动。

谋臣又道:“而且风险太大了,就为了一个……”他迟疑了下,还是说道,“女人,不大值得。”

那个黑影终于将脸转过来了,不过因为立的那块地方太黑了,谋臣也瞧不清他的脸色,他心中忐忑,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他的唇动了下,“你先出去吧。”

“殿下……”

“出去。”他声音沉了几分。

那谋臣应诺,只好退了出去,等他离开后,刘徵继续立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塑。

第15章 赐婚

刘徵思绪翻飞,只在想一个问题,对于齐后来说,赵菀玉到底是生能给她带来的利益大还是死。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年轻郎君的面庞浸泡在黑暗里,手指蜷缩。

就现在的情况,活着的赵菀玉用处更大。

可万一未在他的预料中呢?

刘徵难得有些举棋不定,这是十九年来他少有的犹豫踟躇,而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僵在了原地半晌。

最后,他下了一个决定。

只是还没等他加重活的赵菀玉价值更大的筹码,齐宫里先传出一个消息,齐后已查明,容波湖暗道赵国公主并不知晓。

刑狱中,暗室石门大开,四周烛台一盏一盏被点燃。赵菀玉浑身无力,意识昏昏沉沉,感觉到光亮,她竭力掀开一点眼皮,入目是一张温婉的脸带着疼惜。

她呆愣了好几瞬,才反应过来这是齐后,虽然意识模糊,还是要挣扎着坐起。

齐后伸手扶住她,眼底尽都是怜爱:“好孩子,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我已经查明,你并不知晓容波湖暗道一事。”

赵菀玉神色虚弱,低声吐出几个字,“皇后娘娘。”

“好好休息,我派人送你回公主府。”齐后说完,就有个结实健壮的仆妇上前抱起了她。

赵菀玉很想分辨现在的处境,然而抵不过身体的昏沉无力,很快就晕了过去。她只感觉自己换了个地方躺着,这个地方不是暗无天日的禁狱,身下的锦被柔软,鼻间空气没有潮汽,隐约之间,好像还有一道幽沉的眸光落在了自己脸上。

面颊还有一点点痒,像是羽毛拂过,又如柳枝轻扬。

她想伸出手挠一挠,可惜全身酸软,手臂抬起的力道都无,于是只能蹙着眉忍受,许是那羽毛柳稍也是有些灵智的,很快就停止了触碰。

赵菀玉皱着的眉头松开,沉沉睡了过去。

她再睁开眼的时候,橘黄光线从门外歪斜进来,看日色已是黄昏。

月见守在房间里,见赵菀玉双眸睁开,神色一喜,“公主……”

赵菀玉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她问月见的声音干涩,“我睡了多久。”

“公主昨日早上回府,现在是翌日黄昏。”月见见赵菀玉脸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言语有气无力,忙道:“公主,膳房里有炖的米粥,奴婢让人盛一碗来。”

赵菀玉没有丝毫饥饿感,但她知道做什么对自己身体好,月见伺候着用了半碗米粥后,酸软无力的身体恢复了丝丝气力,她靠着床壁,问了月见几个问题。

原来距离当初她被王许芝带走已经过了十一日,此刻齐后已还她“清白”,她也因此被送回公主府。

赵菀玉低垂眼睫,望着自己苍白的指甲,轻轻闭上了眼睛。

看来对齐后而言,让她活着比杀了她更好。

赵菀玉到底是不舒服,思绪半晌后,就又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她又感受到那道灼灼的目光,那目光似刃,清锐锋利,可并不带恶意,只是令她觉得灼热。

赵菀玉想睁开眼,可眼皮之力重若千钧,她咬紧牙关奋斗半晌,一丝光终于落入眼底。目光在房间内环绕一圈,除了椅上轻轻打盹的月见并无他人。

她累得重新闭上眼睛。

这场病应是人为,病的太重,好的有些缓慢,但翌日的精神头是比前日要好一些,眼见夜间月见要合窗,坐在床上的赵菀玉忽然撑着床起身,月见见状伸手扶住她,鸦黑的发垂落在细弱肩头,赵菀玉缓步走到窗前,沉默片刻,她扯下半根乌发压在窗头。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月见不解。

赵菀玉笑了下,倒不曾解释,许是有了安排赵菀玉夜间也睡的极好,一觉天亮,冷白脸上带了点薄红,从肌肤里透出血气。她掀开锦被起床,玉白的脚没入棉鞋中,她缓步到窗口。

晨起烟霞弥漫,一缕红光没入窗隙,将那根漆黑的发印染成彩色,她仔细端详位置,位置和昨夜临睡前一般无二,赵菀玉伸手推开窗,深秋冷气和朝阳同时洒在她身上。

月见着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公主,外面冷,小心风吹着凉了。”

赵菀玉回过头,霞光带着艳气落在她侧脸上,凝结成艳丽,可她的脸宛若凝脂,白的透明,晨风吹拂起几缕乌发,仿佛她也要乘风起飞,一瞬间月见仿佛瞧见了清泉映霞,云山花绽,美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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