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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后被敌国皇子捉到了(41)

这么大的箱子,最上一层的书就能七八本,赵菀玉匆匆一览封皮,就能看到有民间志怪奇闻,也有地理图册,还有兵书地志,而这些书,的确都是她没见过的。

这生辰礼虽然送的太实诚了些,但是的确比珠钗首饰要来

的让她喜欢的多,赵菀玉看着刘徵,道:“殿下费心了。”

刘徵指尖轻轻蜷缩,“我还有一个生辰礼。”

还有?赵菀玉一怔,这时就见刘徵一招手,然后阿如捧了一个大概五寸长的匣子入内,匣子漆黑若夜,上面泛着幽幽冷光,这样的匣子这样的长宽,让赵菀玉忽然想到了匕首,因为装匕首的匣子长宽和眼前的匣子相差无几,她摇摇头,刘徵怎么可能送给她匕首呢?

刘徵看了看她,然后接过阿如手里的长匣,放在嵌琉璃方桌上,打开匣盖。

匣盖一拉开,赵菀玉先看到一道银光,一道清冷若月的银光,她猛地抬头望向刘徵,刘徵送她书,而不是女郎常见的珠钗首饰,可以说他是用了些心,更想送她心里偏好的。

但这个生辰礼……

刘徵望了一眼赵菀玉,把匣子里的匕首取出来,匕首首柄轻巧,落在他修长的手掌里微微有些偏小,他两只手指捏着匕首首柄,手伸向赵菀玉,“这是一把女子适用的匕首。”

赵菀玉沉默了半晌,才伸手接过这把匕首,她拿过很多利器,也包括匕首,那些匕首大多是阿兄的,阿兄也送过她匕首,有一把锐利锋刃的,然而却无法和眼前这把相比。她也有一把贵族用来装饰的匕首,匕首首身满是珍珠玉石,而匕首首刃根本没开过光,划破指腹都要很力。而这把匕首首柄干净简朴,入手虽然轻巧,但匕首首刃冷光森森,是一把利器,一把少见的利器,她阿兄都没有这么精巧锐利的匕首,而且是非常合适她这样的女郎的用的匕首。

她握着匕首看向刘徵。

刘徵道:“这匕首轻巧,你缠在腿间既不引人注意,也不易影响你走动。”

“殿下为什么要送我这个?”赵菀玉突然很想问他这个问题。

刘徵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方才道:“虽然阿如功夫好,但总会遇上侍卫不在的时候,当然不遇见危险最好,若是遇见了,我希望你有自己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第26章 夜深啦

他轻轻抬了下下巴,对着那把匕首,“这把匕首,若是你愿意,明日就让阿如教你一些女子防身的手法。”顿了下,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愿意,你带着防身也好。”

赵菀玉是真的沉默了,从前在赵宫的时候,她还能跟着阿兄学一些防身的招式,但是到了赵国,虽然齐后看着温婉,但她一个敌国质女,府邸不知道多少赵后的探子,赵后又是一个七窍玲珑心的,她安分守己就罢了,若是天天练招习武还不知道齐后会怎么想呢,所以她只做一个普通公主应该做的事。

而……刘徵。

她眼睫低下,看着手里这把匕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首柄,半晌后,她抬起头,对刘徵真心实意地道:“多谢殿下。”当然道完谢谢之后,赵菀玉的心又忍不住地往下沉了沉。

刘徵对她的好,真的只是……利用吗?

让她习武,让她这个赵国公主能多一些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刘徵低着头看着她,“不客气。”

“我明日就和阿如学防身术。”不管是什么原因,赵菀玉实在无法拒绝这个充满诱惑的提议。

刘徵闻言,轻轻地笑了下,赵菀玉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自然没错过烛光下他唇角略微上扬的弧度,认识刘徵这么久了,她还从未见刘徵笑过,哪怕是那种礼貌的客气的笑。男人是清隽的是冷冽的是锐利的,可当他笑起来,这些东西都不存在,只剩下两个字,灿烂,灿烂的像是拨开云雾的那一束光。

赵菀玉还想再看,只是男人的笑容一闪即逝,快到似乎她方才看到的那抹笑是错觉。

送完寿礼,刘徵就进浴间沐浴了,赵菀玉盯着那把无比契合她的匕首,见刘徵从浴间出来,才亲自把它收起来,放进墙角雕花樟木大箱箱子里,又去浴室沐浴。

她沐浴洗漱出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便直接上了床,刘徵见状也就熄了烛光躺在了她的身边。许是好些日子都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刘

徵躺上来时她还有些不适应。

“殿下……”她抬起头。

“嗯?”他的手解开她的系带。

或许是好些日子都没有做过这件事了,赵菀玉略有些不习惯,事后疲累地睡去,只是睡到一半,她觉得口有些渴,她睁开眼,想要倒些水喝,只刚坐起身来,就发现床铺的另一侧已经空荡荡了,她愣了愣,然后先伸手摸了摸刘徵躺过的地方,一片冰凉,她掀开床幔看向窗外,窗外依旧漆黑一片,一点光芒也没有。

不过冬日里亮的晚,卯正也是一片黑黢黢,但她总觉得现在还不到卯正。

赵菀玉掀开被褥起床,还没有穿好鞋,就听到脚步声从书桌那边走近,然后一双黑色靴子出现在她眼底。

赵菀玉抬起头:“殿下?“

“怎么起来了?”刘徵立在她面前问。

“我有点渴。”赵菀玉的嗓音有点干哑。

刘徵闻言,拎过高脚茶几旁的小铁炉上温着的小水壶,伸手倒了一杯水,而后回过头,将白瓷杯递给坐在床头的赵菀玉。

赵菀玉接过白瓷绘景的瓷杯,捧着它喝了两口,喉咙的干涩之意消退,赵菀玉想起身自己放下茶杯,刘徵又朝她伸出手,她只好把茶杯递给刘徵,见他放好茶杯,赵菀玉看了眼漆黑的门扉和窗缝,问了一个问题,“殿下,现在什么时辰?”

“刚过丑时。”刘徵走回到赵菀玉的身边。

刚到丑时?赵菀玉眨了下眼,那就是距离卯时还有接近两个时辰了,赵菀玉觉得自己不应该多问,现在是睡觉的时间她合衣躺下就好,然而她侧眸轻看了下刘徵的神色,刘徵眉头是轻轻拧起的。

赵菀玉目光飘向墙角那个雕花樟木大箱子上,最后轻轻地问了一句,“殿下怎么起来了?”

“我睡不着。”刘徵距离床榻不远处的圈椅坐下,说完话又看向赵菀玉,“你快睡吧。”

赵菀玉沉默了下,却没有躺下,她睁着眼睛朝刘徵看去,“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吗?”

刘徵身体一愣,朝赵菀玉看去,

因为他没有想到赵菀玉会问这个问题。虽然和赵菀玉相处时间不多,但能看出来,她不想和他牵涉过多。

“殿下不方便说了就算了。”赵菀玉又说,说完之后她便掀开床幔准备上床,“我先……”

“是因为军晌和赈灾之事。”刘徵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赵菀玉的未尽之言。

关于军晌一事,赵菀玉听到过一些风声,然后根据消息整合,能拼凑出大概。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刘徵手里有二十万大军,这二十万大军他应该是有能力自己寻得一些军晌,但大部分还是要朝廷里出,但这些日子齐后找了个理由,将军晌克扣了。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要解决起来不简单,齐后这么做,就表明了她要处理刘徵手里军权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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