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37)
裴俦被撞得抖了抖,不是吧,这么不要命的打法?
那老虎红着眼,一下一下地撞着树,不过须臾,那树竟也被撞得倾斜了。
裴俦上下牙打起架来,再这样下去,他真就成了这老虎的盘中餐了。
他绝不能死在这里,还是这么憋屈的死法。
定了定神,他攀上树干,偷偷摸摸地转至树的另一边,瞧准那老虎撞了树愣神的那一下,飞身下了地,他不敢稍停半刻,拼了命地往猎场的方向跑。
那老虎反应过来,恼怒地咆哮一声,也追了上来。
灼热的呼吸声就在耳后,裴俦几乎闻见了那股腥味,边跑边摸向腰间。
灵钧,出鞘!
薄刃割裂了皮肉,那虎痛呼一声,竟没被吓退,反而被激怒了,咆哮着跑得更凶更快。
裴俦气力已尽。
虎齿距他喉管不过一臂距离。
身后倏然伸来一只有力的臂膀,环住他腰,一把将他捞上了马。
这人将裴俦置于身前,双手就环在他身侧,动作干脆地挽弓拉弦,射出极快的一箭,裴俦听见那老虎哀叫一声,便没了声息。
他嗅到了这人身上一股好闻的香味,不是邯京王孙贵胄们最喜爱的苏合香,这香味很特别,似苍茫大漠吹过的微风,又似乎山间野林雨后的青草地。
裴俦有些发愣。
“啧,”这人收了弓箭,举起手中马鞭,缓缓抵在裴俦下巴处,微微用力,迫他抬起头来。
裴俦与那双带了笑意的眼睛对视,怔怔地听他道:“你这是,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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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周山掌门相里玄与爱徒陆蕴的禁忌之恋,两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蕴由道入魔,成功抱得师尊归,魔界人人仰慕他,修仙界人人都恨他。
二人终于打破重重桎梏休得正果,在竹渺峰过起了酱酱酿酿不知羞的日子。
谁知没过几年,这陆蕴厌弃了相里玄,跳下竹渺峰回了魔界。
修真界当初全程目睹了这场师徒禁忌之恋的吃瓜群众,都在等着魔尊追妻火葬场。
一个月过去了,陆蕴将代魔尊杀了,自己坐回了魔尊之位。
三个月过去了,陆蕴娶了八房美貌小妾,寝宫里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一年过去了,陆蕴一改魔界颓靡之风,练兵肃军,开始准备强攻修真界。
至此,吃瓜群众们终于醒悟,昔日那个一步一叩跪上山门的专情徒儿,已然变作了一个负心汉薄情郎。
修真界群起而攻之,誓要为相里玄讨回一个公道,从此陆蕴与麾下魔族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谁知这厢各大门派集结四处揍人,那厢陆蕴却夜夜摸进竹渺峰,红潮翻覆,极尽缠绵。
相里玄受不住了,泪眼朦胧地推开他下巴,“魔尊好胆量,整个修真界都在抓你,还敢上我这儿来。”
陆蕴捉了他手放到唇边轻吻,“都是师尊教得好……师尊,可以再来一次吗?”
始乱终弃又专吃回头草的徒弟攻×正道之光护犊子师尊受。1V1单元文,HE。
第25章 贩马(倒v开始)
“我我我我我……”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秦焱哈哈大笑出声。
这人的目光实在过于放肆,裴俦极不自在地别开头,倾身下了马, 恭敬行礼道:“下官多谢世子相救。”
怀抱骤空, 秦焱手指微顿,低头瞧着裴俦乱糟糟的发顶, 谈不上高不高兴。
良久, 他道:“此处猛兽甚多, 员外郎还是快些离开吧。”
说罢调转马头,与寻来的阚竹意一同离开。
阚竹意偏头往裴俦的方向看了一眼,同秦焱说了句什么,见秦焱不理她, 阚竹意竟笑开了。
此时倒是脱险了, 裴俦却提起了另一颗心。方才他背对着秦焱,察觉到有人靠近, 借着外袍的遮掩飞速藏起了灵钧, 也不知那秦焱看没看到。
今年秋猎出了两位魁首, 一是三皇子刘焕,猎得的猎物最多, 这第一当之无愧,另一位自然是秦焱,猎物乃山中一只四尺高的吊睛白额虎。
秋猎举办至今还未有人去圈外猎过活物, 更不用说猎一只大虫。
虽没有先例,景丰帝一高兴, 便判二人并列魁首, 并予以重赏。
裴俦回到席上, 右侍郎被他的狼狈样吓了一跳, 忙问了出了何事。
裴俦一边敷衍他一边往高台上瞧,刘焕虽如愿夺了魁首,脸色却不怎么好,在秦焱上前受赏时死死盯着他,一身的杀气腾腾。
“也不知这两人打起来谁会胜……”
“景略你说什么?”
裴俦惊觉自己竟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忙道:“没有没有,您听错了。”
右侍郎叹了口气,暗自神伤道:“你终归是大了,许多话都不跟我说了。”
裴俦:“?”您这像家长一样被伤到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头疼地去哄右侍郎,道:“大人啊……”
自秋猎后,石霄和梅万宪等一干人倒没再找过裴俦麻烦。
许是裴俦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终于得到了上级认可,春天的时候,景丰帝将裴俦调去了都察院,任左佥都御史,跟着都御史监察百官。
这是个容易得罪人的岗位,不过都察院上下都是些头铁且刚正不阿的人,裴俦倒是舒服多了。
裴俦手里现下有个太仆寺卿私贩良马的案子,本应由大理寺来办,但这太仆寺卿跟皇室沾了点亲,大理寺拿捏不好,为了公平公正,便同都察院一起办。
那太仆寺卿自然已经被拿入狱,奈何最后一批良马还不知去处,几多用刑,都没能从那太仆寺卿嘴里套出东西。
据大理寺的耳目所探,有人在离邯京三十里外的驿站附近见过那批大月马。
大理寺的人将裴俦约在了邯京东门,裴俦等了大约一刻钟,便见一白衫青年打马而来。
裴俦瞧他模样,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一些,心下微惊。
那眉目温和的男子在马上对他行礼,道:“在下大理寺少卿漆舆,阁下可是裴员外郎?”
裴俦回礼,道:“正是裴俦。”
“事急从权,裴兄,咱们赶紧出发吧。”
一路上,漆舆又将这贩马案前后细节同裴俦讲了。
原来这太仆寺卿是皇后的族亲,借着权力之便,将西域进贡而来的大月马私贩至金赤乃至南洋,实为大罪,听说皇后为了避嫌,已经多日闭殿不出,丝毫不敢干预这人生死。
大理寺追回了未离开大渊境内的所有马匹,唯有最近的那一批不知去处,一干刑狱官招摇过市地办案终究太过扎眼,大理寺便派出了没怎么出过邯京的漆舆,协同初来都察院的裴俦,一同私下寻察。
二人聊了一会儿,甚是投缘,漆舆忽道:“在下翻阅过那太仆寺卿贩马的记录,其间提到他曾将大月马赠与一人,裴兄可知是谁?”
裴俦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