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144)
她说话时紧皱眉头,一副不耐烦不情愿的模样,京卫们瞬时了然,估计是哪家走关系硬塞进来的人,他们见得多了。
那两人神情木讷,显然是俩愣头青,守门京卫往旁一让,阚竹意抬了抬下巴,那两人便进了院子。
“哥几个,辛苦了,下值后我请你们喝酒。”
京卫们喜笑颜开道:“那就先谢过同知了!”
秦权见到二人时并没有多惊讶,他被安置在此处,加上阚竹意多加照拂,除了不能出去一步,其他还算舒适。
三人将这些天以来发生之事,以及当前形势与布局聊了半日。
末了,秦权道:“我早知会有这么一日,臭小子,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再阻拦你。”
秦焱红着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裴俦也跟着跪下,牢牢握住他手掌。
一切话语都是多余,二人对视一眼,一同向秦权行了叩拜大礼。
“好,好!”秦权亦是激动不已,忙上前将两人搀扶起来。
“你们两个在一处过得好,老头子我就放心了!”
天黑后,守卫也打起了瞌睡,二人飞身掠出了小宅。
本是要往南市而去,秦焱却在半途停了脚步,揽着裴俦落在了一处小巷里。
这个小巷明显已经废弃,约莫一丈长的距离,唯一的出口也被砌起来的砖头堵住,只是还未封上水泥。
裴俦打量了一圈,不明所以,正准备开口询问,秦焱一把掀了他面具。
“你!唔!”
秦焱掌住他后脑,急不可耐地占据了他唇舌,攻城略地般亲吻上去。
裴俦浑身发麻,连回应的力气都没了。
秦焱微微分开,抵住他额头不言。裴俦喘匀了气,仰头望着他,无奈道:“醋劲还没过去呢?”
秦焱眸色沉沉,将人翻过去,侧头一口衔住了他喉结,裴俦差点喊出声来。
裴俦闭着眼,一句话被颠得断断续续,“仲文和、玉行在一处,你、你不、知吗?”
灼热的吻落下来,封住他喉间漫出的声音。
“我就是不喜你与别人在一处,寇衍更不行。”
“你这个人真是……真是……”
小巷里静谧非常,只剩天上的圆月与掠过的风声,很快,层层叠叠的云飘了过来,将那窥伺的月光也遮得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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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对垒
“四哥亲自传的消息, 他们明日这个时候便会到达邯京。”
“嗯,秦七,你眼力好, 须得留心近来进出城门的陌生面孔。”
秦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忽道:“主子,几日前梅万宪离了邯京, 不知去往何处, 昨日方回, 似乎还带了东西回来,好几个箱子,他们防得严,我无法近身查看。”
秦焱暗自记下这事, “嗯, 你先去吧。”
“是。”
“小十六,之前不是让你护在太子身边吗?太子人呢?”
秦焱听他提起刘奕, 也凉凉地看过来。
秦十六挠着头, 闷声闷气地道:“我可没偷懒啊!那个太子吵着要见皇帝, 我就使了点小计谋帮他出了东宫,皇后也知道的!她还帮忙了!谁知道半日没过, 他就被现在的皇帝抓了起来,至于关在哪里……我不知道。”
秦焱见裴俦不说话,摆摆手将秦十六打发走了, 牵了他手,温声道:“以刘焕的性子, 必不会轻易对刘奕动手, 他必定会让这位皇兄看着自己君临天下呢。景略, 不必太担心了。”
“嗯, ”裴俦见天色差不多了,拉着他出门去,“你跟我去个地方,见一个人。”
秦焱猜不是漆舆便是石虎臣,结果是一个他万万没想到的人。
二人约在了一家贴了封条的绸缎庄外,那人一身黛蓝长衫,拱手道:“裴首辅,别来无恙。”
*
大渊天定元年腊月十一,秦焱率十七万西境守备军陈兵邯京城外,与岭南总督桂存山麾下十八万大军正式对垒。
两军交战一触即发。
秦焱穿盔戴甲,坐在高头大马上,长剑直指邯京城门。
“桂老贼,躲在上边做什么,速速下来与我一战!”
桂存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身侧蔡起辛拍了拍手,两个京卫推搡着一人上前来。这人头上罩了个黑布头巾,站在城墙上不住颤抖。
蔡起辛高声道:“秦焱,你先看看这是谁?”
他一把揭下这人头巾,赫然是一张万分熟悉的脸。
“裴俦”泪眼朦胧地望着秦焱,半咬着唇,正是一番欲语还休的好模样。
秦焱神色微僵。
蔡起辛显然把这理解成了秦焱看到爱人受辱的惊悸,冷笑一声,揪住“裴俦”衣襟,一把将人按在城墙上,喊道:“秦焱,若不想看到你的老相好受苦,就下令退兵二十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裴俦”适时哀嚎起来:“阿焱!你别管我!只要你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死不足惜!”
秦焱持剑的手颤抖起来,咬着后槽牙沉了脸。
蔡起辛见状很是满意,捏着“裴俦”的脸,嗤笑道:“你们还真是情深义重啊,如何?裴小山这般痴情待你,你不把他的性命当回事吗?还不退兵!”
僵持片刻,秦焱收回胜意,冷声道:“退兵!”
他朝城门上深深瞧了一眼,打马回营。
裴俦正在看布防图,听见有人掀帘进来,知道是秦焱,他看得专心,目不转睛地道:“回来了,今日如何……”
手腕被人捉住一把带到怀中,秦焱倾身而上,埋首将人吻了个通透。
“那蔡起辛真是,太恶心了!”秦焱尝够了甜头,给裴俦擦着唇角,恨声道:“那个男人顶着你的脸,已经够恶心了,他还敢在我的面前露出那副表情!”
裴俦忍不住捧腹大笑。
秦焱抬首哀怨地望着他,“你还笑!”
裴俦吻了一下他眉心,哄道:“不笑了不笑了,缓兵之计嘛,真是辛苦你了。”
*
邯京虎啸营。
几位守备聚集在一起,正在详谈对敌的作战计划。
桂垚携一身风雪入了营帐,半跪在地,道:“回总督,五大营的布防已经完成了,将邯京城围得密不透风,保管那秦焱从哪里都偷袭不进来。”
桂存山满意地点点头。
桂垚让开道来,身后站了一人,正是方才城墙上哭喊的“裴俦”。
他敛眉低目地站在那里,全然不似方才城墙上的“柔弱”。
桂垚自觉站到桂存山身侧,听了一会儿守备们讲话,忽道:“总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两军兵力相当,若是就这么打起来,双方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万宪需要时间,我们先拖着吧。”
西境守备军就驻扎在二十里外的京郊,邯京这边时刻警醒,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生怕漏掉哪怕一点儿风吹草动。
果然,入夜后,西境守备军大营开始躁动起来。
瞭望塔的哨兵不敢托大,忙传信去请了蔡起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