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症(46)
虞清晚把衣服都一一整理好,又把纸箱里自己的日记本拿出来,在书柜底下找了个隐秘的抽屉放好。
都收拾好了之后,天色也不知不觉间黑了。
独自在楼下吃过晚饭,虞清晚想,贺晟起码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毕竟才结婚第一天,他应该会给她一点时间适应一下吧。
这么想着,她便换上浴袍,放心地进到浴室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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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
临城某高级会所包厢内。
谈砚刚刚结束一通线上的心理咨询,来得时间比约定的晚了二十分钟。
推开包厢门之前,谈砚本来以为贺晟估计已经等不住先走了,没想到人居然还在里面等着。
他一边走进去,观察着贺晟的神情,发现男人神色淡淡,居然瞧不出什么戾气来。
谈砚当即啧了声:“稀奇了啊,今天居然这么有耐心。”
他把大衣外套解开挂在一旁,照例开口询问:“最近感觉怎么样,平均睡眠时间,吃药频率。”
贺晟言简意赅:“还行。”
“......”
三个问题,一个回答。JŜĠ
谈砚抬手揉了揉眉心,清俊的脸上极为无奈。
秉承着心理医生的专业素养,他一定能忍得住打人的冲动。
如果不是有朋友的交情在,像贺晟这种对自己完全不负责任的病人,给他多少钱他都不接。
还记得第一次见贺晟的时候,谈砚就发现,他和自己曾经遇到的病人都不一样。
其他病人是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主动来寻求帮助。
但贺晟不一样。
他根本不想好,甚至连面诊都是被贺家人扭送着被迫来的。
收敛起思绪,谈砚自己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调侃了句:“听说前几天老爷子把你打了,你这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
闻言,贺晟不置可否,他垂眼看了看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毫无留恋地准备起身离开。
谈砚抬了抬眉,察觉到贺晟今天的心情似乎的确格外好,身上的戾气瞧着都没往常重,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你这就走了?复诊还没开始呢。”
贺晟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装,淡道:“改天再说。”
“这么着急走什么,回家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自己待着有什么意思。”
闻言,贺晟脚步停住,回头淡淡睨了他一眼,语调意味不明。
“谁告诉你我孤家寡人了?”
闻言,谈砚挑了下眉,敷衍地应和点头:“对,你还有你那只兔子。”
贺晟没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个新鲜到手的红本,对着谈砚。
他眼尾微挑:“看清了?”
谈砚:“?”
确认他看清了,贺晟才把结婚证再妥帖地放回西装口袋里,转身抬脚离开。
“新婚夜,没空跟你鬼混。”
“?”
作者有话说:
让大家久等了!
下注下注了,新婚夜贺老板能不能上得去老婆的床,五毛钱买定离手!
欠的更明天或者后天就补上,感谢大家体谅~这章评论发红包庆祝一下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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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养好身体,我忍不了太久。◎
浴室里所有日用品都一应俱全,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虞清晚换上棉质睡衣,又忽然想去看看兔子。
那只兔子是晚饭之后陈姨抱进客厅来的,就是虞清晚最开始在游轮包厢见到的,贺晟养的那只兔子。
有了这只兔子,空荡荡的家里也不算只有她一个人了。
虞清晚随手披上一件外套,下楼去了客厅。
夜色已深,外面的佣人都已经去休息了,别墅客厅里静悄悄的,唯有一盏盏暖黄的琉璃地灯安静亮着。
奇怪的是,明明容家老宅也一样豪华空旷,住在这里,她却不觉得心悸。
大概是因为有那只兔子陪她吧。
虽然不是同一只,但仿佛依然能给予她许多慰藉。
虞清晚将兔子从特制的金笼子里抱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兔子顺着毛。
兔子一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眨着,静静望着她,又主动往她的掌心蹭了蹭。
和很多年前他们捡回去的那只兔子很像。
一种奇异的,失而复得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
给了她一种,仿佛一切也能回到从前的错觉。
虞清晚的心口软软的,摩挲了一下兔子的耳朵,唇角翘起一点弧度:“你有名字吗?”
兔子茫然地冲她眨眨眼睛,似乎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又笑了笑,给它顺了顺背上的毛,轻声说:“没有也没关系。等你爸爸回来,我去问问他。”
客厅里空旷静谧,一人一兔安安静静呆在沙发上,昏黄的光影斜斜洒下。
雪白的皮毛从指缝中漫溢出来,气氛温馨而美好。
也不知道贺晟今晚还会不会回来。
犹豫片刻,虞清晚怕打扰他,还是没给他发消息,想着在楼下客厅再等一会儿吧。
家里温度很暖和,她只是这么靠着,困意就一阵阵袭来,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睡着了,也就没听见外面响起的窸窣车声。
贺晟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还有些潮湿的发尾柔顺地垂在肩头,身上穿的是他准备的白色棉麻睡裙,脸庞莹白如玉,鸦羽般乌黑的眼睫低垂着,凑近距离,甚至能看见灯光下细小的绒毛。
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担心身上的外套沾了烟味,贺晟随手脱了挂在门口,才抬脚走进去。
走到沙发旁,他和虞清晚怀里的兔子对上视线,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警告意味十足。
兔子立马缩了缩耳朵,害怕地往虞清晚怀里钻去。
然而,听见耳边的细微声响,虞清晚却在这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轻声问:“你回来了?”
刚刚睡醒,她的嗓音尾调都沾染着丝丝绵软,听得人心口都微微陷下去。
“嗯。”
贺晟应了声,弯下腰,动作自然地把粘在她脸颊上的那缕碎发拨弄开,低声问:“怎么在这睡着了。”
虞清晚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沾染着夜晚的微微凉意,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过脸颊的某处肌肤,让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胸膛里的心脏莫名鼓噪地厉害。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