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轻转头抱住了他的脖子,脸颊蹭了过去:“谢谢你,墨倾池。”
墨倾池微微僵硬:“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方轻轻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似的,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又伸出手捏住了他泛着胭脂红的耳垂:“倒也是哦,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墨倾池更加僵硬,握住了她软软的小手:“别闹。”
方轻轻只好收回了手,又说道:“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温柔的男人。”
墨倾池:“???”几个意思?嫌弃他不够温柔?
“像现在这样,可是比以前要讨喜多了。”方轻轻看着他,“你笑起来的样子,我更喜欢。”
这是第一次,墨倾池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那不光光是因为,他终于可以走进她的世界,走进她的心里,更是因为,她的世界,终于照进了光,这才出现了他的影子。
墨倾池忽地笑了起来,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应了一个字:“好。”
第11章 大婚当天,德风古道来了……
大婚当天,德风古道来了许多人,偌大的庭院,都站的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知道儒门内对这件喜事很在意,方轻轻也没什么意见,任由玉离经将行程步骤和人员都安排妥当。
只不过,现在她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楚天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在看什么?”
方轻轻回道:“来的人里面,一大半都跟墨倾池相熟,他这么朋友的吗?”
楚天遥道:“儒门圣司本就盛名远播,天下人皆知。在圣司还未隐居之前,也曾四处行走,行侠仗义,救助万民于水火。走的地方多了,认识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方轻轻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她倒是知道的,毕竟“圣司”之名,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得来的,更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就随随便便给了。在儒门呆了这些时日,方轻轻对“圣司”这个名头也算是有几分了解了。
——这个称呼,几乎可以说是对墨倾池前半段人生的所有肯定和赞美。
“不过,为什么跟墨倾池说话的,都是男孩子?”
楚天遥也跟着看了过去,却是不太明白方轻轻的疑惑:“这几个,应当都是圣司提携过的后辈。邃无端你应当很熟悉了,二爷旁边的那个,是却陈思,佛门的,跟二爷是同胞兄弟,近日才相认;正御你也应当是见过的,他身边紫发紫眸的那个,名叫叹希奇,是圣司多年前就认识的了……”
方轻轻听着她介绍,仍是再次发出了灵魂质问:“都是漂亮可爱的男孩子呀,这有什么讲究吗?”
楚天遥:“啊?”
“圣司的后辈,就没有女孩子吗?我看儒门的女儒生也不少啊,为什么墨倾池不指点提携女性后辈?”
楚天遥很为难:“这——”
圣司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乍一看去就像是在脸上写着“离我远点”,哪个女孩子会乐意凑到他跟前去?
方轻轻又说:“墨倾池也真奇怪,他都不觉得身边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很奇怪吗?”
楚天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不不,有这样的想法的你,才更奇怪。”
方轻轻也没再继续纠结,转头又看向其他人。她怕冷,便没有去外面,坐在房间里,看着庭院里人来人往,前所未有的热闹。
一开始来的全宾客全都是男的,方轻轻认真看了一圈,都是长的挺好看的美男子,不得不说,果然是人以群分。
不过方轻轻也并不太感兴趣,她没有功体,也辨别不出哪个人比较牛逼,还不如数学题目来的有趣,很快便没兴致了,低下头继续去写公式。
楚天遥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女孩子。
方轻轻抬起头来,有两个她是认识的,缥缈月,她曾经几次去文诣经纬求墨倾池入世,帮助儒门的某一个分支渡过难关。方轻轻对她的印象就是,真平啊,太平公主都没她平,比垂直线还要垂直。
另一个是红尘雪。
方轻轻记得后者,完全只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不光光是五官精致,气质卓然,更是因为那种轻灵飘逸的好看。方轻轻还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侠女,就对她格外青眼相待,哪怕现在她知道了,红尘雪是那颗绿白菜应无骞的姐姐。
她不喜欢应无骞,但是这跟红尘雪有什么关系呢?
方轻轻立刻站了起来,看向两人,脸上的笑容无比真挚:“快来坐呀。”
缥缈月和红尘雪本还有些拘谨来着,她们也算是认识方轻轻的,但是并不熟悉,只知道她不太喜欢外出,或许也不喜欢太多人。
但是看到她露出笑容之后,拘谨的气氛一下子就没了。
方轻轻只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出去了一下,算是露个面,让大家知道墨倾池的结婚对象是谁,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墨倾池便又带她回了房间,陪着她一起吃午饭。
方轻轻善解人意:“你去忙呗,我自己吃也没关系,反正就今天一天嘛。”
——主要是,墨倾池真的不适合这种艳丽的大红色,一点都没了圣司的高洁,反而像是土豪家的儿子成亲,看着极度不适应,方轻轻怕多看几眼,就忍不住想悔婚了。
墨倾池丝毫不察,他倒是觉得方轻轻很适合红色。
她皮肤白到透明,这种鲜亮的颜色让她的脸颊也仿佛染上了几丝胭脂红,气色看着就红润了许多,不再那么苍白无力,多了一些活生生的气息,让人心里欢喜。
也,更加美了。
墨倾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还未被完全吸收的药物被凤儒逼至表面,让方轻轻身上那股魅惑的气质,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环绕。
这也是墨倾池很不放心的原因,不回来看看,他就总觉得不踏实。
墨倾池踌躇了片刻,仍是不想出去,门外玉离经来喊他两次了,这才说道:“若是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先跟我说吗?”
方轻轻抬起头来看他:“可是今天不合适呀。”
墨倾池微愣:“不方便?”
方轻轻干脆直说:“其实我想出门逛街,买点东西,看看集市是什么样子的。”
那的确不太方便……
“明天,可以吗?”
“可以啊,后天也行。我最近想做的事情就这一件,因为有了新鞋子呀。”方轻轻对着他笑。
墨倾池也笑了一下,摸了下她的头顶:“那就明天。”
然而,明天他们并没有能去镇上。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墨倾池突然敏锐地嗅到了血的味道,立刻惊醒,然后就察觉到怀里的人体温比平时更加低,手脚的温度,冰的几乎像是死人一般。
“轻轻?”
方轻轻迷迷瞪瞪地“嗯”了一声。
墨倾池连忙起身,发现身下的床铺上,沾了不少血渍,方轻轻白色的睡衣上,也东一块西一块的血渍,甚至他的睡衣上,也是。正想看看她哪里受了伤,血是怎么来的,摸到她脸上又发现她在发烧,额头上的温度,与手脚的温度,简直是冰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