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症(100)
听了简姣的事之后,她一个晚上的心情都有些乱糟糟的。
贺晟这几天出差,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偌大的主卧里难免显得空荡荡的。
哦不,也不算是剩下她一个人。
还有那只兔子。
虞清晚把兔子也抱到楼上卧室里,放在地毯上,然后就打算先进卫生间里洗澡。
进去打开灯一看,她措不及防地愣了下。
卫生间的浴缸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在灯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
奇怪,难道是贺晟让人过来装的?
等洗完澡出来,虞清晚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洒下一片,驱散了几分房间里的冷寂。
这时,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拿起手机,是一通视频通话。
没想到他会突然打来视频,虞清晚呼吸紧了紧,点开接通键。
手机屏幕里,背景像是在办公室,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冷光从上面打下,镜片后的深邃眸光里多了几分晦暗不明,薄唇轻抿着。
虞清晚这是第一次见他戴眼镜的样子,眉眼里的戾气被不经意掩了下去,反而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禁欲感,冷淡自持,和平日里的感觉有些不同。
让她忍不住看得有些失神。
他率先开口:“到家了?”
虞清晚瞬间回过神:“嗯。”
贺晟把面前的电脑合上,垂眼看着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下午忙着那样,哪有时间给他打电话。
这样想着,虞清晚就不免有点心虚。
这时,忽然想起什么,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转移话题地问他:“你怎么突然想到给卫生间换了一面镜子?”
电话对面,贺晟抬手随意扯了扯领带,淡声反问:“你不是把东西放在里面了吗?”
话落,虞清晚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什么东西?”
才刚问出口,迟来的记忆回笼,她猛然间想起,那晚刚搬过来时,她把一部分小盒子藏到了卫生间柜子底下。
竟然被他发现了??
一时间,虞清晚的脸瞬间绯红一片,指尖扣紧了身下的被单。
见她是想起来了,贺晟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看你放了几盒在柜子里,我以为你想试试在那里。”
什么....试试在那里,哪有他这么过度解读的!
突然明白了那镜子的用处,脑海里瞬间不受控制地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虞清晚羞耻到简直立刻就想把电话挂了。
本来心里还在隐隐期待他早点回来,现在突然不想他回来了。
都已经快过去三四天了,她还是觉得腰有些酸。
电话对面,贺晟看着屏幕里女人白皙的锁骨,上面还隐约可见他上次留下的斑驳痕迹,暧昧至极。
视线慢慢梭巡过她锁骨下方仍然残留的吻痕,他的眸色骤然暗了暗。
“好像淡了点。”
大概是因为真的已经做过那事,虞清晚觉得他现在随意一个眼神,都仿佛能轻而易举地在她身上点着一把火,烧得她脸蛋灼热。
“我要关视频了...”
贺晟低声阻止:“别关,让我再看看你。”
她顿时咬紧唇,热意从耳根悄然升腾而起。ɈȘԍ
看...看什么啊。
虞清晚本来觉得她这件睡裙蛮正常的,可在他的目光之下,好像什么都无所遁形一般,被他看了个遍。
这时,有敲门声响起,贺晟没抬头,说了声进。
办公室的门推开,一个身穿短裙职业装的漂亮女秘书走进来,托盘上端着一杯黑咖啡。
看见办公桌后男人脸上温柔的神情,女秘书愣了下,随即,她便扭着腰肢,端着咖啡走过去,心里盘算着要把咖啡洒在男人身上的哪里比较好。
她在燕城的贺氏集团总部上班还不久,也听说了贺晟结婚的事。
不过他们这种地位的男人,出差时在外面的女人也不会少了去。
所以她才想办法蹲到了今晚的时机。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踩着高跟鞋朝他走近,手里的托盘蠢蠢欲动,就要找准机会洒在他身上。
“贺老板...您的.....”
话音还未落,贺晟不耐地抬了抬眼,冷锐的视线射过去,刚刚还算温柔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在公司的冷戾。
“出去。”
男人的神色实在太冷,跟刚刚面对电话时的模样截然不同,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和戾气瞬间袭来。
女人顿时吓白了脸,刚刚进来时的勇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手里的咖啡差点没洒在自己身上。
“是....”
她忙不迭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电话那头,网络正好卡顿住,虞清晚只隐约听见了一道年轻女人的声音。
他不是在办公室吗?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女人?
脑海里忽然回荡起下午钟庭白跟她说的那些话,或许是简姣离婚的事刺激了她,让虞清晚的心里忽然也开始生出一种危机感来。
大概卡了十几秒钟,网络就正常了。
屏幕里,男人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虞清晚咬了下唇瓣,忽然出声说:“你把摄像头换成后置吧,我想看看你办公室....”
她的谎话显然有些蹩脚,贺晟很轻地笑了下,也没拆穿,而是应她的要求把摄像头切换成后置,慢慢环照了一圈,让她看见自己周围的环境。
和临城的办公室里的布置区别不大,办公室里也空无一人。
“看见了?”
见他这么坦荡,虞清晚的神情反而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轻咳一声:“休息室呢?”
贺晟只好又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休息室里,把里面的场景也照给她看。
空空荡荡,冷色系的布置,黑色床单铺得整齐,一丝的女人气息都找不到。
看来真是她想多了。
大概是简姣离婚的事确实有刺激到她,让她连一点小事都忍不住东想西想。
见女人在电话里拧着细眉,贺晟顿了顿,嗓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贺太太,房间里没别人。”
她抿了抿唇,“我刚刚听见女人的声音了。”
贺晟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进来送咖啡的,已经赶出去了。”
贺晟以前从来没用过女秘书,今天岑锐临时晚上请假,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秘书进来送咖啡。
刚刚那女人试图靠近他时,他就已经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电话那头,虞清晚抿抿唇,语气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味。
“贺老板好辛苦,大晚上还要喝咖啡。”
话落,只见贺晟盯着她看了几秒,镜片后的目光情绪不明,狭长的眼尾微扬起,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
她没读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小声问:“怎么了?”
“下次在床上也这么叫。”
闻言,虞清晚顿时一噎,脸涨红不已,最后忍不住又骂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