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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哭(83)

作者: 宝光相直 阅读记录

但听起来,却残忍得难堪。

他说:“被虐待、被囚禁、被摧毁人生,受害者被日日夜夜困锁泣血,抬头地狱,脚下深渊,施暴者却能混迹上流,风光无限。”

岑浪扬手丢起魔方,又精准接住,恹恹掠了眼黄世仁,眉尾微动,意有所指的语调剥离出完全不加掩饰的讽刺:

“好不容易幸运一次,遇到一位愿意且具有实力帮助她的律师,可惜,她的上司…”

他故意顿住,没再继续,只是别有深意地“啧”了一声。

黄世仁被他说得瞬间脸上挂不住,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

“我也不是不接这案子,但时律的身份确实不合适,除非有人能顶上来打主力,倒是可以考虑让她从旁辅助……”

“我来。”

岑浪等得就是他这句。

黄世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据我了解,岑律的主辩方向是刑事案吧?”

魔方色调全部归位,岑浪起身将它墩在黄世仁面前,懒腔懒调地向他宣布:

“这案子,我打的就是刑事。”

地下酒庄,暗室。

“教授,教授求求您,您饶我一条狗命吧,我真的不敢了……”许昌良跪在地上,鼻青脸肿,血糊了一脸也顾不上擦,只双手合十不停向面前的男人哭着求饶,

“许会长真是好大的胃口啊。”在他面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单手抄兜,另一手勾转着一根高尔夫球杆,语气散漫,

“我要的是岑浪的半条命,你居然为了十个亿,敢擅自做主坏我的事?”

音落,他双手握举球杆,架起一副打洞球的标准姿势,照着许昌良的大腿直直挥杆砍去。

“啊!!!”

整间暗室充斥回荡起他的嚎声。

这时,旗袍女人推门摇曳走进来,经过瘫在地上的许昌良,轻蔑鄙弃地瞥了眼,随后走到白色西装的男人身边,将一份档案袋双手递交上去,汇报说:

“查到了教授,岑浪的母亲名叫杭露侬,外界人都以为其背后的杭氏集团实力雄厚,与岑祚舟结婚算是豪门联姻,其实不然。”

“哦?”被称为“教授”的男人挑挑眉。

“当年,因内部股东与同为制药集团的竞品公司暗中勾结,加上杭家人自相残杀,几方交迫近乎挖空了杭氏。”

旗袍女人嗤声道,“那个时候的杭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几乎就剩个空壳子。所以,与其说岑家与杭氏商业联姻,不如说是岑祚舟单方面救助。”

教授眯起眼,缓缓勾唇:“他岑祚舟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教授您看。”旗袍女人又将另一份档案袋拆开,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

“根据我们调查,杭露侬自始至终根本没有怀孕生产的经历。”

“你的意思是?”

旗袍女人给出结论:

“他们当年应该是做了一笔交易,岑祚舟出手救助杭氏,代价是杭露侬需要给岑浪一个母亲的身份。”

第42章

“这么说,黄世仁同意了?”

客厅里,时眉趴在沙发上正翻着卷宗,听到岑浪的话悦然抬头,挑挑眉,“可以嘛浪浪,黄世仁都能被你搞定,挺上道啊。”

“老师教得好。”

岑浪吊儿郎当戏谑道。

时眉嘁笑一声,眼也不抬地顺嘴接了句,“这就叫老师了?我好像也没有教你什么吧~”

岑浪在沙发靠背后站定,稀微弯唇,下一瞬低下身伸手箍紧她的腰肢,手臂施力,直接将人抱住翻了个身,让她平躺过来看着自己,反问:

“梦里教得还少么,时老师?”

“咳咳…”时眉一口气差点呛到。

她瞬间涨红耳根,颈侧皙白肤脂隐隐侵染薄粉色,似将将轻熟的蜜桃肉,饱满丰沃,斥足凌虐性的美感。

很香,很甜,一掐就出水。

“什么呀…”时眉眼神乱飘,稍稍偏开头,没什么力气地推了他一下,想翻身逃开。

却被岑浪更快一步勾回来。他牢牢握住她的细腰在掌心,拇指浅浅摩挲过她的性感腰窝,倏尔略微用力揉按两下。

惹得时眉不自觉挺腰仰起头,睫毛乱颤,咬住唇,鼻腔哼唧着叫了一声,黑色长发凌乱铺陈在沙发上,茂密柔顺,几根细软发丝缠黏在嘴角处,若隐若现圆润通红的耳肉。

原来,这里是她的敏感点么。

岑浪松散半靠着沙发背,手臂从她腰下缓缓抽出来,筋脉分明的指骨径直抚压住她的一侧胯骨,将人按在沙发上,吐字慵懒:

“你不是挺会的么。”

他凑近了些,食指屈蜷刮蹭了下她的脸颊,尾音轻扬:“脸红什么,嗯?”

时眉被他逗得身上都热了。

就算她平时再怎么喜欢玩挑衅,

可这青天白日的不说,

当下没有任何气氛情调做遮掩,自己就这样被岑浪桎梏在掌下,她一切错乱的心率、呼吸、眸光都如此清明地尽数倾投在他眼底。

他们离得有多近,近到鼻尖相触近到气息交濡,近到只要她一个抬头便可以满足亲吻的距离。

然后听他莫名提起那场梦,

无论怎么样都……

有点羞耻啊…

所幸,岑浪并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算是好心放过她,可紧接而来的另一个问题,也并不算容易。

他问:“上次我说的事,想好了么?”

“上次?什么事啊……?”

甚至还没问完,她已经想起来了。

上次的事,

当然是指在医院那晚,他没有任何前提铺垫做准备地突然问她:

“如果我追求你的话,会让你感觉困扰么?”

这样的问题要让她怎么回答?

回答不会,

不就代表她间接答应了他的告白,连追求的必要都没有。

可如果回答会……

怎么会呢?

她当然不会感觉有半点困扰,

如果岑浪追求她的话,如果追求的人是他的话,时眉大概只会觉得期待、心动,还有在岑浪身上体会到一点无法言明的征服欲。所以,他为什么要问?

正常来说他不是应该直接追求吗?

到底有谁会在告白的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啊!

等等,告白……?

“你是在告白吗?岑浪。”

时眉想知道,没由来地,现在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是。”他竟然说。

像被猛烈灌注满腔湿潮阴凉的水,时眉心底一沉,蹙起眉尖,眸色缺乏情绪地注视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蓦然轻弯嘴角,眼尾挑抹起疏疏凉凉的弧度,扬手拨开他的身子就要起来,字音微嘲:

“没心思陪你玩,让开——”

“我的意思是说,”知道让她误会了,岑浪笑了声,纹丝不动地重新将她揽过来,耐着性子解释,

“至少我不会、不能、也不应该连一束花都没准备,就开口向你告白。”

单臂搂紧她的腰,腕骨一个用力直接将人捞起来,让她跪在沙发上,正过身子面对自己。

“但如果我可以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