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41)
卫衡语塞,半晌气急败坏道:“秦大人是洁身自好!”
“我又没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婉乔翻了个白眼,又凑近道,“他真的没有贴身服侍的女子?通房丫头什么的?”
卫衡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
但是他心里却忍不住也泛起了嘀咕,他跟随秦伯言这么多年,确实从来没有发现他于女色之上有任何需求,也从来不谈及这个话题。他忍不住想,莫非,他真的有问题?
呸呸呸,怎么会?他很快唾弃自己的这种想法,对误导他的婉乔横眉冷对:“你再胡说八道,我抽你了!说起来,还不是怪你?当初伤了秦大人?”
婉乔翻个白眼道:“没有爱,哪来恨?你看秦大人的样子,像是恨我么?分明他对当年的事情,只是略有这么一丢丢,”她比划手指甲的位置,“介怀而已。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活该你挨罚!”卫衡恶狠狠道,“若是有什么秦大人,断袖这类的话传出来,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他假装凶狠地亮亮拳头。
本来他还想让她回去休息一会儿的,因为秦伯言走得急,估计晚上才能回来,她说不好就要在烈日之下晒一下午。可是见她如此顽劣的模样,卫衡真心觉得该给她点教训。
张梧给卢氏按揉着头部,眼神却时不时往婉乔这边瞥。因为距离不算近,他听不清楚他们两人的对话,但是看着卫衡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不由就有些想上前。
卢氏却不发话,他也不敢动——事实上,张梧虽然迂腐,但并不傻,在母亲不喜的时候,他不应该去触怒她。
好在卫衡和婉乔说完话后,气哼哼地走了,张梧才放下心来。
秦伯言晚上才单枪匹马地回来,一身疲惫。
卫衡上前牵过他的马,低声问道:“秦哥,一切可顺利?”
秦伯言点点头,看着婉乔原本站立的位置,呶呶下巴问:“她哪里去了?”他临时接到上峰急信,忘了还罚着她,简单交代几句,上马便走。后来想起来,已经来不及回转,心里想着,卫衡大概会让她回去歇着。
因为这件事情,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都心神不宁,回来没看到她还在那里,他不由松了口气。
“晕倒了,刚让她父母扶回去。”
卫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记重锤,重重砸在秦伯言身上。
他不该只是跟她赌气,便对她如此的。说到底,她是个女子。
“有没有事?”他压制下内心翻腾的情绪,尽量平静地问道。
“应该是中了暑气,我让人送了藿香正气丸过去。”
“我过去看看。”
秦伯言拔腿便往婉乔那处去。
孟氏正在给婉乔喂水,可是婉乔喝不进去,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她不由便有些慌了,一边流泪一边求助地问任治平:“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婉然跪在一旁,用帕子给她擦拭着嘴角,同样面色焦急。
“我来。”秦伯言沉声道,不给其他人反应时间,他蹲身下去,从孟氏手中接过婉乔,“把药融在水里,给我。”
婉然反应快,忙依言去办,很快把药水递过来。
“任婉乔——”秦伯言看着怀中没有生气的小人儿,心中一阵慌乱,轻轻唤了一声。
婉乔毫无反应。
“得罪了。”秦伯言轻声道,掐着她的下巴,强行掰开她的嘴,把药轻轻灌进去。
药流了一大半出来,但是到底还是进去了点,秦伯言又扬声让卫衡送药来。
折腾了一大顿,婉乔终于醒了,怔愣地看着抱住自己的秦伯言:“秦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又摸摸自己火辣辣的下巴,“怎么这么疼?我怎么了?怎么都在这里,呵呵。”
秦伯言有些内疚,还没斟酌好话语,婉乔“哇”的一声就吐了,吐了他一身。
孟氏见状又心疼女儿,又觉得对不住秦伯言。
婉然惊呼一声,然后道:“秦大人,对不住了,我来扶着二姐姐,您回去换身衣服吧。”
秦伯言却恍若未觉,低头问婉乔:“现在感觉怎么样?”
婉乔本想说“没事”,可是看他被自己吐得一身狼狈,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又害怕他生气,便半闭着眼睛,虚弱道:“我头晕,天昏地暗,还恶心,想吐……”
站在一旁的卫衡道:“就是中了暑气,多歇歇就行。”在军中,这种情况太常见了。
秦伯言却扭头对孟氏道:“你扶着她,给她换身衣服,我回去换衣服,一会儿我带她去找个大夫。”
此话一说,众人都有些愣住了。
婉乔讷讷道:“不用麻烦秦大人,我,我没事了。”
秦伯言没有多做解释,冷着脸站起身来走了。
孟氏到底担心女儿,跟婉然一起给她换了衣服,又给她擦洗了下。
婉然道:“我陪着二姐姐吧。”
孟氏点点头,把所有银子塞给婉乔,低声道:“别倔,让秦大人带着你好好找个大夫看看。”
婉乔只能无奈地点头。
不想,一会儿之后,秦伯言骑马过来,竟然没有用马车的意思。
“上来。”他对婉乔伸出手来。
任治平上前拱手道:“秦大人,这,可方便?”
“马车太慢,怕耽误她。”秦伯言淡淡道,“任三老爷,对秦某不放心么?”
任治平想想这一路的情形,咬牙摇摇头:“秦大人风光霁月,是我小人之心了。”
第48章 看病
父亲已经发话,婉乔便伸手覆上秦伯言一直没收回的大手,秦伯言手上一个用力,便把她拽拉上马,置于身前,一夹马腹,宝马嘶鸣一声,扬蹄而去。
“放心吧,”卫衡道,“秦大人今天下午出去办事,对路很熟。他本也没心罚任婉乔这么重,就是事出紧急,忘了她的事。”
他情不自禁地替秦伯言解释道。
任治平客气了几句,还是很忧心。
婉乔吐得胃里什么都没有,又头晕,加上颠簸在马上,若不是秦伯言铁钳般的大手握住她的腰身,恐怕就要跌下马去。
可饶是如此,她也咬牙坚持,没有作声。早去早回,她害怕父母担心。
身后的人身躯宽厚,手掌温热而有力,出于对安全感求索的本能,她有些忍不住想往后靠。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要是秦伯言以为自己故意占他便宜就尴尬了。只有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不往他身上贴去。
快点吧,快点吧,她不住地祈祷。
秦伯言感受到身前女人的疏离之意,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一阵莫名的火气,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腰身,把她往自己怀里带,直到她跌入自己怀里,听她忙不迭地道歉,他才觉得出了一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此举,实在太过幼稚。
但是,他真的希望,这段路可以长一些。
在两个人完全迥异的想法中,时间匆匆而过,半个多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