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暮光〕(47)+番外
她说我太累,但实际我压根不需要休息的时间。
我看着满目色彩丰富的食物,不太清醒的脑袋实在不知道此刻是该感谢卡伦家族的热情招待,还是委婉提出拒绝。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贝拉在这里很轻松,不像我有各种各样的拘谨。假如她真成为这里的一员,应该也能适应得很好。
凯厄斯不在,气氛好了很多,看起来他们并不打算吃,只是礼貌性地围坐在一起。我卷了一叉子意大利面,觉得自己在他们眼里像只小白鼠,还是新鲜的珍贵品种。
“安娜,是食物不合胃口么?”艾斯梅见我不动,立刻有些紧张地问我,“吃不下的话,不吃也没关系的。”
“这些看起来好极了,卡伦太太,只是我睡得太久,没什么胃口。”
艾斯梅主动解围:“真抱歉,是我忽略了,不过我准备了橙汁,你喝一些,陪贝拉好好说话。”
“谢谢。”我接过特意倒来的橙汁,“您太客气了,是我打扰了才对。”
“真是个好孩子。”艾斯梅笑着夸赞一句,拉着神色各异的孩子们离开,给我和贝拉留下独处的机会。
爱德华赖在对面不肯走,我和他目光相撞,随后各自不屑地立刻转开。
贝拉安静地咀嚼食物,气氛一时变得既和谐又别扭。
我真担心贝拉饭后会消化不良。
不过显然是我多虑,艾斯梅厨艺绝佳,贝拉将餐盘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我将那杯橙汁喝掉,天然果调的芬芳在口中炸开。
我和卡莱尔家族的人并不相熟,我靠在贝拉肩膀,听他们在客厅里谈论白天追捕的结果,情况并不好,算得上毫无所获。
维多利亚是个难缠的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最近状态不太好,在尽量调整。
第35章
“走吧。”
凯厄斯在十二点钟声敲响前一分钟,比灰姑娘还要准时地出现在我房间,
彼时我只开了床头的台灯,站在窗前眺望夜色。
湿凉的风吹得越发冷。
“我今天听卡莱尔说,镇上又出现了两例无故死亡,”我顿了顿,最终还是问:“沃尔图里真不打算管么?”
“安娜,你答应我不会插手。”
“我只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同样也会害死你。”
“你看见了什么?”
我知道凯厄斯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发生之前的失态。他能力庞杂,预见一件事的走向并不算难。
“看见你冰冷的尸体。”凯厄斯冷冷道。
我很平静:“爱丽丝说预言有时不太可靠,也许是你太过忧虑。”
“动机产生结果,你在问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就代表你会做出什么决定。”
“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是么?”
凯厄斯不置可否,语气里却有显然的怀疑。
“我们是朋友,凯厄斯,如果阿罗有一天身陷险境,你难道会看他就此陨灭吗?”我转过身来,不肯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但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嘴唇微微翕动:“我会给他报仇,将敌人扔进最旺盛的火焰,以此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我突然产生了想撕碎这种平静的冲动。
于是我问他:“假如预言真的,你会怎么办?”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
凯厄斯的眼神一寸一寸冷了下去,里面仿佛生出坚冰。
“我不喜欢这种假设,安娜。”
“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迎着他的目光,不怕死地和他对视,“反正要回去了,既然我不高兴,也不能让你高兴。”
“随便你。”
凯厄斯看着我趾高气扬的模样,率先移开目光。
“狼人在附近徘徊,我们该走了。”
午夜之后,不光吸血鬼会变得活跃,狼人同样如此。
凯厄斯朝我伸出手,“走吧。”
我不肯随他的意:“你还没给我答案。”
“这答案你未必想听。”
“但我想知道。”
他的胳膊维持着邀请的弯曲姿势,在确定我没听到满意的回答前不会松口之后,凯厄斯收回了手。
“所有参与到这件事里的人,我都会将他碾为齑粉。”
我无法形容凯厄斯此刻的表情,像是压抑着怒火,又像兴奋,并不夸张的面部动作却几乎让我感觉到扭曲。
然后他走近一步,不顾我骤然僵硬的表情,想拉住我垂在身侧的手。
我下意识往后缩。
动作捞空,凯厄斯抬眸看了我一眼。
“别害怕,安娜。”他慢悠悠的语气就像恐怖片主角遭遇不幸之前的旁白。“你知道这只是假设。”
即使我知道这只是假设,也被他这幅不太正常的模样吓得不轻。
任何言语在他牵住我的时候都变得苍白,凯厄斯以一种轻柔的力道,带着我下了楼。
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后悔刚才非要让他说出不该说的话。
血腥的记忆从相触的掌心传到脑海,战争、硝烟、鲜血、死亡,毫无预兆地一同涌进来,我被这残忍的场景刺激得额角发痛。
“不要轻易尝试。”
凯厄斯在我晕倒之前结束了自己共享的能力。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伤害他人的代价是互相伤害。
旋转的楼梯那么长,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
贝拉在下面等我。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她打招呼:“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贝拉首先看了看面色无碍的凯厄斯,又看了看我。
“大家都没睡,知道你要走,想和你好好告别。”
我打趣她:“怎么说得以后见不到了一样?”
贝拉只是笑,张开双臂,想给我一个拥抱。
我越过凯厄斯,他牵着我的手却越来越紧。
狼人的嚎叫从福克斯的另一边传来。
贝拉只是笑,张开双臂,想给我一个拥抱。
我越过凯厄斯,他牵着我的手却越来越紧。
他的动作令气氛顿时变得格外紧张。
“凯厄斯。”我低声喊他。
对方却像没听见一样,既不理会我,也不松开手。
僵持数十秒,在气氛即将走向更糟的时刻,握着我手的力道终于开始松动。
“再见。”我走下楼梯,搂住贝拉的脖子。
贝拉安静回拥。
“保护好自己,”我附在她耳边,“不要逞强。”
“我会的,你也是。”
告别的话很短,寥寥数语,其实我有很多想和贝拉说的话,但那些话在信里写不出来,面对时更不可能说。
夜色是最好的保护,卡莱尔一行人像昨晚那样送我们到门口。
他们真的是一群很好的人,虽然不久之前才遭受了沃尔图里打压,却不因此心怀怨恨。或许他们对凯厄斯有想法,但还是尽力照顾了我的感受。
“再见。”我对他们说。
众人表情各异,离别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如此郑重的告别反而有些显得有些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