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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又去冷宫了(46)

作者: 椰果双黄连 阅读记录

楚怀信任劳任怨地把刚插到那人头发中的发簪拔了出来,怕她睡觉不老实再伤着。

这发簪很是粗糙,但也不失灵巧心思,楚怀信自我欣赏一番觉得很是满意,主体的木棍他没怎么动,只大刀阔斧地在尾端削了几刀,就隐隐地有个梅花样子来。

他又将这簪子妥帖地收到了袖中,珍重地保存着。

“要我陪着吗?”他柔声问了一句。

徐绾嫣呓语两句,整个人横在床榻上,意思很是明显,自然是不需要他。

楚怀信笑道:“不知道昨天嫌冷攀着我的是谁,用完就扔。”

话虽是这么说,楚怀信还是将窗子关了,又将早晨间燃起来的红烛熄灭,纱帘也拉下来,整个屋中便仿若夕阳时分,很是适合睡觉。

侍女来收拾桌子时,楚怀信食指抵在嘴唇上,让她们轻声一些。

徐绾嫣的身影在屏风后面,瞧也瞧不见。

待收拾完了,楚怀信才出门,去前院看望丞相和夫人。

按照楚国的规矩,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在婆家,早晨小两口都是得去前院给长辈请安的。

楚怀信是当今皇上,按理来讲也不必依着这规矩。

然而他惦念嫣儿心悦嫣儿,便愿意为她做这些事。

嫣儿也不想起,他只一个人去也成。

待到了前院正厅处,只丞相同徐正思坐在匾额下,品茶对弈。

楚怀信笑着招呼一声,“父亲,二姐。”

两人又行着臣子礼,双方倒都挺客气,场面还隐隐有些诡异。

“嫣儿还在睡觉呢吧?”徐正思落了一子,温柔地蚕食着丞相的棋子。

楚怀信在徐绾嫣那头总爱逗着她,到了长辈这边却是轮到自己不好意思了,“啊,再睡呢。”

丞相“哼”了一声,胡子都被吹动三分,“你娘就这样,同甫和绾嫣都这样。”

楚怀信乍然听到丞相家的秘辛,还颇觉惊奇。

楚怀信负手站在那儿,一不留神便没收住那点帝王气息,看起来气势比在场的丞相大人还要足。

他站在旁边观棋,丞相频频同他视线相对。

看了三次以后,丞相再也忍受不住,摆摆手赶他走,“皇上您快走吧,站得这样板正儿,活像是上朝。”

楚怀信眨眨眼,也没动。

“虽说我总说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却也不是像你这样,寻常家中下个棋,搞得像是同漠北使者商量军事似的。”

楚怀信这才把绷紧了的脊背略略放松,露出众人都熟悉的松弛有度的……帝王气息。

他到底还是被丞相赶走了。

楚怀信心中还颇觉得委屈,推开门走出去,祝参在门外侯着他。

楚怀信:“何事?”

祝参弓了弓身子,“翟将军和徐将军那头有些进展,想请皇上您过去一趟。”

楚怀信点了点头,吩咐着:“等嫣儿醒了,你派人告诉她一声,免得她急。”

祝参点头,也跟着吩咐下去。

后日便是二月二,春暖花开的时节,院中的花草隐隐有些冒芽的趋势,楚怀信踏着早春的寒凉出门去了。

丞相府离翟庄家不是很远,几乎他溜达着便能到了。

他刚坐在翟府的会客厅,翟庄便紧赶慢赶地进来了。

瞧见他,“呦”一声,“您老精神不错啊,比前几天拉拉个驴脸可强多了。”

作者有话说:

丞相:我是教导站有站相,可谁愿意在家跟上朝似的,拒绝加班从我做起!

来啦来啦,今天因为来回往返多个城市晚了点,这算是27号的更新,今天晚上还会有的,亲亲我的宝贝们嘻嘻嘻~

第29章 难受

翟府花草不多, 桌上摆着的花瓶还算古朴,青绿色的如意耳尊葫芦瓶,里面插着两簇不知名的花儿。

楚怀信心情很好地拨弄着那花的叶片, 听见他这句话略略斜他一眼, “你那活查的很不错?”

翟庄“嘿嘿”两声,坐在他旁边, 把牢中审问的细节俱讲给他听,阿拉坦手下人的自杀, 还有达瓦王子一方的态度和诚意。

楚怀信揉了揉眉心, 指节处隐隐有些泛红,上面还有些细碎的伤口。

翟庄将所有事都讲完,只觉这人花孔雀一般,不知道向周围释放着些什么信号。

他细细一瞧,又问:“你这手怎么了?这么多小伤口, 刀划的?”

楚怀信的手向来很好看,如同上好的羊脂暖玉, 指节处总是红着,青筋微突却不甚明显,有力量感又不会过分讨厌。

此时上面都是些小伤口翻了皮,于是愈发的红起来。

“没事……”楚怀信随意地答应两声,敛起神色,“达瓦王子还在天牢吗?”

翟庄点点头,“在呢,不过我和徐骁做主, 给挪到外边去了, 跟会同馆差不离, 只等着你的意思呢。”

楚怀信沉吟片刻, 抬眸,目光如炬,“你觉得达瓦王子能用吗?”

“能用。”翟庄也正色起来,斩钉截铁。

“阿拉坦对他来说有弑妹之仇,他们部落处于边界处,粮草向来不足。”翟庄一点一点分析着,最后踌躇着说道:“恕我直言……达瓦看起来,好似有些傻气。”

楚怀信挑眉疑惑地看他,“这是什么话?”

翟庄耸耸肩,“那头阿拉坦的人血都流出二里地去了,达瓦还把着牢房的木头杆子看热闹呢。”

“我问他来楚国什么目的,对我们皇后娘娘又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这人直接说就是冲着你来的,也不知该说他直白好还是说他呆傻好。”

“我们商谈的时候他也承诺了,只要三年同他不开战,再开通边界贸易,他们一直被阿拉坦压着,竟是连周边的交易都做不成。”

楚怀信心中本就存疑,一个王子,虽然只是小部落的王子,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单纯的人?

听到翟庄说的那句“对皇后娘娘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便更加谨慎起来。于是他长叹口气,“你做好准备吧,大概过了二月二,就差不多了。”

翟庄手上拎起一枚白棋,在上好的红木桌上转来转去,发出轻轻的微弱声响,应了一声:“我知道的。”

楚怀信又同他聊了些旁的事,大外甥今儿正巧被林佩抱出去玩了,却是没瞧见。

他俩东拉西扯地聊了好一通,最后楚怀信估摸着时辰,该回府把徐绾嫣叫起来了,免得睡多了头痛。

翟庄送他出门,抱着胳膊,“这三日不上朝,你又在丞相府呆着,真是舒服。”

他又伸了个懒腰,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也想和佩儿两个人一起缩在家里,也不用带孩子也不用上朝打仗。”

楚怀信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总有一天会致仕的——再说了,就算你致仕了,你儿子也得入朝为官的,我看小世子骨骼惊奇,定然能封个威武大将军。”

翟庄面色扭曲一瞬,趁着没人瞧见,勒住当朝皇帝的脖子,两人像少年时期还在学堂那阵子一般闹了好一通。

“我在你手下干一辈子,我儿子还能给你儿子干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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