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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症(116)

作者: 木羽愿 阅读记录

贺氏集团的贸易产业扎根在燕城,是往来各国海上贸易的枢纽,并不是他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旁人总说,她和贺晟不合适,说他并不懂她。

她骨子里渴望自由和独立,是真正的独立,而不是依附他人生活。

而他生性偏执,只懂掠夺占有,不愿对她放开手。

甚至连生死面前,他也不曾离她而去。

唯独这一次,他真的选择了改变自己,放她走。

她闭上眼,等缓过了那阵痛感,才轻声开口:“让他照顾好自己,不要整天只忙着工作,连饭也顾不上吃。”

岑锐神色沉重地点头应下:“好的,您还有其他话,需要我转达给贺总吗?”

她轻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静默片刻,她才开口:“没有了。”

说完这个字,眼眶竟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虞清晚抬起手,轻轻擦掉眼尾的泪,试图忍回眼眶里的那阵湿意。

上一次分开,是她为了贺晟,甘愿割舍自己的自由。

而这一次,却是他为了她的心愿和梦想,违背了他的本能,放开她的手。

或许一切早就有了定数。

正如她在雁峻山求到的那支签。

爱得其舍,终得成全。

原来最后,还是他选择成全了她。

-

春天很快来了,又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尾声,步入了炙热的夏日。

虞清晚的病情一点点转好,只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服用止血敏一类的药物,造成了短暂失明,无法视物。

那一个月里,她的日常起居都需要护工照料,连吃饭喝药也需要人来喂。

那个人照顾得很细致妥帖,一口口地给她喂饭,用纸巾轻轻帮她擦去嘴角的药渍,在她躺下时帮她把被角掖好。

天气暖和时,那人就会推她去医院楼下晒太阳,把厚厚的毯子盖在她的膝上,以免她着凉。

她长发散乱时,那人还会用簪子帮她挽发,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只是,那人从来不会同她讲话。

有几次,她主动开口想要和那人聊聊天,他却也从来不回应她。

医院的护士和虞清晚解释,说照顾她的那个人平时就不爱说话,更不和雇主有任何交流,但做事很小心细致,才破例让人来照顾她。

后来等她完全康复出院时,医院的人却跟她说,这些日子照顾她的人已经辞职了,去了其他的城市。

虞清晚垂下眼睫,轻声说:“那麻烦你们转告他,谢谢他这些天照顾我。”

“好的,虞小姐。”

-

临出国前的一周时间,虞清晚独自一人去看了昆仑雪山。

她站在积雪中眺望天际,辽阔无边的世界里,她独自一人看云卷云舒,却又好像在透过洁白飘渺的云层,恍惚间看见了另一个人的脸。

可可西里的草原上,成群的藏羚羊在她身边悠哉悠哉地走过。

蓝天白云下,她戴着耳机,笔尖专注地在手里的素描本上临摹,慢慢勾勒出那张熟练于心的轮廓。

一旁放牧的藏族孩童好奇地凑过来,看见画纸上的男人面孔,用藏语问她:“这个人是谁?是你爱的人吗?”

虞清晚弯了弯唇,同样用藏语回答:“是的,他是我的丈夫。”

孩童又懵懂地问:“为什么他没有和你一起来呢?你们已经分开了吗?”

她眉眼缱绻,嗓音却意外坚定:“没有。”

他们从未分开过。

孩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指向她身后不远处的方向:“我刚刚在那边,看见了一个和你画上长得很像的男人。”

闻言,虞清晚蓦地怔住,连忙转过头,朝着孩童指着的地方去看。

天空蔚蓝,云朵飘渺,她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半遮挡住眼前的视线。

她拨开挡住眼前的碎发,却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人,风呼啸席卷而来。

耳机里,只剩轻柔的歌声仍在继续。

“你想去的地方,终有天会到达

想爱的人,会在某处等你回家。

那些没去做的,才是最遗憾的

泪流满面,依然用力地往前走。”

作者有话说:

这是我第一次写破镜两次的文,不知道会不会有读者认为这次分开是没意义的,所以还是想简单聊两句。

一个人走遍世界,和有一个人陪伴着一起,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爱情公寓,里面的角色林宛瑜,其实和晚晚的性格很类似。渴望自由,却也不希望爱人为了自己妥协或改变原本的计划,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应该为了自己而活。

这一次的分开,让贺晟从以前只懂掠夺和占有的病态性格,学会了为爱放手,也是我一开始就写在文章立意里的。

而晚晚呢,她经历了生死,用宝贵的生命和时间丰富人生的阅历,他也给了她机会,让她真正依靠自己成长。两个人因为这段感情,都在改变和成长,下一次重逢才是有意义的。

明天就是三十岁的贺老板了,男人三十一枝花~

(明天的更新时间可能不定,因为要坐飞机,时差会乱掉,下了飞机就更,大家别熬夜等我。)

“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川端康成。

最后一段歌词出自歌曲《揉光》

海棠花语:苦恋离愁。

第44章

◎不请我进去坐坐?◎

四年后。

飞机平稳穿梭在云层中,将近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终于距离降落燕城只剩下十五分钟,客舱内准时响起播报声。

薛蓓被吵醒,打了个哈欠拉下眼罩,转头时就看见虞清晚早已经醒了。ɈȘǦ

靠窗的位置,橙红色的余晖顺着机窗照射进来,将女人乌黑的发丝映成柔和的浅棕色。

四年时间过去,她将原本直顺的长发烫成了弧度柔和的卷发,气质温婉而从容。眉眼里的青涩褪去,清丽的面容也不似从前那般病态的白皙,而泛着细微的红润光泽。

明明跟在虞清晚身边已经有快两年时间,薛蓓还是忍不住看得晃了下神。

视线下滑到虞清晚手里正在看的杂志,薛蓓好奇地眨了眨眼。

“清晚姐,你怎么在看财经杂志呀?”

她探头过去,看见摊开那页,是一篇关于贺氏集团的介绍。

薛蓓的眼睛立刻开始放光:“哎,我知道这个大佬!”

“贺氏集团总裁,之前听说网上流传过他的照片,但是现在全都被删得一干二净了。连采访报道也没有,只有一张机场拍到的照片。”

薛蓓来了精神,把听过的八卦都如数家珍似的给她讲:“听说大佬很早之前就结婚了,手上一直带着婚戒,好几年都没摘下来过。但这几年也没有记者拍到他和他的妻子同框,别人都说多半已经离婚了,还有传闻说他的妻子病重,几年前就过世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虞清晚捏着杂志纸页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收紧几分。

那枚婚戒,他戴了四年不曾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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