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反内卷(353)
如果严宇华愿意帮助她,请点击下面的按钮,如果不愿意可以将邮件放置不理。
邮件将会在打开后十分钟自动销毁。
严宇华是在晚上十点才打开的电脑。
多喜找到了,他可以向老婆有个交代了。
只是,多喜和老婆两个人都不在了。
严宇华感觉很疲惫。
找了三十多年,设想过无数种结果。
唯一没想过的就是三十多年前多喜就死了。
其实这种结果是非常有可能的。
每一个刚被拐卖的女孩第一个想法都是逃跑。
逃跑中死亡,很正常。
只是他下意识的将这种可能忽略了。
只希望多喜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惜,偏偏就是没有这个希望。
忙了一天,严宇华对着老伴的照片说了些话,回忆起了过去。
人老了,就特别念旧。
旧的人,旧的事,旧的物什。
都舍不得。
只能一遍遍的回想。
他长叹一口气,放下了照片,打开了电脑。
他退休很久了,还是习惯性的在睡觉前查看一下电脑,看看有没有学生发邮件来询问一些难解的问题。
严宇华一封一封细心的查看,然后拿起纸笔,将对应的公式和解答写出来,拍照发给学生。
终于,到了那封特殊的邮件。
严宇华一字一句的看下去。
越看表情越严肃。
放射性物质。
埋在ABB村。
这是纯纯的报复。
是不好的行为。
可是,他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甚至在看到这个提议的时候那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心力衰竭的身体又开始有了力量。
她的多喜被人贩子拐卖,卖到了小山村。
他恨人贩子,但更恨买家。
如果没有这些丧尽天良花钱的人,又怎么会催生出拐卖这个恶毒至极,残忍至极的行业?
如果不是这些人一边杀女婴一边想女人想疯了,他的多喜怎么会死?
他的多喜如果没有被绑走,他的妻子又怎么会猝然长逝?
她还那么年轻,当年才三十多岁啊。
而他的多喜,才十五,生命还来不及完全绽放就彻底的被埋在了荒野断壁之中。
凭什么?
许多被拐卖的人中,很多人在最早寻找的几年没有结果后就放弃了。
能坚持找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都在一遍又一遍的寻找煎熬中将最伤痛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经历,对亲人的爱只会越来越深,对仇恨的恨也是同样。
严宇华目前就是这个状态。
他恨。
发自骨子里的恨。
只是他已垂垂暮年,又一辈子奉公守法,起过报复的念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办。
这封邮件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他深深压抑的所有恨在这一次全部都翻滚了起来。
对。
要报复。
凭什么他的多喜就在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被害死?
凭什么他的妻子要在人生还没过半的时候撒手人寰?
凭什么遵纪守法的他们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而那些伤害他们的人只需要坐几年牢就可以出来继续为祸人间了?
凭什么那些帮凶,那些和买家一起堵死所有逃生之路的人可以一点责任都不负?
严宇华布满老人斑的手拿起鼠标,重重的在那个同意键上点了下去。
“谢谢您严教授,请您帮我找到上述所说的物质,最好体积小一点方便携带,每隔三天我会联系您一次,找到之后,我会给您一个地址,到时候您和我在那里见面,如果你对我还有所怀疑,可以和我一起去村子里,和我一起完成所有的后续操作。”
严宇华关闭了邮件。
冷静下来之后,作为一个核工程教授,他的警觉提了起来。
一封陌生的邮件,一个陌生的人突然让他找某种违禁物质,哪怕署名葵,哪怕说可以和对方一起完成所有的后续操作,也不能让他完全相信。
刚才纯粹是滔天的恨意让他冲破了所有的理智。
理智回归。
严宇华开始思考。
但他思考的不是如何确定陌生邮件发送人的身份,也不是如何确定这封邮件的可信度。
而是邮件上面提议的可操作性。
他去警察局辨认多喜的骸骨时遇到了许多寻梦的人。
他们说他们之所以能找到ABB村,是一个叫葵的人发送的匿名邮件。
葵说,她是ABB村一位被拐卖妇女生下又逃走的孩子。
而这些信息并没有对外公布。
如果邮件所说属实,那么这位葵可能只是一个年轻的孩子。
那么年轻的孩子去操作那么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感染的物质,让自己后半生都活在病痛中,亦或者根本活不到后半生,何必呢?
他老了,七十多了,身体带着各种病痛,本来就活不长了。
给他发邮件的可能是葵,也可能是某些些无聊的人开的玩笑。
但是不管是谁,这个提议是可信的。
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由自己亲手毁掉那罪恶的村子,为多喜报仇。
严宇华安静的下定了决心。
他将电脑关掉,摘下老花眼镜。
明天吧。
明天把所有的孩子们都叫上,大家一起吃一次团圆饭,然后他去找找老同学,去实验室做做实验。
如果真的能把这件事干成了。
他这七十多的命也算赚够本了。
……
深夜,严宇华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心路历程。
而几天后的江国行也在经历一场漫长而激烈的争吵。
现任江太太吴慧芳抱着儿子一个劲儿的哭,“我知道你别拐的女儿找回来了,她很可怜,她被拐了十七年,可是江国行,宝宝也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儿子,他今年才九岁,你整天天不亮就去陪你那个疯了的女儿,宝宝都睡了你才回来。在外面一待就是一天,我和宝宝谁也看不到你的人影。你现在到底是我的丈夫,还是陈慧茗的丈夫?你是不是想跟她复婚?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宝宝了?”
江国行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的抽烟,“我陪了你和宝宝这么多年了,雁萱失踪十七年,她才刚回来,算起来,雁萱也是宝宝的姐姐,我去陪陪他姐姐,难道不应该吗?慧芳,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如果今天失踪回来的是宝宝,你还会这么斤斤计较吗?”
“我斤斤计较?”
吴慧芳炸锅了,她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抱枕砸在江国行身上,“我要我的丈夫多陪陪我的儿子,这叫斤斤计较?江国行,你还有良心吗?你知道宝宝最近每天晚上问我,爸爸呢,我想爸爸了,爸爸为什么不回家,我有多难过,宝宝有多难过吗?”
“吴慧芳!”
江国行也被砸出了火气,“你到底撒哪门子气?宝宝那边我已经解释过了,宝宝也让我多陪陪姐姐,还说以后想看望姐姐。雁萱是宝宝的姐姐啊,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要让我六亲不认,跟她断绝关系吗?我告诉你雁萱永远都是我女儿,我挣下的每一分钱都有她的一半,以后不仅我有责任要养她,就是宝宝也有责任照顾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