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症(80)
细白的手臂被绑上一截纱布,在灯下透着几分脆弱易碎,看着这一幕,贺晟的目光越来越暗。
他压抑着那抹戾气,低声说:“在房间里呆着,等我回来。”
她乖顺地点点头:“嗯。”
安置好虞清晚,贺晟转身离开房间。
出了门的一刻,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怖。
-
山庄的户外泳池旁,宫彻早已被保镖控制在了那里。
十二月的季节,冷风呼啸,宫彻只穿了一件衬衫,此刻已经被冻得牙关打战,刚才的酒劲散了七七八八。
他咬牙切齿:“贺晟,你敢让人绑我...”
听见传来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还没看清,头发就被人扯住,被人从身后用力摁进泳池里。
泳池水咕噜咕噜灌进肺里,窒息感瞬间淹没吞噬过来。
户外泳池的水冰冷彻骨,平静的水面立刻激起一朵朵水花。
宫彻挣扎着,却被那股强劲的力道摁得动弹不得,就在他即将无法呼吸的前一秒,又被人拎了出来。JŠĠ
贺晟半蹲下身,凌乱的碎发下漆眸布着血丝,浑身上下都是可怖的戾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颇为愉悦地勾唇,笑着问:“帮你醒酒,不谢谢我?”
宛如寒潭般的眸底毫无温度,对上贺晟的视线,宫彻被冻得打了个哆嗦,酒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一股股地往外吐水,狼狈不堪,意识恍惚得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当年他们富家公子哥在一块玩那些变态玩命的游戏,其实要属贺晟玩得最狠。
燕城圈子里都清楚,贺晟逢赌必赢,各种游戏也是一样。
因为他玩起来不要命,不给自己留退路。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孤注一掷的胆量。
这些年贺晟接手掌权贺家,戾气收敛了不少,与宫家的生意打交道时,表面倒也算得上客气。
以至于宫彻忘了,贺晟原本是个什么脾性。
他就是匹狼。
宫彻艰难地粗喘着气,如丧家之犬一般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出声:“贺晟..你敢动我....”
贺晟冷声:“是你自己找死。”
宫彻嘴角流出血,五脏六腑都跟着揪痛:“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贺晟笑了声,一把拽起他的袖口,声线狠戾。
“既然知道,还敢碰她?”
想到她躺在他怀里流血的样子,他闭了闭眼,心口的恐惧几乎快要将理智吞没,脖颈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暴起,漆眸底的戾气肆意叫嚣着。
“宫彻,我要你的命。”
-
等谈砚赶到时,泳池里的水已经被染上淡红色。
周围一阵死气沉沉,只有宫彻苟延残喘地趴在地上,贺晟拽着他的衣领,眼尾猩红,拳头依然在往下落。
见状,谈砚顿时脸色一变,赶忙上前拦住贺晟即将落下的拳头。
“贺晟,够了!”
再打下去真的会闹出人命来。
谈砚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失控成这样。
只是看见虞清晚流了血,他就疯成了这样。
见贺晟的动作依旧不停,整个人已经处于失控边缘,谈砚急得脱口而出:“你太太还在房间里等你。”
这句话一出,男人的动作终于停住。ͿȘɢ
仿佛能令他找回理智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暴戾的暗光在他眸底一点点褪去,残存的理智回了笼,嗜血的重色慢慢从他眼里消失。
他松开宫彻的衣领,鲜血顺着冷白的指骨慢慢流淌下来,透着病态般的诡谲。凌乱微湿的碎发垂在额前,眼眸如夜色幽深晦暗。
知道贺晟终于冷静下来了,谈砚沉着脸:“把他交给我。你回去陪你太太。”
贺晟直起身,随手甩掉手背上沾着的血,侧脸轮廓冷硬分明。
经过谈砚身边,他哑声开口:“不用顾及宫家,我留他够久了。”
“嗯。”
贺晟离开后,谈砚走过去半蹲下来,把刚刚带来的那份文件放在干净的地上,指骨敲了敲地上。
“离婚协议,现在签了。”
血污迷蒙了眼前的视线,宫彻艰难地抬头,看见那份离婚协议,又抬头看向眼前斯文温润的年轻男人。
他笑了一声,血从鼻孔里流淌下来,面容扭曲又狰狞:“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惦记着贺明绯,她现在就是个被老子玩烂了的破鞋...”
话音未落,领口再次被人一把拽起。
谈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镜片后折射出一抹冷光。
他慢条斯理地笑了笑,“宫彻,你想试试我的手段吗?”
作者有话说:
贺老板不疯起来的时候还是很理智的
发起疯来另说
感谢在2022-12-10 16:30:07~2022-12-11 16:42: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涵h涵h涵h、可以个头梓、不可理裕、酸酸酸酸梅#、Lynn.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绿绿绿绿绿30瓶;端猪蹄10瓶;61028785 5瓶;第七页序_3瓶;风吹幡动、歪歪、ashore、Gonemsh、御你奶茶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带晚晚回家。◎
不多时,服务生将晚餐送进了虞清晚的房间里。
除了新鲜空运来的日料,还有一小壶清酒。
想到贺晟一会儿就会回来,她想看他的纹身,可能需要一点酒精壮壮胆。
虞清晚咬了咬唇,有些蠢蠢欲动。
她只偷偷喝一点,不被贺晟发现就好了。
日式清酒入口辛辣,回味沾着米香,比她想象的口感要好喝许多。
不知不觉的,虞清晚就喝了小三杯下肚。
意识隐隐有些飘忽,但晕得不厉害,还是清醒的。
趁着贺晟回来之前,她就赶忙毁尸灭迹,把杯子洗干净倒扣回去。
很快,门口响起窸窣声响。
贺晟回来了。
“你回来了?”
虞清晚眨了眨眼,发现他换了一身衣服。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嗯。”
哪怕他换过衣服,虞清晚依然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还有那阵戾气。
她对他再熟悉不过,知道他必然是做完了什么才回来了。
贺晟侧眸看着她,哑声问:“伤口还疼不疼?”
虞清晚摇了摇头,眼睫动了动。
静默了下,她抬起眸,对他说:“我们去泡一会儿温泉吧。”
贺明绯让人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里面有单独的温泉池,就在庭院里面。
虞清晚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可能也需要一些方式缓解一下。
刚刚看见她受伤,他比她更怕。
贺晟看了看她手臂上的纱布,抿唇拒绝:“你手上伤了,不行。”
虞清晚垂下眼睫,嗓音有些软,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轻扯了扯他的袖口。
“不碰到水就好了,我把胳膊露在外面,不会沾水的。要不今天就白来了....”
明天她就得赶回市区继续筹备画展的事,肯定不会再住一晚了,白来一趟确实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