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177)+番外
即使可能没人注意,她也在小心谨慎的营造出正常的氛围。
第二日,黎明天还没亮的时候。
神不思蜀的苏时纯就清醒了过来,并把睡在她一旁的儿子叫起来。
娘俩窝在房里,悄悄的吃了一些吃食填饱肚子,一切准备就绪后便拿上行李和所有钱财。
苏时纯的头发蓬乱,并且绾成男人了的发髻。
她浑身穿着作男人打扮,脸上包括露出来的皮肤都被黄土均匀的涂抹着,粗糙且暗黄。
柳叶细眉也被烧过的小木棍涂得又粗又黑,再加上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男人衣服,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在北楚一个女人想要独自活下去很难,这点苏时纯明白,所以她才把自己整成这个邋遢汉的样子。
并且严令禁止儿子喊她娘,不管有人在没人在,以后她就是他唯一的爹。
临行前,苏时纯带着儿子去书房见了梁宣奕最后一面。
不敢多做停留,她背着行李牵着眼睛有些发红的儿子,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人去楼空,徒留下书房里的那具尸体,和落到这等田地还跟随着梁宣奕的三个死忠。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苏时纯悄无声息的卷着所有财物走了。
虽然苏时纯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怎么样,但她心里觉得总不会比现在的差。
只要她肯吃苦,隐藏好自己女人的身份,她还不信带着儿子活不下去。
——
在狐酒杀了梁宣奕的三日后,南桑使团便冒着夜色抵达了皇城。
马儿哼鸣间,由一早便等在城门的礼部官员接待他们。
双方短暂客套交流过后,狐酒他们便跟着礼部官员去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专属驿站。
北楚与南桑的关系是平等的,虽然是狐酒代表南桑主动下的拜帖。
但南桑不是北楚的附属国,此次狐酒前来也只是友好的交流“文化习俗”。
这其中的道理两国都很清楚,派来的官员言行举止间也是恭敬有礼。
在楼下解决完吃食,狐酒回了他们为自己准备的房间,简单洗漱过后,倒头就睡,她也不是有多困倦。
但漫漫长夜,狐酒不睡干瞪着眼做什么。
在楼下吃饭时,狐酒听着底下朝臣之间无聊的来回客套,那时她就觉得有点无聊。
如今身上干干爽爽肚子不饿,床榻软绵干净,脑袋一挨枕头,狐酒就睁不开眼了。
朦朦胧胧的困意上来了,狐酒脑中莫名闪过小时候的画面。
虽然她出生没几天就生有灵智,但并未系统的接触过修炼和化形,与普通的小狐狸相比也只是更聪慧有灵性。
这不足以改变狐酒作为狐狸的本性,那段时间又属于幼年期身体在发育成长,她几乎一天有十四个小时在睡觉,这是本能她控制不住。
当时的睡觉环境自然不是很好,在处处皆是危险的修真界,狐酒能有一处安全隐蔽的地方就不错了。
其他的无暇顾及,时常察觉周围有点异样的动静,狐酒就会半睡半醒不安的惊醒过来。
此刻狐酒躺在软绵的被褥,她觉得如此便很好,不过,还是比不过她洞府里的玉床。
翌日黎明,红日破云而出,温暖明亮的晨光溜了出来。
驿站,二楼。
睡得脸颊红润的狐酒神智朦胧地翻了个身,懒懒地换个舒服的姿势,放松身体继续睡过去。
而皇宫之中,崇德殿内烛火通明。
早早便起身的楚澜已经收拾妥当,抬步踏上轿辇迎着黎明的晨光,赶赴去往每日一次的早朝。
兄妹俩都是一国君主,作为国家的最高管理者时刻都不轻松。
若不是狐酒现在身处他国,不用也没法出现在南桑的朝堂上。
往常只要她无事待在王宫中,此刻也已经早早的起身去参议朝政了。
这也是狐酒当初毫不犹豫拒绝,被立为王储的主要原因。
从天还未大亮的黎明忙到月上中天,让狐酒做感兴趣的事情还好。比如在军营里,同样黎明起身训练兵队,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很充沛。
纵使狐酒对当女帝这件事不是很积极,但理智占据主导,接下这个位子她就得负责。
这是责任。
所以,她这两年除了作为丹宁将军忙军营以及率兵打仗。
此外,还着重注意与别国的贸易往来,争取多多打开南桑周边的市场,一个国家财力雄厚总不会是坏事。
身处南桑时被宫人唤醒,狐酒只能认命的起身。
现在不用起早,她闭眼睡到自然醒,这才慢悠悠地洗漱,吃早饭。
等狐酒被宫人们围着,有条不紊的打扮更衣时。
太阳已经升到东斜上方,目测应该九点左右。
半个时辰后,衣着端正的狐酒站在窗前,对着明媚的阳光散漫地伸了个懒腰。
走到梳妆台前,狐酒弯下腰身,黑润的眼睛微动,认真地打量着琉璃镜里的自己,查看有无不妥。
琉璃镜清晰的映出年轻女子惊艳的容貌,她微圆水汪的柳叶眼盛着淡然风情,标致极了。
但那眼神里蕴含的肃杀之意也不可忽视。
国之君主的神秘高贵在狐酒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须臾,狐酒抬手调整了一下银凤冠的位置,确认再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狐酒拿起桌上的红绳,塞进袖兜里。
银凤冠虽然承载着授权时的庄重意义,同时也是各任南桑君主的所有物。
只要仔细对待养护,作为南桑的君主自是想何时佩戴便何时佩戴。
狐酒一般情况下不会去主动佩戴,只有盛大隆重的场合,她才会让宫人把这顶银凤冠拿出来。
她觉得今天的场合就很隆重,正式汇见另外一个国家的君主,她的兄长。
“君,可以出发了。”
狐酒调整好王冠不多时,她的下属罗顶烟便敲门启示。
“嗯。”她眸子微扬,轻声应道。
——
狐酒手持缰绳,高坐于马背之上,那被腰封箍住盈盈一握的细腰,在乌曈走动间微微侧动。
高贵而不失英气。
璀璨的阳光直直洒下来,她的发丝被覆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质感看起来仿若浅金色的云锦,尽显清透柔顺。
这条街道,以狐酒他们的队伍为中心向边缘扩散,周边被南桑的士兵与北楚派来的军队围成一圈。
街上的百姓被军队隔断着,但却没人因此离开而是全部站在了原地,目光惊奇地看向中央为首的南桑女帝。
那眼里的诧异和不可置信的震惊,活像是亲眼看到了神仙从天上下来。
有热闹那必定有八卦,即使有官兵镇场,周围的人声还是有些嘈杂,许多人都在与同伴窃窃私语。
“这就是南桑的皇帝?怎么是个女的?”
“就是!女的也能当皇帝,那像我这样的到那什么南桑,是不是就能当这女皇帝她爹?”
“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见识浅嘴还臭,南桑那边出过好几任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