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119)+番外
在把小池抱回家里的路上,狐酒就在想,今天得给自己和小池洗个澡。
但到家里一看,姐弟俩不多的衣服差不多都是脏的,连床上铺着的被单也算不上干净。
如果不把这两样东西处理掉,这澡看来是洗了也白洗。
今儿恰巧是个大晴天,都快过中午了,日头还高着,毒辣辣的太阳丝毫不留情。
稍一思索,狐酒就决定索性把脏掉的衣服和被单一次性洗完了。
赶着今儿的大太阳晒着,太阳下山时应该就能晒干。
把衣服扔在木盆里,狐酒又回到卧房,把床上拆掉被单的薄毯子扛出去。
把它甩在院子里的绳子上抻开,利用太阳暴晒还能消消毒。
小池免疫力正是低的时候,再有细菌闹害就不成了。
院子里有一口井,是徐卫岩找打井师傅打的。
因为如果没有这口井,而蒋麦晓就要去很远的小河道洗衣服,徐卫岩不舍得她见天的跑那么远。
所以,就斥巨资打了一口井在自家院子里。
平常因院子里这口井的存在,也有周围邻居图省事来打水。
人不可能都是好相处有礼貌的,也有不讲理或故意找茬的人来打水。
蒋麦晓性子懦弱,不敢直言拒绝,那几人来的时候,就缩在屋子里不出去。
这换成狐酒是不可能忍着的,她的确讨厌麻烦。
但人家都挑衅到家门口了,还忍着,这跟千年的老王八有什么区别。
自打蒋麦晓死了,徐酒家里没个能撑住事儿的大人。
之前就故意在打水的时候,阴阳怪气的几个妇人就更是放肆。
这不,不知何时,一个穿着灰扑扑的中年妇女踏进了狐酒家门口。
“哟,三酒洗衣服呢?”
中年妇女瘦的跟小鸡子似的,但肩上却用竹扁担着两只桶。
过瘦的身体使她面颊凹陷,本就凸出的颧骨更是高耸,刻薄之色写尽满脸。
狐酒揉搓衣服的动作不停,抬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这女人是那几个妇人中的一个,翻找记忆,也能在徐酒记忆中找出来这号人。
女人名叫罗红娟,几乎各种悲惨都找上了她,生活遍地鸡毛十分不如意。
上有刁蛮难伺候的婆婆,丈夫也偷摸跟隔壁村的寡妇好上了。
儿子是个不孝顺的,二十几岁了媳妇没娶,整天在村子里瞎晃悠,不干正经事。
没有工作也不下地挣工分,主要的经济来源以及吃喝就是在家啃老。
而罗红娟是那个家里地位最低的,谁都能骂两句,就连她的儿子看她不顺眼都能咒骂上几句。
这么一看,罗红娟这个人针对蒋麦晓的原因也很显而易见,归根揭底两个字,嫉妒。
就比如说,同样是嫁人生子。
罗红娟嫁的男人窝囊没本事不说,还出轨,背着她跟隔壁村寡妇串联上了。
而徐卫岩对待蒋麦晓的好,村里人那可是有目共睹。
徐卫岩对待蒋麦晓,几乎是无微不至的疼爱照顾她,再加上,徐卫岩自身又是有本事的军人干部。
同样是婆婆性子刁蛮不好相与,罗红娟的丈夫选择视而不见,她只能懦弱的承受婆婆给予的一切脾气。
而徐卫岩却是把蒋麦晓护着严严实实,不让徐老太找她的麻烦,生的一对子女雪白漂亮,日子更是幸福和谐。
这种处处不如他人的落差,以及所产生的嫉妒。
纵使徐卫岩和蒋麦晓都双双死去,也没能彻底消除。
狐酒翘着,罗红娟那不自觉扭曲起来的脸。
心道,果真,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罗红娟见狐酒完全无视她的态度,低声咒骂了一句。
见狐酒还是不吭气,自顾自地认真揉搓手里的衣服。
她加大音量,故意讥讽:“跟你那个死了的娘一个衰样,八棍子打不出来个闷屁来。”
狐酒还是不为所动,用洗衣皂在小池的领口上涂抹。
这洗衣皂是嫁到镇上的徐丽娟补贴娘家时拿来的,她嫁的男人家里条件不错。
这个年代的姑娘都有一种拿着婆家东西进娘家的思想。
徐丽娟也不例外,她自打结婚以来,每每回来时,都拿着许多好东西回来。
不过以后她拿回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会进了狐酒的口袋。
徐大年顾及面子,他是不可能主动向女儿告状。
也不可能主动暴露自己吞了徐卫岩抚恤金给徐卫平的事,狐酒完全不担心她的所做所为被戳破。
所以说,面子这种东西有时还真的要不得。
罗红娟没看见狐酒哭兮兮的反应,心里不爽。
但想起自己是来徐酒家打水的,咬了咬后糟牙,她把担着的桶放下,走到井边开始放桶提水。
罗红娟瘦的骨头都快要刺穿皮肤了,这样弱的身体,她刚把桶提到一半,就累地张着嘴哼哧哼哧大喘气。
这个时候,压水井还没有普及。
打井水依旧得靠着人力,把桶放下去灌满水,再费大劲把桶提上来。
所以,打井水并不是个轻松的活。
要是让狐酒不用法术加持,只靠着瘦小的身体提水肯定不会轻松。
等狐酒洗了两件小池的衣裳,罗红娟就把带来的空桶,费劲吧啦的装满了水。
两只桶一前一后,罗红娟把竹扁放到桶把手下面,调整一下位置。
蹲下身右肩扛起竹扁,还没开始走,刚站起来,小腿就紧绷地颤颤巍巍。
干那么多重活粗活,吃着少量的食物。
所提供给身体的能量,远比不上每天干活所消耗的能量,罗红娟过得是挺苦的。
但这不是她随意欺辱无辜之人的理由,从前是蒋麦晓,她忍着。
但狐酒不同,她的理念里就没有忍这个字,即使有,那也是韬光养晦。
而绝不是懦弱的一退再退,明明是受害者却选择息事宁人。
她捞起一旁还没开始洗得被单,简单擦了擦湿漉漉的手。
第71章 父母双亡的姐弟(7)
狐酒撑着腿从小板凳上起来,她快步朝罗红娟走过去。
在她面前站定,狐酒抬眼,看着罗红娟歪头一笑。
罗红娟被狐酒挡住路,一时间没反过来,疑惑地低头看去。
与这一年内昔日的脏污不同,那张小脸洗的白白净净,只是瘦的厉害,大而圆的猫眼弯了弯。
明明挺可爱的,但罗红娟直觉有点不对劲。
她仰着下巴,张着干裂的嘴刚想骂出声,让小丫头滚远点,腰上就传来一股推力。
罗红娟担着两只沉重的桶,身体本就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狐酒眨着眼,这轻轻一推。
罗红娟就跟个纸片人似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带倒了。
“哐嘡”一声,罗红娟连桶带人摔在了地上,清水不受控制地从桶里砸出来,湿润了她身底下的那片土地。
湿泥沾上她灰扑扑的衣服,一时半会的擦也擦不掉,极其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