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去冷宫了(42)
徐绾嫣彻底脱了力,即使楚怀信托着她也觉得胳膊酸疼起来。
徐绾嫣知道,楚怀信心中不安。
他怕自己永远不会好了。
也怕自己真的像逗着他玩那样再也不要他了。
于是她尽自己的全力安慰着他,承受着他不安又有些粗暴的亲吻。
楚怀信不是那样脾气不好的人,他对自己向来很好。
她曾年少无知的时候去过远房一位姐姐的满月宴,姐姐同姐夫进了房间,再出来时姐姐脖颈有了好一块吻痕。
可楚怀信从来没这么对过她,反而是自己,受不了的时候总咬他的肩膀,第二天起来那里都会肿上几分。
楚怀信一边披着衣服,一边笑着看自己,顶着一身的指印和咬痕,说他的小满给他留了好些印记,可得好好留着。
他不着寸缕,一副好身材尽数显在她眼前,直扎她的眼,再配上那些情.欲的痕迹,她羞得直往被子里钻。
从前楚怀信一直是这样的,温柔却深情地爱着她,舍不得她疼舍不得她哭,几乎是自己一哼唧他就停下动作,轻柔地吻着自己的眼角,将泪水舔去,慢慢地哄着她。
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宁可多要几次亲吻,再缩在床边安静睡觉,也舍不得对自己怎么样。
自从生病以来,她倒是感觉楚怀信一点一点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内敛。
不再是温润的若即若离的围在你身边的锦缎,而是有了实体,会紧紧缠住你,带你去往他内心最深处。
徐绾嫣又想起了先皇后,如若不是她,楚怀信会一直是这样热烈的少年,而不是将什么都藏在心底,只偶尔和自己显露毫分,窥探他内心最深处的那抹深渊。
察觉到怀中人的走神,楚怀信停了下来,眉心委屈地皱起来,“小满又在想什么?”
徐绾嫣知道他在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机,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地抚平他皱起的眉毛,“在想你。”
楚怀信眸色变得暗起来,眸中满是徐绾嫣的倒影,他搂着徐绾嫣仰躺在榻上。
徐绾嫣趴在楚怀信的身上,看着他湿润的眼眸,湿润的唇角,和浑身沾满的属于自己的气息,心中十分满足,低头轻咬他的喉结。
楚怀信嘴唇微张,喘了两下。
徐绾嫣不由得笑出来,脱了力彻底趴在他身上,埋在他的脖颈处,小声地笑起来。
楚怀信觉得筋脉都热了起来,心跳声砰砰,几乎是在耳边跳动的程度,听见她的笑,问道:“笑什么?”
“没事。”徐绾嫣安抚着被笑话了而觉得不好意思的狼王,一下一下亲着,从眼角到鼻尖,再从鼻尖到唇边,“觉得你可爱。”
楚怀信学着她的样子,从喉咙发出哼唧的声音,抱着她翻了个身。
“小满,我们……”
“嫣儿,你如何了?”
门外猛然传来一道声音,却是徐家二姐,徐正思。
只要徐绾嫣的门没关,她从不敲门,急匆匆地就跑进来。
“我听侍女说药送过来了,你喝没……”徐正思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看见她的亲妹妹和亲妹夫两人胡乱地推拉着被角,一片凌乱。
她同两人对视,彼此都是满满的尴尬。
徐绾嫣和楚怀信一人拉着被子一头,瞧着她。
两人嘴角都肿了,皇上喉结处还隐隐有些发红,嫣儿的衣服都快落到了锁骨那处。
徐正思心中暗骂自己进的着急,那点子堪比文科状元的脑袋飞速运转,她扒着屏风边,“啊,换被套呢呀,你们先换,我、我一会儿再来。”
说完这话,徐正思脚底抹油一般踉跄着出门,顺手还将门关上了。
楚怀信缓缓呼出一口气,回头瞧见嫣儿趴在榻上,头埋进了被子里,只下半身露在外头,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拍了拍嫣儿的屁股,“二姐走了。”
“呜呜呜……”徐绾嫣小声地哭着,又哼唧又哭嚎,“闷死我算了呜呜……”
楚怀信自己也是尴尬的很,清了清嗓子,把他的皇后从被子里拯救出来,抱着人慢慢哄着,“我们成婚都三年了,怕什么。”
“可是我总感觉……姐姐她……”徐绾嫣一张脸皱着,心中羞闷地想死。
楚怀信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心想可得把人哄好,好不容易不那么害羞了,能同自己多亲热几番,若是因着这事让嫣儿再变得那样害羞,连亲都亲不上几下,真真儿是难受。
他没记错的话,徐正思可是京城有名的淑女,还是城中许多的夫人看中的儿媳妇,他竟不知堂堂淑女能这样急匆匆地进来,又急匆匆地出去。
楚怀信一时有些不知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背,“好在……好在不是丞相进来。”
徐绾嫣盯着他,扁着嘴,“哇”地一声又哭嚎起来。
楚怀信哭笑不得,手足无措,把人用被子盖起来,两个人一同躲在被子里,一片黑暗,只能看见对方明亮的眼瞳。
楚怀信挪了挪,右手撑在榻上,左手将人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她。
“再亲一会儿?”
被子捂住的空间有些闷热,徐绾嫣哼唧着直往下躲,却被楚怀信握住腰再也动弹不得,于是只好看着楚怀信模糊不清的身影说:“半刻钟。”
“得令。”楚怀信笑着低头又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晚点应该还有,但大概在凌晨或者白天啦,然后晚上还有!
卡在亲亲卡了好久,但还是写出来啦!
第26章 缱绻(一更)
天牢, 倒地的人。
徐骁一鞭挥出,那人骤然被抽中,舌下藏着的毒药不受控制地呕了出来, 落在地上, 唇腔中还剩一些毒药残渣,被口水润湿, 顺着喉咙而去。
徐骁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手指微动, 轻而易举地便将那人的下巴卸了下来, 口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流着,那人嘴角费力地扯出诡异的笑容来,眼底却冷漠一片。
徐骁指腹处有着多年握刀磨砺出的厚茧,在他下巴滑动时,无端地让那人觉得有些痒意。
“这也是达瓦王子的授意吗?”翟庄眼瞧那自戕之人面色㳖㳸逐渐灰败, 便知那毒药定是十成十的狠毒,只沾染一丝, 便足以置人于死地。
他跪在地上,却悬空于地面,徐骁握着他的下颌骨,手指抵在他的喉咙处,企图让他将那毒药吐出来。口中的口水含不住,他姿态万分狼狈,有心想咬舌自尽,却受控于人, 只能徒劳地阖上双目。
达瓦王子目光如炬, 盯着有如丧家之犬的那位“弟兄”, 手上铁链撞在牢房的木桩, 发出几声重响。
他眼神微眯,又转向翟庄,“他不是我们的人。”
翟庄动作一停,目光在这十数人间辗转,缓缓移到徐骁身旁,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别脏了手,松开他吧。”
徐骁起身,瞧见他那手帕角落处绣了朵精巧的细碎花瓣,于是摇了摇头,在那将死之人外衣上擦了两下。
那人仰躺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