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客抬手勾了下蒲柳的肩膀,想借此机会把他隆重地介绍给大家。
没想到,蒲柳反应极大,楚溪客还没碰到他,他就猛地躲开了。
楚溪客一愣,连忙收回手:“抱歉,是我唐突了。”
蒲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慌忙解释:“抱歉,小郎君,我以为……有马蜂。”
黑子冷声道:“什么节气了,还有马蜂?你该不会以为帮主要打你吧?你刚刚那反应分明就是跟人打架打惯了的!”
楚溪客没有辜负黑子的好意,等着蒲柳的解释。
蒲柳咬了咬唇,似乎认命了似的,说:“对,我以前就是经常打架,但都是旁人欺负我,我不得已才还手。”
楚溪客心里打了个问号。
不过,他还是笑了笑,说:“只要来了这儿不再打架就行。方才我是想跟孩子们介绍一下你,既如此,就由你自己来说说吧!”
蒲柳暗暗舒了口气,转而对孩子们道:“诸位好,我叫蒲柳,之后将会是你们的教习……”
话没说完,黑子就嗤笑一声:“就你,还教习?你打得过我吗?”
蒲柳不怒不愠,沉稳地说:“小郎君让我过来,是为了教导诸位接人待物的礼数,又不是打架,我需要打得过你吗?”
黑子翻了个白眼,明显就是不服气:“帮主,我不反对你找个人来教我们,但我觉得这个人不对劲,能不能换一个?”
楚溪客正要打圆场,蒲柳便上前一步,对黑子道:“你是不是非要我跟你打一架你才会好好学?”
黑子挑眉:“你想跟我比划比划?来呀!”
蒲柳冷静道:“我初来乍到,不想闹得太难看。这样好了,就比一招,规则我来定,我若是赢了,你以后都得听我的。”
黑子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当即道:“口气倒是不小。你要是输了,就趁早离我家帮主远点!”
蒲柳比了个“请”的手势。
黑子活动了下手腕,还不忘脱去身上的新制服。
楚溪客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单看两个人的态度,他已经预料到这场比试的结果了。
按照蒲柳定下的规则,两个人相对而站,同时出手,只用一招,谁能把对方撂倒算谁赢。
楚溪客懒洋洋地宣布:“开始。”
黑子率先动起来,一个错步就要抓蒲柳的肩。
蒲柳脚下没动,而是整个人直直地面向地上扑倒,将将落地的一瞬间,腰身一扭,抓住黑子的脚踝,紧接着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揉身而上,将黑子绊倒在地。
楚溪客情不自禁叫了声“好”。
直到摔了满脸土,黑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输的。
蒲柳云淡风轻地掸了掸衣角,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子:“服了没?”
黑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道:“小的们,列队,听新教习训话!”
“遵命!”孩子们齐声应下,诚惶诚恐地看向蒲柳。
蒲柳很有风度地送给他们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
孩子们更加战战兢兢。
楚溪客噗嗤一笑,黑子这小子别看脑子不行,好在说话算数,蒲柳有头脑有手段,他可以放心了,暂时的。
他对蒲柳的底细更加好奇。
于是,楚溪客跑回家找钟离东曦打听情况去了。
蔷薇小院。
楚溪客趴在窗户上,朝着对面的钟离东曦叽叽咕咕一通说,直到把这一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才问:“我听林掌柜说,蒲柳是签了长契的,这人的底细你应该查过吧,有问题不?”
钟离东曦隔着窗口递给他一盏蜂蜜水,看着他喝下,慢悠悠道:“确实有点问题。”
楚溪客嗓门拔高:“还真有问题啊?”
钟离东曦被他生动的表情逗笑了,招招手:“附耳过来。”
楚溪客还真就探着身子,乖乖把脑袋侧过去了。
钟离东曦看着他白白嫩嫩的小耳朵,笑意加深,贴过去低声说了句什么。
楚溪客嗖地一下看向他:“怪不得呢,他居然能做出那样的动作!”
两个人贴得很近,楚溪客冷不丁扭过头,柔软的唇瓣好巧不巧擦过钟离东曦直挺的鼻子。
就像一个吻。
如果算的话,这就是楚溪客头一回主动亲吻钟离东曦。钟离东曦眸色沉沉地盯着楚溪客。
正常情况下,楚溪客脸皮挺厚的,让他大大方方亲上去都不在话下。然而此刻,被钟离东曦这样直直地盯着,那浓重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的衣裳烧光光……
楚溪客怂了,要跑。
钟离东曦先一步扣住他的后脑,就这么隔着两扇窗户,亲了上去。
第75章
一吻结束, 楚溪客垂下了眼,在钟离东曦看来像是在生闷气。
钟离东曦慌了,连忙认错:“鹿崽, 抱歉,我……”
“你是在预支一年后的利息吗?”楚溪客抬起眼, 水润的眸子望着他。
钟离东曦:“……嗯。”
楚溪客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转身关上了窗户。
钟离东曦炙热中含着缱绻笑意的目光被隔绝在窗扇之外,楚溪客这才卸掉强装的镇定,一下子滚到地上。
他抬起手,碰了碰被钟离东曦捏到的下巴, 又带着几分好奇移到嘴巴上,戳了戳, 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嘴巴很好吃,直到钟离东曦用行动“告诉”他。
“怎么办, 还是很喜欢他……”
楚溪客滚啊滚,滚到猫窝旁, 把呼呼大睡的桑桑拖出来,揉着小猫脑袋碎碎念。
“不, 应该说,更喜欢了。”
如果没有经历这次“分手”, 他还会坚持认为自己是被钟离东曦的外表迷住了, 倘若有一个比钟离东曦更好看的人出现,他分分钟就会变心。
但是,经过洞房那一晚,他在佛堂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就已经感受到了, 他对钟离东曦的喜欢不仅仅是“忠于颜值”这么肤浅。
明知道钟离东曦在见缝插针地接近他, 他又何尝不是情不自禁地在妥协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我跟钟离公子立即和好的话,会不会再次卷入剧情的魔咒?”
楚溪客躺在地板上,把桑桑举在头顶,神色认真地请教。
桑桑是只温柔又绅士的猫猫,即便中途被吵醒也没有任何闹脾气的样子,而是用毛乎乎的小爪子拍了拍楚溪客的胸口,像是在安慰他。
“桑桑是说让我长点心吗?”
楚溪客如此解读:“也对,真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那就按照原计划,多多赚钱,把原著中的大决战平安度过再说。”
“喵~”
如果桑桑会说话,八成想要告诉他,自己只是爪子太短,只能碰到他胸口……
楚溪客却就此支棱起来,一心一意搞事业去了。
他回忆了一下《血色皇权》中的时间线,这一年冬天没发生什么重要剧情,因为攻受之间处于感情升温的阶段,两个人多是天天腻腻、酱酱酿酿的情节,主角受没作妖,主角攻没受刺激,也就没机会搞什么狗血情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