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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50)

说完,转头将食盒交到了芸娘手上,“夫人一路仔细些,有您陪着世子爷,老夫人放心多了......”

福嬷嬷交代完,芸娘有些为难的看着手里的食盒。要不都给他吧,她不饿。

芸娘朝裴安看去,裴安瞥了她一眼,拂起帘子,替她让出了脚步,“上车。”

芸娘坐上了裴安的马车,青玉将她的包袱也一并丢了进来,多半是料定了她不会再下来。

昨夜裴安没回房两人没待在一处,如今还是避免不了,这回出远门马车内的书本比上次放的还要多,占了不少位置。

两人坐下后,马车一动,胳膊瞬间碰到了一块儿,都感觉到了,却都没说话。

待平稳了一些,芸娘才打开手里的食盒,端出了一碟糕点,递了过去,“郎君,要用吗。”

裴安伸了手。

见他吃了起来,芸娘也捻起一块,丢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桂花糕。

加了芝麻。

是她喜欢的口味,昨儿她才同裴老夫人说过,没成想,今儿就给她做了喜欢吃的。

甜丝丝的味道,慢慢地蔓延到唇齿之间,芸娘突然有些受宠若惊,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心里清楚,其实她真的嫁得很好。

夫君位及三品,人长得又好看,还愿意带她出来看风景,老夫人对她也极好,记住了她的喜欢,还给了她满满一匣子银票,看得出来是真心疼她。

嚼着嚼着,芸娘的唇角便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裴安瞥了一眼。

出趟门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邢风就没想过要带她出来?不过是一栋院墙,他要想,早就带她走了......

邢风要死了,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柠檬水一事,两人虽没去戳破,但都心如明镜,既然没醉说的话,必然也不是什么真心话。

她和邢风如何,他一点儿也不好奇。

嘴里有些干,裴安取了边上的水袋,揭开盖儿还没来得及放在嘴边,旁边那人,好像被噎住了,喉咙一直劲儿地在吞,脸都憋红了。

裴安将水袋递给了她。

芸娘正高兴没注意就噎了,这不是她的马车,她的水袋,在青玉那儿。原本想忍住,待走一段后再让他停车,她找青玉拿,但似乎有些忍不住了。

正难受,见跟前递来了一个水袋,芸娘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一把接过,仰头便灌了几口。

缓过来后,芸娘才同他道谢,“多谢郎君。”

裴安没应,也没去盖,就着她刚含过的水袋口,同样仰起头,灌进了嘴里。

芸娘瞥见,忙回过头,心头猛地一阵跳,脸色红起来后,又想想很正常,前夜他在自己嘴里,翻腾倒海似得,什么味儿没尝过。

可尽管两人已赤身相对,无任何束缚地抱在了一起过,这会子却都安静地坐着,谁也没说话。

芸娘想着,这大抵就是外焦里生的道理。

用完糕点后,裴安看起了书。

天还没亮,外面也瞧不见,芸娘无聊,余光不由朝旁边瞟了过去,不经意之间,便瞟到了他腰上挂着的玉佩。

今儿他戴着了。

前夜他说过会还给自己,芸娘不好打扰他看书,暗中留意着他翻篇的时候,才出声,“郎君......”

裴安抬头。

芸娘冲他轻轻一笑,“那个,玉......”

裴安顺着她目光往自己腰间看了一眼,很随意地道,“这个挺好,不用换了。”

第33章

怎,怎么就不用换了呢。

他前儿也没醉,亲口答应了的......芸娘八成没料到他会不给,呆愣地看着他,没想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尔反尔。

当初给他的时候,自己没想那么多,他给了她东西,她一股脑儿的不想占他便宜,细想起来,确实不应该。

毕竟送过给别人。

芸娘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前儿昨夜她对他说的那番话,又没醉,横竖他说过的话,她是一句不差都记在了脑子里。

见他一副当真不还的模样,芸娘只得将脑子里那些横在两人之间,羞耻又尴尬的画面重新翻了出来,提醒他道,“郎君有所不知,这玉佩我曾赠过给邢公子,前儿夜里我曾同郎君说过,郎君答应了......”

他是答应了。

不过又改变主意了,不过是块玉佩,那么计较干嘛,给过谁无所谓,如今不在他这儿?他又何必为难她再费心思另寻定情之物。

裴安还是一脸平静,“无妨,我不介意。”

芸娘:......

他撒谎!

他要是不介意,他前儿怎么会拐弯抹角地打探她和邢风的过去?他定是以为自个儿醉了,想要她酒后吐真言。

感情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不应该嫌弃吗。

裴安见她半晌没吭声,余光瞟见她在盯着自个儿,心里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外乎心里在说他出尔反尔呗。

裴安装作没见到,继续翻书。

大半个时辰,马车到了御史台,天色已经开始泛青,门前火把的光亮映入了马车内,裴安合上书页,突然侧目看向她。

芸娘察觉到他的视线,疑惑地转头回望。

裴安神色一顿,还是打算先问她,“你和邢风关系如何?”他得听一句她的实话。

芸娘:......他又问。

她都说了,他和邢风没什么,没拿回玉佩,芸娘有些心不在焉,“我和邢公子已成过去。”

“那便好。”

芸娘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正揣测,马车停了下来,裴安又道,“半盏茶后再出发,你可以下去走动一下。”说完一头钻了出去,跳下马车。

府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

御史台林让在门口正等着了,见到裴安下来,忙迎上去,“头儿。”

裴安点了下头,“人都拉出来了?”

“头儿放心,一个不少,另外三十个顶尖侍卫,属下都点齐了,就等头儿发号施令。”林让知道他这一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怕他放心不下,诚表衷心道,“头儿那日的救命之恩,属下这辈子都将没齿难忘,属下保证,只要属下还在御史台一日,待头儿他日归来,御史台一切还是原样。”

裴安笑了笑,脚步朝里走,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辛苦了。”

林让心头一热,跟在他身后,朗声吩咐底下的人,“头儿来了,人都拉过来。”

流放的朝廷阶下囚,才从牢里提上来,手铐脚链齐全,一身灰白囚衣,被侍卫赶在一堆围在中间,等裴安亲自认完脸后,再装进囚车。

裴安走近。

侍卫用手掰起每个人的下颚,火把的光亮近距离地打在那些人脸上,大多都是披头散发,满脸落魄,昔日朝廷命官的光鲜早已不见。

裴安的目光在邢风脸上停了一瞬,倒还算是个干净的,脸没污,发冠也还在。

确认无误,裴安一仰头,林让会意,“押上车。”

十几个犯人一押出来,围在门外的一堆人便是一阵鬼哭狼嚎,抄家只抄了两家,男的发配,女的充为官妓,家中再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