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现代修行录[古穿今](24)
他们回来的路上时,听对方说自己是景家人,据他所知,这个小区里的姓景的人家只有一个,这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商业新贵,少说也得二十四五了,二儿子还在上学,不学无术五毒俱全,名声臭的连他这个不关心外界的老头子都略有耳闻。
但徐老认真观察对方后,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神仙似的小公子和传闻中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联系起来。
就冲对方今天早上演示的太极拳,那动作行云流水,目光清正,就和传闻不搭边……难道传言有误?徐老心想。
景澄思考片刻,沉吟道:“那就是他们的水平有问题,你怕是遇到了骗子。”
徐老:“……”我现在觉得你像一个骗子。
“我曾见识过许多江湖骗子,打着风水大师的旗号招摇撞骗。”
景澄目光直视对面的老人,认真的说,“这类人很会揣摩雇主的心理,而且他们大多是提前布好局引人上套,譬如家中失窃、莫名其妙倒霉、晚上总听见奇奇怪怪的声音或是动物死在家中……其实这类骗术十分低级,但这世上总有一些傻子喜欢往坑里跳。”
“……”这话他听明白了,分明就是再说他嘛!徐老内心不愉,这小孩怎么还拐着弯骂人呢,可对方毕竟救了他一命,他总不好口出恶言,于是徐老只好能委婉道:“小友可知张今淮道长?”
那是谁?
景澄摇摇头道:“不认识。”
居然真不知道?徐老惊讶道:“张道长乃是张天师的后人,是现如今道家协会的副会长,我以为小友既然是道门中人,应当不会不认识他。”
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自称张天师后人?
景澄只觉得滑稽可笑,龙虎山张氏早已没落,因其在道门影响甚大,当时还在民间盛传着一首民谣:“绝不绝,灭不灭,六十三代有一歇。”就是在说张天师传人到第六十三代为止。
因六十三符合周易第六十三卦:水水既济,坎上离下。
既济卦乃是周易中最完美的一卦,也就是说它的阳爻都在阳位,阴爻都在阴位,合是六爻当位。初九与六—四,六二与九五,九三与上六皆相应,六爻相应。它的下卦主爻六二以“柔”居中当位又承刚,而九五君爻刚中当位又乘柔,是以刚柔相济。
也正是因为过于完美所以接下来就只能走下坡路,意味着“盛极而衰”。
他所在的时代,冒充者就数不胜数,不过大多是张家旁系,想不到百年后仍有人借张天师的大旗扶摇直上,张氏的名头就那么好用?
徐老笑了笑,说:“别墅建成时我便请来张道长为我布局,这别墅内所有的风水摆件都是请张道长看过的,也就是前几年的事……对了,张道长也是同你一般的少年英杰,现下也不过上大学。”
听出徐老隐藏在言语下对这个“张道长”的赞许,景澄心里很不服输。
当年张家一派深受各代统治者青睐,如一座巨山压的各家喘不过来气,众多天师世家只能用避世来避其锋芒。
景澄下山后没少被张家的道士打压,他有一次被人堵在胡同里套麻袋就是因为揭穿了一个自称“张天师后人”的骗局,被那人怀恨在心,后来那雇主不但不感谢他,反而听信骗子为虎作伥,自打那以后景澄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如今道门衰微,他们景家都选择“转业”了,可打着张家的旗号的骗子却仍能站在道门顶端……景澄心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不顺眼啊。
……
这时,远在上京大学内上课的张今淮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把他邻桌同学吓了一跳,周围的同学纷纷看过来。
“听你这个喷嚏打得,我嗓子都在疼,没事吧你?”邻桌同学心有余悸道。
张今淮揉揉鼻子,闷声道:“我没事。”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放下笔,左手开始掐算。
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手指上下翻飞极为灵活,动作还挺赏心悦目的。
“你在做什么?在算卦吗?”同学好奇地问他。
过了好半晌,张今淮的手指才停下,他蹙眉看着自己算出来的卦,道:“嗯,诸葛亮马前课。”
同学对道家法门很感兴趣,闻言更激动了:“这个问题我知道!你是在用道传小六壬吧?你算到什么了?”
张今淮挑了下眉,盯着自己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缓缓道:“我算到,我有一个劲敌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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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就写了这些,白天容我再补上。。
第18章 (修)
徐老摆出了对那个“张道长”深信不疑的姿态,景澄也无法置喙什么,他总不能硬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你不能信他,你得信我”吧。
可就让他这么退一步,他也是不愿意的。
思考片刻,景澄道:“这样吧,我先问您几个问题,希望您能诚恳回答。”
徐老语气平缓道:“你说。”
他虽然不相信景澄能将他家里的风水说出什么门来,但对方毕竟是有几分本事的,听听也无妨。
景澄看了他一眼,道:“徐老近几年夜里是不是总是失眠多梦?”
徐老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这事他可从未告诉过别人,每年体检后大夫说他身体没有大问题,他就没放在心上。
何况他这个年龄本就觉少,多睡或是少睡一会儿也没什么。
可这是单看面相就能看出来的?徐老在心里琢磨了一番……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熟料景澄的下一句话就令他大惊失色:“您做的梦是不是都与您的家人有关,比如看见亲人一个一个离你远去,或者儿女横死?”
徐老这回是真懵了,能猜出人做噩梦不稀奇,哪个人还没做过噩梦?但能把别人的梦如此清晰的说出来,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这人是在他的脑海中装了摄像头吗?
徐老心里一惊,忍不住看向景澄,却见他神色淡淡,仿佛刚才说的话不过是稀松平常。
他声音艰涩道:“听小友的意思,我做的梦是不正常的,是吗?”
景澄微微一笑,没说话,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老却明白了,那肯定是不正常的,不然人家干嘛要说出来?
想到这里,徐老不由为自己刚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轻视而羞愧,他整了整神色,态度诚恳了许多,语气恭敬道:“请问小友,噩梦何解?”
不料景澄却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道:“既然您觉得自己家里的风水没有问题,那我们就不管它,先把这个厌咒解了吧。”
徐老:“???”
等等,不是你说我家里的风水问题比厌咒还重要吗?怎么还说变就变呢?
景澄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说的话,自顾自的站起身道:“这就是您的房间吧?我可以看看吗?如果我没猜错,那‘镇物’应当是藏在您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