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215)
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婉乔安慰道:“算了,今天既然商量完了就别想了,好好吃饭,回头再说。”
秦伯言点头,两人一起用过饭。
婉乔洗完碗,想起张梧的事情,去秦伯言书房里跟他说了。
“我也听说了,他入了翰林院做编修,‘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日后他际遇好的话,前途无量。”秦伯言道。
婉乔想象不出来张梧封侯拜相的模样。她脑海中,他始终是那个跟她说话会脸红的邻家男孩。
他日后也可能变得八面玲珑,圆滑世故;这种认知让婉乔心情有些沉重。
“我一直忙,你在府里没事,就出去走走。但是不要走太远,”秦伯言看着发呆的婉乔嘱咐道,“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然很好,但是尽量不要闹得太大,难以收场,毕竟这是天子脚下。”
婉乔点头:“我当然知道。”
这里闯了祸,秦伯言罩不住。
但是她觉得,这里又没有父母亲人这些值得她不顾后果拼命的人,见义勇为,她会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
同一时间,季恒安府中。
“你安排好了吗?”季恒安问自己的心腹银光。
银光郑重点头,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庄子那边都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去。”
“我知道了,退下吧。”
银光躬身退下,季恒安站在垂花门外呆了一会儿,半晌后咬咬牙往易卿院里走去。
“舟舟呢?”他进门后见易卿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卷书,另一只手抵腮,姿势慵懒。
“他一直等你,等到都睡着了,”易卿见他进来,打了个哈欠道,“我刚让奶娘把他抱回去了。”
烛光下,她依然粉面桃腮,眼波流转,妖精一般魅惑。
季恒安上前,从背后连椅子带人圈在怀里,用下巴抵住她的头,咬咬牙道:“明天,银光送你们娘俩去庄子里。我叮嘱你的话,都记住了吧。”
易卿正欲翻书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翻过一页,眼睛盯着书页,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好啊。”她轻松地答应下来。
“我尽量早些接你们回来。”季恒安说着,下巴轻轻在她头顶磨蹭,“多多,我一定会接你们回来。”
这话,他是对她说的,更是对自己。
“好。”
易卿的心,一寸一寸地冷硬下来。
可是她的心有多么冰冷,她的声音就有多么甜美。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她的口和她的心,永远隔着别人想象不到的距离。
“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不要信。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知道吗?我的笔迹,你也认识。”
“嗯。”
“还有,你要记住,舟舟姓季,智云大师终于松口给他批了个名字,叫季达。我觉得豁达通达,都是很好的意思,而且这老和尚,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希望这名字,能保佑这小子一生顺遂。
易卿有一瞬间的心惊,听他话音,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想跑?
不,不是,季恒安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他只是怕自己生气吃醋,提醒自己始终是他的人罢了。
第247章 出头
婉乔听到有人大清早给自己送信的时候,有些奇怪。
秦伯言道:“是不是易卿?”
婉乔看看信封:“这笔迹不像。”
说着,她打开,展开信纸,易卿熟悉的字迹铺陈眼前。
“她说她去庄子里了。”婉乔道。
原本她以为不会这么快,没想到昨天说了,她今天就已经走了。
“可是京郊那么多庄子,也不知道是哪处。”婉乔抱怨道,信纸上明明是有写,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又划掉了。
秦伯言若有所思。
看婉乔失落,他道:“你不是想去找你两个丫鬟,和她们叙叙旧也好。”
婉乔道:“好,我有她们两个的地址,打听着也就去了。你不用担心我,去忙你的吧。”
秦伯言不放心,又嘱咐了她一番。
“子歌出来一趟不容易,应该不会再来了。她要是派人送东西,你只管收下,把这封信让人带给她。”秦伯言指着放在桌上的信道。
他在信中让她低调些,口气不算委婉,是一封来自兄长的训诫信。
婉乔不知道,点头应下。
“还有,自己吃饭,不用等我,晚上我才能回来。”
秦伯言走了之后,婉乔在家中百无聊赖,便锁了大门往西城而去。
京城东西,泾渭分明。东城都是王公大臣所在,西城是普通百姓,贫寒者居多。
秦伯言官职低,虽然在东城住,但是比较偏西,所以婉乔叫了马车,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小蛮给她的地址。
小蛮和阿槑租在同一座四合院中,婉乔并不知道眼前密密麻麻的院落,到底那处是她们住的。
冬天外面也没有什么人,所以想打听一番都找不到人。
婉乔走了几条胡同都没看到人影,正纠结着敲开哪座院子打听下,忽然听见斜后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她快步过去,在胡同口一看,发现前面聚集了不少人,围着一座院子,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这大冬天出来瞧热闹,真不嫌冷啊。
婉乔吐槽着,向那边走去。
“我都说了,她不是肺痨,不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带着哭腔,撕心裂肺地嘶吼道。“要她真是肺痨,能自己带孩子么?她会害自己的孩子吗?你们欺负孤儿寡母,还算人吗?这么大冷天,你们非要把她赶走,要他们母子冻死在街头,你们就高兴了吗?”
这个声音太熟悉,让婉乔立刻拔腿,几乎是狂奔着向前。
她费力拨拉开人群,就见小蛮哭得眼睛鼻子通红,怀里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手还紧紧攥着一身孝服的阿槑。
阿槑目光发呆,哪有从前幽默灵动的模样?
“小蛮,阿槑!”婉乔喊一声,提步上前。
两人见到一身男装的婉乔,都呆愣住了。
许久,小蛮大哭着道:“姑……您怎么回来了?快,快进屋。”
阿槑咧开嘴,笑得比哭都让婉乔难受,嘶哑着嗓子道:“您来了。”说完,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
周围人纷纷避让开来,交头接耳指责道:“就这样还不是肺痨,谁信啊?她是可怜,可总不能拉着我们陪葬吧。”
一身孝的阿槑,瘦削而苍白,黑色的眼眸中,刻满了伤心欲绝,却隐忍而克制,动动嘴唇,发出的却是有一阵令人心惊的咳嗽。
“这是谁?你相公呢?”婉乔抓住她的手臂,焦急地问。
“他不要我了,咳咳咳,他自己去享福了,咳咳咳……”
“咱们进屋说。”小蛮道。
“那可不行!”人群中有人道,“她是肺痨,你们一家想和她一起死,我们管不了,但是休想连累我们!”
“我们的房租可是交到了年底!”小蛮怒道,“凭什么现在就赶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