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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101)

作者: 张万钧 阅读记录

裴俦呼吸滞了滞,这才反应过来,在这梦境中,也不知他是何等身份,又是何面容,秦焱认不认得他。

他压下这些乱思,行过军礼,道:“将军,我有一计,可暂解军中粮草之危。”

“哦?”秦焱正吩咐人打扫战场,闻言眼前一亮,道:“说说看。”

裴俦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就有利箭破空而来,将士们躲闪不及,顷刻哀嚎着倒了一片。

他亦说不出话了。

秦焱挡在他身前,三支箭头穿胸而出,瞬息之间夺了他全部生机。

“快……逃……”

秦焱只来得及说完这两个字,口中涌出大量血液,跪倒下去,垂头没了生息。

“不……”

裴俦顷刻失了所有力气,跪在他身前,捧住他脸,胡乱擦着他下颌血迹,想将人唤醒,连声道:“不,不,不……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鹤洲,鹤洲,秦鹤洲你醒过来……醒过来……”

秦焱跪在那里,毫无动静。

他崩溃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他抱住秦焱的头,揽进怀里,喃喃道:“你保证过的,你保证过的……”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从来都不能如他意!

裴俦心底陡然生出一股躁气,夹杂着愤怒、怨恨与无限悲恸,简直要将他整颗心都剖开来。

一个金赤士兵忽从背后杀了过来,手持弯刀对着秦焱当头斩下,裴俦大悲大惊之下,无暇去拾刀兵,竟伸出双手去挡。

想象中撕裂皮肉的痛觉并没有传来,他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掌握住了。

裴俦心下骤松,睁开了眼睛。

“景略,景略?”秦焱一手将他十指拢住收在怀里,一手给他擦着眼泪。

“又做噩梦了?”

裴俦泪眼朦胧,怔怔地盯着他瞧。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好看吗?”

裴俦倾身向前,伸手抱住了他,脸也深深埋在他颈窝里,像条八爪鱼似的贴在他身上。

秦焱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湿意,微顿了顿,回抱住他,在裴俦背上轻轻拍着。

“好了好了,噩梦已经醒了,不怕了不怕了。”

这话难免有哄小孩的嫌疑。裴俦抱了片刻,等情绪稳定下来,看清两人当前情状,想到秦焱说的这些话,整个人瞬间红得似煮熟的虾子一般。

二人正躺在屋中唯一的竹榻上,共枕一个枕头,还面对面地抱着。

裴俦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他倏然放开双手,把人一推,整个人就地一滚,滚到了竹榻内侧,又将被子往身上一裹,装死去了。

秦焱怀抱一空,顿了顿,瞧着裴俦通红的耳垂,道:“这么狠心呐,用完就丢啊?”

裴俦愈发脸热,怒道:“谁准你爬我床的!”

“爬你床,嗯,这话我爱听。”秦焱伸出一指,隔着被子戳在裴俦腰间,笑道:“也不知道昨日是谁被亲晕了倒在我怀里,怎么都叫不醒。”

见裴俦不理他,秦焱往前凑了凑,贴着他耳边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荤话。

裴俦最终忍无可忍道:“你给我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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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温存

裴俦臊得待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最后是长孙隐转着轮椅亲自来叫,他才赶紧穿衣起床。

院子里各色农家菜摆了一桌,秦焱从小厨房里出来, 双手端了盘菜。

裴俦定睛一看, 芹菜炒腊肉。

他忍不住乐了。

执掌杀伐的明威将军,挽起袖子, 在这农家小院里打下手端菜, 这画面真是够惊悚了。

一个妇人端着碗汤从厨房出来, 笑眯眯道:“来,让让,最后一道菜了!”

裴俦恭敬谢过,笑道:“劳烦李婶了。”

李婶放了汤, 拿围裙擦着手, 讶然道:“小伙子,你认得我?咦, 仔细一看, 你怎么与那裴家小子长得……”

裴俦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偏头瞧了长孙隐一眼,李婶会意地点了点头, 道:“不麻烦不麻烦!小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长孙先生腿脚不便,这家里又没个女人, 我正好闲得慌,给你们做桌菜, 权当打发时间了!”

裴俦搬了椅子出来, “李婶坐下一起吃吧。”

“不了, 我家那口子这会儿该赶集回来了, 我得去瞧瞧,他没什么心眼,别又被诓着买了什么不该买的东西!”

李婶说着便出了院子,裴俦跟着送了几步,才转身回来。

三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长孙隐喜饮酒,裴俦酒量不好,往常都会撑着陪他饮一些,这回秦焱在场,极自然地将这活儿接了过来,陪着长孙隐喝了半壶,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好小子!这酒量颇有老夫年轻时的风范!”

“师父尽兴就好。”

长孙隐脸色酡红,打了个酒嗝,冲裴俦道:“景略,你实话告诉师父,这位秦小子,是不是、是不是同你是一对儿?”

裴俦脸色僵了僵,心虚地盛了一盏茶,咕噜噜地吞下。

秦焱笑盈盈地望向他,一脸神秘莫测。裴俦则使劲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

长孙隐瞧了二人半晌,又灌了一口酒,才道:“你不好意思说便罢了,那些酸腐教条在师父这里不、不好使!你们在一处只要过得好,相亲相爱,师父便满足了。”

裴俦轻咳一声,埋头喝汤。

“对了,你娘亲的镯子,可给出去了?”

“咳咳咳……”裴俦呛了一口,秦焱赶紧去给他拍背顺气,视线之炽热,简直快要将裴俦脸皮给盯穿了。

“师、师父!”

“好好好,师父不提了,不提了,吃菜吃菜,秦小子,来喝酒!”

*

吃过午饭,待酒醒了些,长孙隐照旧要出门遛弯,裴俦想跟着去,长孙隐却将人一拦,冲他身后努了努嘴,道:“喏,你们小两口想必还有事要说,师父就不打扰你们了!”

裴俦压根不敢往后看,余光瞥见那人进了屋,在外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秦焱身着里衣,正将一件青色袍子往身上套,换下来的外袍正搭在一旁架子上。

裴俦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就在门口转起了圈。

秦焱系着颈侧扣子,凉凉地睨了他一眼,道:“站在那里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咳咳。”裴俦硬着头皮在桌边坐下。

“刚刚师父说的……”

“镯子?”

这倒给裴俦整不会了。

秦焱穿好了外袍,又去床头的包袱里找腰带,淡淡道:“想是在下平庸之姿,并非令堂属意的佳婿,裴大人瞧不上,也实属正常。”

裴俦背对着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银镯,细细摩挲着。

“娘亲是给我留了一个镯子,说是给将来儿媳的,毕竟是女子之物。你一个千金万贵的定国公世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个旧镯子,我也怕折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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